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終於處理完“南狐事件”的太尉,收拾了一下疲憊心情,親自來到蘇府,向蘇牧北交代了一下“南狐事件”的後續。
他很重視這次會面。
沒辦法不重視。
先前的蘇牧北雖然與他同列三公,但無論修爲,或是實力,皆不如他,太尉會給予蘇牧北同爲三公的尊重,卻不會太過重視。
可如今,蘇牧北重創南狐,間接導致其死亡,他的實力明顯已冠絕三公,再拿之前的態度對待蘇牧北,顯然有些不合時宜了。
說到底,太尉是承認了,現在的武國三公,以蘇牧北爲尊
“這次來見蘇太傅,除了爲這次的南狐事件蓋棺定論,我也想就新太師的人選問題,徵詢一下蘇太傅的意見。”太尉看着蘇牧北。
蘇牧北疑惑的回望了他一眼。
“三公缺席的情況下,由五侯競逐替補,這不是已有的規矩嗎太尉拿這個問題問我,有些不合適吧”
聽他這話意思,似乎有內定某人成爲新太師的意思蘇牧北暗想。
果不其然。
太尉沉吟半響後,道:
“實不相瞞,今早我與公主前往御王府擒拿南狐,在事情結束後,御王曾與我私下一談”
望了望蘇牧北,接着道:
“他有意扶持京都侯成爲新一任的太師”
懂了
太尉這是擔憂蘇牧北會因此不悅,所以特意跑來徵詢蘇牧北意見,行或不行,大家商量着辦。
畢竟,京都侯可是有數次針對蘇牧北的前科在,蘇牧北若執意反對京都侯坐上太師的位置,也情有可原。
在太尉有些糾結的目光下,蘇牧北輕笑道:
“我還是之前的觀點:三公缺席,五侯競逐。只要按規矩來,無論是誰坐上了太師的位置,我都沒意見。”
聞言,太尉長出了一口氣,放心了。
五侯競逐三公之位也就兩種方式,五侯票選,或逐一挑戰並擊敗其他四侯,而第二種方式又優先於第一種方式。
現如今的五侯,西侯、南侯尚在,皆是練氣一層修者,東侯暫時無人替補,北侯在蘇牧北位列三公後便由陸家那位小少爺陸離繼承了,這三侯加在一起都不會是京都侯的對手。
蘇牧北既表態不會干預,那麼京都侯坐上太師的位置已經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先前就怕蘇牧北一個不爽就會再次把京都侯打成死狗,現在安啦。
蘇牧北的心思卻是根本沒放在即將與他同列三公的京都侯身上,而是聚焦在提出這個提議的御王身上
在南狐敗亡後,不得不主動插手三公人選的事
蘇牧北已經可以確定:
南狐只是一顆棋子,真正操縱一切的,是這位被武國民衆尊稱爲“賢王”的御王
那麼,御王借南狐的手,欲開啓王陵,是爲了什麼
那裏面葬的可全是他的長輩祖宗啊。
難不成是要提前選一塊墓地
蘇牧北不無惡意的腹誹了一句。
“三公的問題解決後,我想發起三公會議,提議開啓王陵。”太尉忽然說道。
蘇牧北問他:“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御王的意思”
蘇牧北不奇怪其中會有御王的意思,納悶的是,太尉爲何自始至終都表態願意開啓王陵。
南狐爲了開啓王陵,暗算老太傅,卻沒對太尉動手,便是太尉態度的最好證明
蘇牧北問出心中疑惑,太尉自嘲似的調侃了自己一句,說幸虧自己一直堅持開啓王陵,不然,這會埋在地底下的,也許就不是老太傅,而是他嘍。
玩笑過後,他面色凝重的朝蘇牧北道:
“蘇太傅有所不知,在你來京都前,武王便已隻身進了王陵,至今未出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啊。”
蘇牧北:“”
這一個個大活人都趕着往一片墓地裏跑,究竟是幾個意思
他想進王陵,是因爲,不進王陵,就見不着御師,就沒辦法繼續追查陸凝淵的下落。
你武王進王陵是爲了什麼
你御王百般算計要進王陵又是爲了什麼
還有你鬼補天,爲進王陵,都和王陵裏那個藍衣女子正面懟上了,又是爲了什麼
難不成武國王陵裏還有寶
“太尉憂心武王安危,想要開啓王陵,我沒意見。我就一個問題”
蘇牧北問道:“可不可以帶人進去”
太尉:“呃,照規矩,三公都有權帶一人進王陵。”
蘇牧北拍掌一笑:“那就妥了。快點召開三公會議,明天我們就進王陵”
太尉:“”
特麼的平時也看不出你蘇太傅有多麼忠君愛國啊。
咋就比我還急着確認武王安危哪
唉,難道這就是“疾風知勁草,國亂顯忠臣”
蘇太傅真義士也
神特麼的的義士
要是讓太尉知道,蘇牧北急着進王陵就是爲了見御師一面,那什麼武王,渾然沒被他放在心上,保不準當場就要吐血三斤
他不知,所以老懷大慰,笑道:
“那我這便趕緊去把太師的事情定下,爭取明早大家就能進王陵”
雖然京都侯已經可以確定是新一任太師,可還得走個過場不是
至少得讓公主賜下太師信物啊。
“侯爺,京都侯求見。”
說曹操曹操到,太尉正欲起身離開,總管便來通報。
蘇牧北:“帶他進來。”
再次見到蘇牧北,京都侯的面色非常複雜。
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會弱於蘇牧北,之前會被蘇牧北瞬間重創,實是因爲蘇牧北太過卑鄙無恥偷襲了他
如果讓他與蘇牧北再來一次正面決戰,他一定能狠狠的將蘇牧北踩在腳下
這個念頭幾乎成了他養傷期間的執念。
他要出這口氣
他要雪恥
可等他傷好後
特麼的他聽到了什麼消息
蘇牧北竟然重創了太師南狐
天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時,是如何的難以置信,如何的不甘,如何的驚懼
他都已經準備主動請調到東境,好逃離蘇牧北陰影籠罩下的窒息。
可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