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搖了搖頭,繼續埋頭查看卷宗。
石應龍則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探事軍眉州辦事署。
“上將軍”劉子夷一看到石應龍,眼中頓時暴出一抹精芒,快步迎上去便向他說起了徐罡的事兒。
“子夷,你不用擔心,老夫早就知曉了,現在包侍制已經接手此案,你快傳書益州路提刑司馬提刑,讓他扣住徐罡的卷宗,發回重審”石應龍看到劉子夷驚慌失措的樣子,很是心疼,輕言安慰了下他,然後有條不穩的安排着下一步的行動。
“道遠,老夫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石應龍將道遠叫到身旁,向他問起了昨天交給他的事情。
徐罡作爲探事軍的新生力量,石應龍在招他入軍時,便計劃好了他的任務,絕對不能容許任何人破壞,因爲這個任務是當今天子親自下達的。
所以他一直都派人暗中觀察着徐罡的一舉一動一直以來,不論徐罡平時讀書練功發生的事,還是他被仇天寶陷害等等事情,石應龍全都知道。甚至,他還知道黑衣人是誰
所以在徐罡被抓的時候,他便立即出手了,派出了大量察子,仇天寶、黃主簿的那些小把戲,早就被探事軍的人打探的清清楚楚他請求包拯出手相助,只不過爲了讓徐罡能夠清清白白的走出大牢,同時希望徐罡可以在包拯面前混個臉熟。
作爲當事人的徐罡,此時卻躺在牢房睡着了,不過沒過多久便被一個夢驚醒。在夢中,他看到了自己和烏玲兒一起被綁赴刑場的場景,就在劊子手要砍他們頭,而他也準備暴起的時候,傳來了一聲“刀下留人”
“好久沒有做過夢了,這個夢是在告訴我什麼嗎難道夢中的場景便是我接下來的命運嗎”徐罡皺着眉頭,盤腿坐在乾草上,回憶着剛纔的夢境
過了片刻,他甩了甩腦袋,實在想不通一件事情,如今玲兒已經逃走,就憑這些衙役想要捉到她,那是不可能的事,爲何在夢中,她會和自己一起上刑場呢
既然想不通,他索性不想了,相信子夷會想辦法搭救自己的,再說自己乃皇城司的人,就算自己真殺了人,也輪不到州縣處斬自己於是他定了定神,練起了師父鴻蒙子傳授的靈元丹訣。
牢房不遠處的二堂中,包拯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將那個月芽都擠變了形。
“王知縣,本官先走了,這件案子你自己來重審翻案,本官僅居幕後。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官的消息知道嗎”包拯板着臉,嚴肅的看着王知縣道。
聽到包拯讓自己來翻案,而且他還在幕後爲自己把關,王知縣心底就像開了朵花似的,趕緊陪着笑臉道:“包侍制,太感謝您了,下官實在不知道怎麼報答你的大恩,請受下官一拜”
包拯並不需要另人對他獻媚,擺了擺手,打斷了王知縣:“行了,本官走了你不必相送,好好思考下你在此案中的失誤,自己將你丟的臉面找回來”
王知縣剛陪着包拯走到二堂門口,便見包拯轉過身瞪着自己,嚇得他心中一緊,黑着臉的包公確實很嚇人好吧,他的臉本來就是黑的
包拯走後,王知縣拿起桌上的案件文書,好好的看了起來,越看心越驚自己並不是這樣糊塗的人呀爲何在此案中會如此哎,想不通還好有包侍制,希望上將軍能夠截住送往提刑司的案卷吧
王知縣想不通的事情,石應龍卻知道
“道遠,你親自潛入黃主簿家中,將他存放五石散的地方探查清楚”
“是”道遠起身應了一聲,便着急的離開了。半年多以來,他和徐罡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如今徐罡蒙受不白之冤,他自然要盡心盡力地幫徐罡洗涮冤屈。
“小天,你去調查大發錢莊的賬簿,找到仇天寶轉賬給王波的記錄”石應龍又叫許小天叫了過來,安排給他這麼一個任務。
很快,屋子裏面就只剩下石應龍和劉子夷兩個人了。
“上將軍,我做什麼呢”劉子夷語氣緊迫,因爲石應龍給其他人都分配了任務,唯獨自己沒有。
“你呀,每天給老夫做好喫的就行了”石應龍笑了笑道,他從來沒擔心過徐罡的案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上將軍”劉子夷嘟着小嘴,跺了跺腳,眼淚刷的一下便流了出來。
她根本不知道石應龍的早就盯上了仇天寶等人,而且還掌據了許多證據。她以爲探事軍纔剛剛介入,肯定爲徐罡着急了
“好了,好了你的任務,快拿去吧,別哭了”石應龍本想調節下氣氛,誰知道卻把劉子夷給急哭了,趕緊摸出一封信,遞向劉子夷,然後搖了搖頭,喃喃道:“現在怎麼動不動就哭呢”
劉子夷擦了下眼淚,接過信件,信已經封起來了,封皮上一個字也沒有,於是她一臉疑惑的看着石應龍。
“你先收好這封信,然後找到烏玲兒,帶到這裏來,等着上公堂當證人就可以了”石應龍交待完後,便離開了辦事署。
劉子夷收好信件後,簡單化了下妝,便來到了縣衙,躍到牢房附近的民房屋頂,準備守株待兔烏玲兒目前藏在哪裏,她也不知道,與其到處尋找,不如在這裏等她。以烏玲兒對徐大哥的感情,她肯定會來劫獄救人的
烏玲兒逃走後,非常輕鬆的便躲開了捕快們的搜捕,返回了縣衙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刻,她正藏身牢房對面的大仙祠中,躲在神像後面,等待着黑夜的降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