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還算是給丁凡等人留了一點生路,終於沒有早早的將一場大雪下來。
而是等到衆人已經看到了木屋前面之後,天上的雪花才飄落下來。
趁着這點時間,丁凡跟鄭三炮剛好來得及,將人和爬犁上面的東西都轉到屋子裏面去。
前腳丁凡和鄭三炮剛剛進屋,後面的大雪就已經開始飄落了,雪花大的好像鵝毛一般,在加上凜冽的寒風,吹得外面都看不到遠景。
就現在這個樣子,被說是遠景了,就算是十米之內有人過來,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說起來,今年的大雪似乎來的有點多,甚至有點異常了。
往年的時候,可沒有連續下雪的時候,就算是有,連續兩場這樣的大雪也是十分少見的,這種情況別說是丁凡了,就是鄭三炮這個東北人都沒有見過。
四人進屋之後,鄭三炮就將屋裏的爐子點起來了,儘快將屋裏的溫度提高起來,物資常年沒有人住,陰涼的很短時間還好,要是時間長了,說不定都會凍出事了。
而丁凡將兩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孩子抱到一邊去,在將被子掏出來,給兩人蓋在身上。
等到丁凡這邊都忙活完了,鄭三炮這邊的火也點起來,屋裏的溫度終於算是暖和一點了。
丁凡這纔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蹲坐在爐子邊上,烤烤身上的汗水,取取暖。
等到兩人都緩過來之後,鄭三炮纔開口對丁凡說了一聲:“這一次,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帶着兩個女娃過來,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來,早知道啊”
丁凡其實也知道鄭三炮想要說什麼,只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啊
現在已經這樣了,說不說能怎麼樣,反正是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
所以鄭三炮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丁凡打斷了,搖搖頭,在屋裏拿了一個盆子,到外面弄點雪,打算待會兒燒點水。
看到丁凡不在意這件事,鄭三炮也就不在說什麼了,不然就是他矯情了,也跟在他身後,頂着外面的大雪,拿點柴火回來。
只是到了外面之後,鄭三炮有點納悶,外面放着的柴火好像有點不對,往常外面堆着的柴火還挺多的,就是爲了應付現在這種天氣。
結果今天在看的時候,這邊的柴火似乎少了很多的樣子了。
難道是這段時間有人來過,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不成
想不明白的鄭三炮將地上的柴火拿了一些送到屋裏面去,而丁凡還在外面不斷的裝雪,打算先把裏面的水缸都填滿,省的一會兒在來一趟。
等到丁凡回來的時候,發現鄭三炮已經在外面開始劈柴火了,好在之前這邊準備的大木頭塊還有不少,不然這會兒都就是找柴火都費勁了。
就爲了一點柴火,和雪水之類的東西,兩人一直在外面忙了快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直到柴火已經差不多夠用兩天了,兩人在回到屋裏暖和一下。
丁凡跟鄭三炮兩人坐在爐子邊上,架上鍋子,先燒了一點水在裏面,又在爐子裏面丟了幾個土豆地瓜,打算待會兒充充飢。
丁凡看看鄭三炮,又看看窗外的大雪,想了一下,說道:“之前我還沒有想那麼多,還以爲是今年三叔你就沒有準備那,這一次少了多少啊”
上一次丁凡跟鄭三炮兩人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過外面的柴火。
當時丁凡還問過,據說這些柴火,其實都是鄭三炮跟別的一些老獵戶們的一種約定,這房子都是大家一起修修補補蓋起來的,外面的柴火也是要消耗的, 誰都能用,但是用完之後要全都補好了,叫外面的這些柴火都是滿載的。
這一點可以說是在山上打獵的老獵戶都要遵守的規矩,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人會不守規矩。
唯獨是今天,外面的柴火明顯是被人動過的, 想來這裏是被人住過了,但是柴火用了之後,就沒有一點補充,這不像是老獵戶乾的事情啊
反正鄭三炮認識的這些老獵戶,就沒有這樣乾的,就是新獵戶上山,老獵戶也會叮囑的,絕對不會叫他們亂來的。
正是因爲這一點,丁凡的心中才會有一點別的想法:“三叔,你說這一次山上的人中,會不會有別人也來了”
周邊幾個屯子的獵戶,鄭三炮各個都認識,按說是沒有人會幹這種事的:“不會呀我認識的人中,就沒有這樣乾的,老一輩的獵手都是很講規矩的。”
丁凡搖搖頭,對鄭三炮說道:“我說的不是老獵手,我是想說,會不會是新人”
新人
其實一開始,鄭三炮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想想好像也不至於,上山的這些獵手,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掌握山上地形的,那都是跟着師傅在山上摸爬滾打幾年的時間才能磨鍊出來的。
幾年下來,別的手藝或許練不出來,但是這個山上的規矩,他們還是能知道的,這是最起碼的一點。
所以丁凡說是有新人來,鄭三炮根本就不相信。
看看鄭三炮這個神色,就是他不說,丁凡也明白,這一次來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新人,更大的可能,反倒是那些盜獵者。
丁凡皺着眉頭,晃晃腦袋,站起身來向外面看了一眼,回身對鄭三炮問道:“我在外面看到一點血跡,時間好像不是很長。”
“血跡”
鄭三炮一聽到這話,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激動的對丁凡問道:“在什麼位置”
丁凡也不知道,鄭三炮爲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在意,不就是一點血跡嗎看起來也不是人血,有這麼重要的嗎
時間都不是第一天了,好像時間也不短了,最少都有三四天的時間了,現在看不看能有什麼用啊
只是看到現在鄭三炮這麼焦急的樣子,丁凡也只好配合他,給他指明瞭剛剛發現血跡的位置了。
而鄭三炮在確定了位置之後,二話不說就在爐竈裏面收了一盆的竈底灰,頂着外面的大雪,衝到了那個有血跡的位置,然後將手上的竈底灰倒在上面,然後重新蓋上剛剛飄下來的雪花。
似乎是在掩蓋什麼,甚至還在上面踩了兩腳,等到地上的雪都踩實成了,這才轉身離開回到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