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號警官 >第1924章 殘留在現場的痕跡
    胡德凱的哥哥,是他一生中永遠都忘不了的人,也是他這一生中最爲珍重的人,可惜那時候的他還小,根本就不明白如何去珍惜一個人。

    他不明白,用極端手段,將一個人留在他的身邊,是一種多麼可笑的事情。

    人始終要長大的,當他長大成人的那一天,他依舊會想起自己的哥哥,偶爾也會後悔自己曾經做的事情。

    他痛過,也悔恨過,每當他爲此感到痛不欲生的時候,他都會瘋了一樣撞牆,將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甚至痛到昏迷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早就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了。

    胡德勝死亡的事情,過去了將近半年左右,胡家的在一次出事了,一場大火燒燬了他家裏的房子,在家裏睡午覺的父母被這場大火活活燒死,唯獨胡德凱因爲貪玩,在外面的樹上掏鳥蛋,躲過了一劫。

    村裏人都說他命大,甚至有些心腸軟的人還怕他看到家裏的慘劇,可能會嚇壞。

    誰都沒有看到,那個站在人羣外面的小男孩,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來的一絲詭異微笑。

    眼眶滑着淚痕,同時嘴角卻是在笑。

    沒有人發現他身上的疑點,只有當地的老警員發現了房子起火點上的問題。

    還有房門上的鎖鏈,一直叫他心中存在着很多疑惑,他不只是一次的調查,最後卻一直沒有找到這個任何的證據。

    他這一生,都沒有放棄這件案子的調查,偏僻的小村莊,他不知道去了多少遍,那座被燒燬的房子,他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心中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算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心病。

    退休之後,這個案子,他依舊記在心中,甚至寫在了本子上面,每當看到這個本子的時候,他都會搖頭嘆息好長時間。

    直到前幾天,一個從彭城打來的電話,再一次提起了當年的案子,老警員這會兒才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將自己多年來所有的走訪調查,全都轉述給電話對面的人,甚至將自己本子,還有自己所有蒐集到的線索都送了過去,就是希望這個案子能在他死前,有個完整的結尾。

    而這個電話,就是丁凡打過去的。

    “看到胡德勝死了,難道你心中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丁凡手上轉動着一個黑色的本子,雙眼逼視着審訊椅上面的胡德凱,隨意的問道:“那把大火,也是你放的對吧?”

    “其實當年那一次的大火,並不是沒有人看出來有問題。”

    “你們那邊的警局,其實一直都在調查這個案子,你以爲做的天衣無縫了,其實這個案子裏面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胡德凱一聽,翻起了雙眼,眼神中帶着仇視,死死盯着對面的丁凡。

    最後卻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眼睛一翻,邪笑着說道:“沒有證據,你只能是懷疑。”

    丁凡點點頭,不的不承認,這好像變了一個人的小胖子,心思縝密程度遠在胡德凱之上。

    當然這兩個人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存在了不同的人格,不同的性格,變得更加心思縝密,而且極具侵略性。

    就好像一直護食的小狗,見到有人打算伸手拉動他的餐盆,馬上就會亮出自己的獠牙。

    “那老房子,上面鋪了一層的油氈紙,混合着稻草,內部還有瀝青卷在裏面!”丁凡翻開了手上的本子,隨意的翻動兩頁,輕聲說道:“這種結構的房子,本身就不是很結實,但是在大山裏面,山風不大,也就是雨水比較充足,加上外面的一層油氈紙,防水性能還算是勉強可以,但是這種設計,很容易失火!”

    “所以你將過年時候,剩下的一點鞭炮,加上你從火柴上面扣下來的磷粉,塗在房頂,固定好了之後,你在爬到院子外面的大樹上,通過手上的玻璃球,形成一個陽光的折射,隨着太陽的移動,慢慢將聚光點移動到火藥佈置的位置,形成一個引火點!”

    “這個手段其實一點都不難,小學課本上就有聚光引火課程,八成老師都沒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手段,燒了自己的家的房子。”

    “你很聰明,可你太小了,有些事情的佈置,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就說你爬上房頂的事情,其實不只是一個人見到過,這件事剛好有人查到了。”

    胡德凱眼角抽動了兩下,依舊不以爲意,冷哼了一下,咧着嘴笑着說道:“就因爲我爬上了房頂,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

    “你沒有在鄉下生活過吧,鄉下的孩子,有幾個沒上過房的,上房揭瓦,爬樹偷蛋都是常事,你就是這麼證明的?”

    丁凡好像早就知道他會狡辯,對於他的話,一點也不感到惱怒,翻看着手上的筆記本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一點算不上什麼線索,更加不能算是證據。”

    “不過有一點,叫我十分想不明白,你上樹偷鳥蛋,爲什麼會帶着你跟胡德勝的照片出去?”

    “整個房子都燒成碳灰了,唯獨是你們兄弟倆的照片沒有被燒過,你哥哥的遺物,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少,全都被人提前搬走了,太巧合了一點吧?”

    “睡在裏面的那對夫妻就慘了……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被大火燒死,這兩個人甚至連掙扎都沒有,就因爲燃燒產生的濃煙,活活悶死了,兇手將屋外的門卡死,就是他最大的一個漏洞。”

    “可能你不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無獨一無二的指紋,這東西就好像身份證一樣,只要覈對一下,馬上就能證明兇手究竟是誰!”

    丁凡一邊說着,順勢將手裏的本子轉了過來,在一張空白頁上,保存着幾個完整程度不一的灰色指紋。

    這下胡德凱終於不說話了,眼神甚至不敢看一眼對面的丁凡,顯然他也是想到了些什麼,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其實你要是不觸碰門前的那段鐵鏈,或者乾脆不關門,你的計劃也差不多能完成!”

    丁凡扣上本子,隨手拍在一邊,語氣中充滿了憐憫說道:“你家被大火焚燒的時間,在六月份,那個時候天氣已經很熱了,睡個午覺而已,沒有人會將門窗緊閉,而這個門窗上除了你父母之外,只能是那個兇手會伸手觸碰到門窗上。”

    “當年的痕檢條件不足,警方的人並沒有將這些東西找到,但是當年的老警察卻十分細心的將外面的門窗拆了下來,保存至今。”

    “剛剛給你看到的東西,就是指紋,你手上也有這東西,仔細的看看,是不是很熟悉?”

    胡德凱心中的慌亂,更深多了幾分,垂着頭想了很長實際,突然擡頭笑着說道:“你想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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