筆趣閣 > 散夥飯 >053 親臨秀場
    1

    陳凱公司的品牌秀是我和蘇阭一起去的,蘇阭開着他新買的那臺途觀,起初還美滋滋的,直到發現附近停的都是豪車,終於收起笑容。窮人通常分兩類,一種是仇富的,一種是愛富的,可蘇阭比較尷尬地介入兩者之間。一面對天下富人嗤之以鼻,一面抱怨自己怎麼就不是那個富人。

    忘了說,我有了人生中第二條昂貴的裙子,比上一條還要昂貴。這條裙子是蘇阭買來送給我的,說是要當定情信物,我頓時心生喜悅,這小子總算幹了件人事。

    人來的並不多,秀場規模也不是很大,但每一位來賓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和蘇阭作爲濫竽充數的,居然還被安排在了第一排。來的媒體也全部是國內幾大主流媒體,據說這次秀完全是邀約制,若沒拿到邀請卡,即使再大的來頭也不得入內。

    我對時尚沒什麼敏銳感,整場秀看得心不在焉,一直在四處張望。很快,我便在對面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縱使她剪了短髮,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nica。她身着黑色連衣裙,看起來心情不錯,身邊坐着一位外國肌肉小哥,兩人有說有笑很是親密。我轉過頭剛想把這事告訴蘇阭,就發現他緊鎖着眉頭望向靠近t臺尾端的方向。

    莫瑞颯居然也在邀約範圍。

    蘇阭有些不高興,貼在我耳旁說:“你不是說這位陳總是你朋友嗎看來他也是莫瑞颯的朋友”

    “這事誰也怨不得,樹大招風,聽說閱和又簽了部宮鬥劇,咱們最近手裏可是沒什麼好本子。”

    “怎麼沒有,你手裏的不就是”蘇阭說這話時面無表情,我聽見卻免不了竊喜,可見縱使虛情假意,奉承的話還是非常受用。

    2

    整場秀進行了近兩個小時,全程無聊得很,我中途一直在場外透氣。過了一會兒蘇阭也走了出來,我剛想過去,就看見他在和什麼人說話,直到那人向前走了幾步,我纔看出正是我們的死對頭莫瑞颯。她今天穿着極其性感,居然還露了四分之三的胸脯,看來她在單位以外的時間,也是個妖豔貨。過了一會兒,他們發現了我,一起走了過來。

    眼看到我面前了,莫瑞颯一把牽起蘇阭的手,甚至將整個身體都靠在了他身上。我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這個場面,倒是她先開口了,“我見過你,是國華的編劇對吧我和你們蘇總一會兒要去個地方,你先自己回公司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蘇阭,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去個地方看着她那張充滿淫慾的臉,我腦海裏唯一能浮現的地方就是骯髒的牀鋪。更令我意外的是,蘇阭竟然默認了她的決定,只和我說了聲“路上小心”。奈何我這個人生性懦弱,向來不敢在公共場合大聲喧譁,只能重新在臉上堆砌出一副極不自然地贊同表情。

    我還用了自己常用的“自我對話療法”,在心裏默默忠告自己:“姚木木,受點委屈是小,無家可歸是大,失戀是小,失業是大,你還得交房租,忍氣吞聲過陣子沒準還有更貴的裙子穿,聽話”

    禱告結束,我轉身離開。

    剛走出秀場,我擡眼便看見馬路對面停止一臺白色寶馬商務,和田二蛋那臺一模一樣。那一刻怨氣再次升騰,這一帶一向不好打車,難道要我走回去嗎走就走剛到馬路對面,鬼使神差地我又回過頭看了一眼,令我大喫一驚的一幕出現了:那就是田二蛋的車車牌號我早已倒背如流。

    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啊,我有些興奮地小跑過去,可剛跑兩步我就感覺到一絲奇怪,按理說田二蛋這個時候應該在店裏纔對,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早晨我還提了要來看秀的事,可未曾聽他提起要來呀,想着想着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漸漸浮上心頭。

    我看了看時間,活動還有二十幾分鍾就要結束了,於是我尋了個剛好能看清車,卻又很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我等得幾乎要睡着的時候,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從對面的秀場出來,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潛意識裏依然在搜索那個身影。這時,身後突然有人拍我,嚇得我差點跳起來。轉頭一看,竟是一個穿着另類的白髮青年,他正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我對他打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繼續伏擊,又過了不到三分鐘,就看見nica朝這邊走過來,最後上了那臺白色寶馬揚長而去。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這才感到整條腿已經失去知覺,連忙用力跺了幾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叫,轉過身時,剛剛那小子正用手扶着腳,一臉痛苦地呻吟。很顯然,我踩得他不輕。

    “你沒事吧你站我身後幹嘛呀”

    “大姐,”他終於直起腰,“明明是你擋住了我的車門,我車門打不開呀而且你鬼鬼祟祟在這裏幹嘛”

    “我鬼鬼祟祟,你說我”我又一想好像還真是的,忙不好意思地道起歉來。

    3

    白髮青年得知我要去的是大學城後,決定載我一程,他告訴我他叫吳嚴,是剛纔那場秀的設計師之一。

    原來是陳凱的員工,怪不得長得不錯,田二蛋說過陳凱是個典型的外協會員,公司裏招聘面試相當嚴格,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藝考呢

    這個吳嚴是個話嘮,一路上就沒停下來過,從他的服裝設計理念到他的大學專業,最後又講起了他愛看的綜藝節目。我滿腦子都是剛纔的事,所以和他的對話很是敷衍,不過他似乎並不在乎,一直在自說自話。說着說着,這廝居然手舞足蹈起來,我眼看着他雙手離開方向盤長達兩分鐘,嚇得一身冷汗。臨下車時忍不住感嘆:“你爸媽怎麼能叫你無言呢,應該叫你吳滔呀,滔滔不絕的滔。”

    他聞言哈哈大笑,“我是嚴格的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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