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之力運行速度不變只有一種情況。
那便是已故者。
身亡之人靈魂會穿過歸魂路引宮殿來到靈之祭世界。
有時候這一過程也會出現意外，靈魂受到一些外界因素干擾無法穿過歸魂路引宮殿。
正常死亡，或是沒有執念的靈魂可能會飄蕩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裏。
心中執念太深的靈魂則會返回到身體裏。
本身身亡，卻附帶着靈魂，時間已久，就會成爲活死人。
在彼界之外，他們通常把這類活死人稱之爲“衍魂者”。
之所以稱之爲衍魂者，是因爲在彼界之外的世界中有一種特殊的種族。
他們具有神祕的血脈之力，可以抹除任何血脈之力。
或許是因爲這類血脈之力太強，他們的血脈之力運行速度永遠保持恆定。
不管他們的修爲提升到多高的境界，血脈之力的運行速度都不會改變。
他們對外界稱“衍魂靈族”。
衍魂靈族所有族人的血脈之力運行速度都是恆定的，故而彼界之外的人才把相同特徵的活死人稱之爲衍魂者。
至於衍魂靈族會不會因爲這個稱呼而追責，也就無從可知了。
封禁軸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便一直觀察着程晉的血脈之力運行速度。
無論他怎麼查看，他的血脈之力運行速度都保持不變。
那麼，程晉到底是衍魂靈族的族人，還是衍魂者，還得從他的靈魂上來分析。
衍魂靈族，除了血脈之力特殊之外，其他和正常修煉族羣沒什麼區別。
反觀衍魂者，說白了就是已故者。
既然是已故者，那麼他們的靈魂是被禁錮的，而且靈魂上會有死亡的痕跡——反魂序。
反魂序，顧名思義和魂序的意義相反。
修煉者度過大限之劫後，靈魂上會印上魂序。
意味着魂序可能存在很多道。
修煉者身亡，靈魂被禁錮，便會印上反魂序。
故而反魂序只能有一道。
封禁軸現在無法直接查看旁人的靈魂，只能通過離魂鏡查看。
他剛掏出離魂鏡，程晉就認出來了：“這是離魂鏡？”
“沒錯，你來驗一下。”封禁軸鬆開了把脈的手。
“我麼？”程晉臉色變了變。
“怕什麼？剛纔是我們救得你，你最挫的樣子都被我們看到了，還有什麼顧慮？”封禁軸挑了挑眉。
“行……”程晉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靈魂可能……會被唾棄。
遲疑了一下，程晉開始了檢驗靈魂。
程晉使用離魂鏡檢驗靈魂的時候，姜神武收斂了心神，意識剛好清醒。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離魂鏡的鏡面。
有衍象之力存在，他能清楚的感應到離魂鏡鏡面上發生的變化。
即便是程晉的靈魂被吞噬了一半，剩下的靈魂污染依舊很嚴重。
索性補給他的那些靈魂還算乾淨。
封禁軸目光緊盯着離魂鏡之中的變化，順勢使用封禁脈絡查看着程晉的情況。
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程晉的靈魂上有反魂序。
程晉是衍魂者！
等等！
有古怪！
封禁軸險些忽視了一個細節。
程晉靈魂上的反魂序紋路有兩道？！
怎麼回事？
反魂序和魂序不一樣，有且只能有一個。
他仔細對比了一下兩道反魂序，一模一樣，看不出區別。
封禁軸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檢測完了麼？”程晉見封禁軸低着頭，又問了一遍。
“完了。”封禁軸揮了揮手，示意程晉可以停止了，自己則繼續思考着那道多出來的反魂序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神武走近了離魂鏡。
一縷衍象之力陡然席捲而出，涌入了離魂鏡之中。
他看到了離魂鏡中呈現出來的關於程晉的靈魂情況。
有兩道魂序？
不對，應該不是魂序。
就算凝聚了心魂意識查看，兩道痕跡都一模一樣。
兩道一模一樣的痕跡，很難不讓人想到魂序。
但轉眼一想，以程晉的修爲很難凝練出本命魂力，也就無法存在魂序。
那麼，這兩道痕跡直接存在於他的靈魂上。
存在於靈魂上的力量……
姜神武正思索時，就見附着在鏡面上的衍象之力滲入了那兩道痕跡。
衍象之力附着到兩道痕跡之時，便清楚的映出了痕跡的紋路。
紋路雖然密集複雜，但兩道紋路不一樣。
“姜神武，你醒了啊，有件事得跟你說聲。”
封禁軸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程晉的靈魂上爲何有兩道反魂序。
索性不去想了，準備向姜神武說明此事。
“你說。”姜神武收回了衍象之力。
然後……
咔嚓！
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離魂鏡的鏡面上毫無預兆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一聲驚住了在場三人。
三人一個激靈，齊齊看向了離魂鏡鏡面。
三寸長的縫隙赫然出現在了鏡面上。
封禁軸愣住了：“怎麼回事？”
爲什麼離魂鏡的鏡面裂了一道縫隙？
剛這樣想着，又聽到一聲“咔嚓”。
封禁軸瞪圓了眼睛，緊盯着離魂鏡的鏡面。
三寸長的縫隙旁邊又裂開了一道六寸長的縫隙。
“離魂鏡材質很堅固，怎麼會裂開縫隙？”
程晉闖蕩江湖靠的就是龐大的認知。
離魂鏡的堅固程度甚至超過了天地聖品。
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裂開？
姜神武瞅着鏡面上的兩道縫隙，剛好是衍象之力涌入的位置。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衍象之力只是查看了一下那兩道痕跡的紋路，沒刻意損壞離魂鏡。
封禁軸生怕還會出現縫隙，急忙收起了離魂鏡。
出問題了。
他收不了離魂鏡了！
封禁軸小小的腦袋裏裝滿了一堆疑問，離魂鏡鏡面莫名其妙的裂開了兩道縫隙就算了，竟然還無法收回？
剛纔只是驗了一下程晉的靈魂而已。
衍魂者的確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但衍魂者羣體之間仍有強弱之分。
程晉那點實力不足以損壞到離魂鏡。
封禁軸思考之餘目光瞥到了姜神武。
姜神武方纔也驗過靈魂，非常純淨，不會損壞離魂鏡。
“完了，收不回去了。”封禁軸絞盡腦汁，想不出來其中的原因。
“收不回離魂鏡了？是因爲上面裂開了兩道縫隙麼？”程晉詫異。
“我也不清楚。”封禁軸一臉茫然。
收不回離魂鏡，等下趕路得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