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心裏清楚,闞亮這些年和那些道的人鬥智鬥勇,鬥狠鬥手段,只要手裏有證據了,對方還死不承認,他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渣。
“鄒管教,我該進去了,不,我現在已經進來了,帶我去四號監舍,省得局裏調查我時,又有人抓我小辮子了。”丁凡說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規規矩矩,雙手自然的放了下來。
“好,你等着!”鄒大海愣了愣神,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丁凡的真實用意,來這裏要好好過過關押的生活,絕對不會裝犢子。
鄒大海出了門,到了走廊最裏面,又往旁邊轉了一圈,直接打開大鐵門,把四號監舍的一個大腦袋的傢伙叫了出來。
“大頭,過來,叫人。”他指了指丁凡,讓這傢伙過來打招呼。
“哥們,本人大頭,以前在公交車混日子的。”大頭臉擠出了一絲微笑,規規矩矩的說。
沒等丁凡說話呢,鄒大海衝他臉輕輕呸了一聲,沉聲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啊?信不信我……”這時候,大頭纔想起來,鄒大海剛纔交代了,丁凡是民警,有點事暫時關進來了,絕對不是其他出事拘留的人。
“報告政府,我是你的服務員大頭,以後專門負責照顧你……”大頭賤笑的摸了摸臉,恭恭敬敬的看着鄒大海,意思是這樣行了吧。
“出去,門口蹲着去,以後記着給我好好說話,還有啊,我哥們要是少了一根毛毛,我讓你渾身一根毛沒有,變成白條雞……”鄒大海和他交代完,然後指了指門口。
那大頭看樣這方面經驗多着呢,乖乖的出了門,蹲在門口,往牆一靠,看起來和死狗差不多,但人家後背tun.....部都在牆靠着,整個人舒服着呢。
這傢伙沒在門前,鄒大海又拍着胸...脯保證了一番,他值班也好,不值班也會安排給別的民警,一定注意四號監舍的情況,必須保障喫得好,住得好。
丁凡心裏誰都清楚,來這地方不是度假,不是享福,來是體驗好生活。
不近距離零距離的和這些葩打交道,不瞭解他們的真實心理,以後要想在民警崗位有發展,走的更長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幾分鐘後,丁凡跟在大頭後面進了黑呼呼的監舍,左右兩側頓時又十幾道目光看了過來。
房間有十幾平方米大小,間是個過道,兩邊是兩排大通鋪,鋪坐滿了人,他們一個個用全世界最混亂的眼神盯着丁凡。
“這是什麼味呢?人家最特殊的味道,廁所?大醬缸?臭腳丫子?唉……”丁凡目光平視前方,鼻子裏吸進去的味道讓他差一點有嘔吐的感覺了。
“嘔……”他感覺胃裏有一團什麼東西往反,馬要吐出來了,假裝回頭看看關門了嗎,一下子看到了房門右面的半敞開式的廁所,頓時聞到了一股子屎尿的味道。
是這種味道,他被迫的聞了聞,似乎感覺房間裏的味道好多了,胃裏那一團噁心的東西終於沒反來。
大頭是這個監舍的牢.頭,誰見了都得叫聲大頭哥,他的地方在靠近窗戶的地方。
隨時初秋,天氣還很悶熱,他那地方木板鋪着乾淨的被子,把丁凡往那裏一推,讓他坐在自己那地方。
丁凡知道這些人最煩的是民警,可大頭已經說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藏着掖着,緊跟着說:“對,丁凡!縣局刑警,局裏懷疑我把白義乾死了,白狼,確實是我開的槍……”
此言一出,他目不斜視,可似乎聽到了有人小聲的說着什麼,還有人肢體在輕輕的動着,看樣這些傢伙對外面道那些人多少都瞭解點。
進來一會了,丁凡觀察好了,這裏一共有十三四個在押人員,有的是正在提起公訴的,有的是判了的,別看這小小的看守所,有時候也關押着死刑犯、無期徒刑的。
以前他來過看守所,到過監獄,都是站在門口看一會,或者進來見見這些人,當時見到的都是宿舍裏乾乾淨淨,人人一臉的安然,張口閉口是感謝政府,感謝管教,誰誰對我多好多好了。
現在的情況似乎不是那麼回事,方說自己和大頭坐的地方,幾乎佔了四五個人的地方,那些人都擠在旁邊身體挨着身體,雖然他們後面是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靠着。
這種是反思和學習了,要是誰隨便靠着,一是態度不好,再是牢頭要好好教育了。
“瞎子,還喘氣吧,過來,過來,給老大做做大保健,醫的……”大頭目光在一個小眼睛的人身停了下來。
那人胖乎乎的樣子,兩隻眼睛迷城了一條小縫,看起來和瞎子差不多,可雙手肉呼呼的,修長的和大姑娘似得。
“來了,來了,丁爺爺,您做好,做好……”瞎子太監般小跑着過來了,嘴裏卑賤的說着,到了丁凡跟前,馬跪在了跟前。
他利索幫助丁凡脫了鞋,很是專業的放在了一邊,然後抓起丁凡的雙腳,輕輕的拍打了幾下,那聲音清脆悅耳,聽着很舒服的感覺。
“咱先活動下,省得一會手勁大了,您該不適應了,您看這勁行嗎?”瞎子兩隻手順着丁凡的小腿肚子往下,輕輕的捏着,擡頭誠懇的問。
被他這麼一摁,丁凡感覺舒舒服服,這傢伙的手法那些專業按摩的按摩師絲毫不差,手感覺出來了,可是因爲心裏知道他是嫌犯,又是個胖乎乎的大老爺們,感覺心裏有點彆扭,還有點癢癢的感覺。
“瞎子,你以前幹嘛的啊?醫生?還是澡堂子裏的?”丁凡說着,看他的眼神自然帶了幾分的好感。
他這邊按摩着,但是眼睛一點都沒閒着,暗觀察着其他人都在幹什麼?
大頭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本黃顏色書皮的小書看着,丁凡掃了一眼,應該是省城火車站門口到處兜售一塊錢一本的非法印刷品。
“看你嘛x呢,三鬼,你丫皮子緊了?”大頭舉了舉手裏的煙,瞪了眼對面的一個小瘦子罵道。
小瘦子馬竄到牀鋪邊,變魔術般的掏出來一個火柴,利索的撕掉了纏在面的膠布,快步前,給大頭點着了煙,猥褻的忽悠說:“老大,這煙咋樣?不行咱還有來勁的老巴奪。”
丁凡正在感嘆他們膽子這麼大時,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口已經站了兩個傢伙,手裏舉着一塊灰了吧唧的布,從外面匆匆而過根本看不清裏面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