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住心中的違和感,陳小旗老者喝道,“收聲,起來”
兩人這才站起來,只是眼中的哀求之色卻是清晰無比。
“好了,本尊時間不多,就長話短說,你爺爺林遠圖本是那莆田少林寺渡元禪師,本被紅葉禪師派去華山譴責嶽肅和蔡子峯二人偷閱的葵花寶典,但他卻暗中騙出葵花寶典殘篇。
幾年之後,江湖上出現了一位高手,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而威震江湖,在江湖中少有敵手,最後還創立了福威鏢局。
那青城派掌門長青子,年輕時因不服福威鏢局林遠圖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曾找林遠圖較量,但敗在辟邪劍法之下,隨後竟因此鬱鬱而終,死前曾留下遺命,讓餘滄海爲其復仇。
華山派因爲林遠圖的欺騙,嶽肅和蔡子峯二人日漸生隙,華山更是分爲劍氣二宗,兩宗相拼之下,劍派衰落。
林遠圖還在之時,爾等自然高枕無憂,但是他留下的威名,此時也當用盡了,因林遠圖遺命,後人不得修煉辟邪劍譜,所以爾等武功稀鬆平常,卻自以爲厲害。
須不知,早已經大難臨頭,福州城外的那青袍人正式餘滄海之子餘人彥和弟子賈老二,那酒館少女乃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羣獨女嶽靈珊,薩老頭乃是華山二弟子勞德諾。
華山青城二派,早已對福威鏢局虎視眈眈,欲要滅門搜尋辟邪劍譜,爾等武功低微,如何守得住”
這一番話,說得林震南是大汗淋漓,面色蒼白,眼中哀色更重,“求仙長搭救我林家一定爲仙長時代祭祀”
擺了擺手,老者道,“行了,本尊下凡已經是極限,要是敢親自出手干涉人間,那更是犯了天條,所以,你就別指望我親自出手了。”
陳小旗若真的是仙長,當然不介意出手展露一下神蹟,然而他只是一個虛擬投影罷了,又怎麼敢答應出手。
林平之心中想到仙長之前點撥之語,頓時明瞭,卻是直接開口拜道,“求仙長指點”
“也罷”老者嘆氣,“看在爾等先祖的份上,我就給爾等指條明路,之前,我若不做干涉,林平之你定會年輕氣盛,強自出頭,措手之下,會殺掉餘人彥。
如此,餘滄海會直接上門滅殺爾等,並逼問劍譜下落。現在在本尊的干涉之下,那餘人彥並未死去,所以,餘滄海並無直接上門滅殺爾等的藉口,這也給爾等留了一線生機。
林震南,你可知,林遠圖爲何會留下遺訓,讓爾等不可修煉辟邪劍譜”
“震南不知,還請仙長解惑”林震南神色甚是恭謹,對於這點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麪皮微抽,“辟邪劍譜第一句: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猶如深水炸彈入海,兩句詫異的聲音傳來,
“什麼”
“啊”
不理會此刻林家父子心中陰影面積無限大,陳小旗接着道,“那老宅中所藏劍譜,你等會就去取出來,然後讓林平之親自送上武當山,去求得武當庇護,最好拜入武當門下,做個俗家弟子也是不錯的。
此刻只有武當派才能庇護住你林家”
林震南沉吟兩聲,問道,“仙長,少林寺如何”聽聞林遠圖出身莆田少林寺,林震南自然對少林寺有幾分好感。
“嘿,幾十年前,魔教一手遮天,華山風頭無兩,五嶽劍派共同進退,幾欲比肩少林武當,但是一份葵花寶典,引得華山魔教死鬥,華山衰落,如今大貓小貓兩三隻,你以爲是巧合”
陳小旗語氣淡然,說出的話卻讓林震南心神動搖,在他心目中,少林武當那是泰山北斗,武林白道執牛耳者,怎會如此,這般。
“那,既然少林如此,武當又如何呢”林平之卻是問起了武當派,畢竟能不當道士,還是不當道士的好,俗家的也算是道士啊。
“有明一朝,對武當天恩不斷,所以武當派倒是不用擔心這些,最多就是默認少林出手罷了。”陳小旗笑道。
“多謝,仙長指點,不過,平之去武當,那在下該如何做是否散盡鏢師,獨自迎接青城派,也免得連累他人。”林震南一幅悲壯之色。
陳小旗心中明瞭,若林震南真要尋死,哪裏還會問他,不過是指望他指條明路,求得一線生機罷了。
不過,螻蟻尚且偷生,這也無可厚非,左右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又不用他出手。
“愚蠢,愚蠢之極”老者臉上露出三分怒容,“你個憨貨,既然青城派全派來襲,你何不着急整個福威鏢局的趟子手,鏢師,在去附近的軍營中重金購買弓弩,如此一來,青城派若敢強攻,恐怕得死傷殆盡不可。
那青城派持械聚衆,你可重金賄賂官府,告他一個謀反之罪,你那大伯林伯奮管至副將,可順勢調集軍馬,圍殺青城派衆人。
軍中強弩,一直是武林中人最爲忌憚之物,軍隊圍殺,不怕青城派走脫此乃殺雞駭猴之舉否則辟邪劍譜吸引之下,你林家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番話一說,林震南豁然開朗,面上愁容頓減,“多謝仙長指點,震南銘記在心,定然照做。”
陳小旗仍然不放心,這殺雞駭猴之舉雖然對那名門大派有用,卻防不住木高峯之類的獨行者,頓時狠狠心,爲了保險,再次出言道,“此劫過後,你必親自修煉辟邪劍譜,不然防得住有家有口的武林大派,卻防不住那單打獨鬥的江湖獨行者。
今後每一代,你林家留後之後,必要有一人修煉辟邪劍譜,不然,永不得安寧。”
蹬蹬兩步後退,林震南面色蒼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滴下,只覺得千斤重擔壓在心頭,艱難開口,“仙長,可還有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