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養條人魚真麻煩 >45第四十五章
    我強迫自己冷靜,刻意忽略了手腕傳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僵硬地朝鄭幼倫扯起脣角,“這一點都不好笑哥哥,別玩我了”

    他在開玩笑嗎

    我已經被折斷的手骨在不斷的推翻我心底的疑問

    不對,他是認真的我親愛的哥哥,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這樣毫不留情地折斷我的手

    鄭幼倫悠然而笑,靜靜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不知是因爲疫苗的關係亦或者其他什麼別的,總覺得心中堵塞了一團棉花般阻礙我胸腔的空氣流通,使我感到一陣陣窒息。

    “哦,意料之外的反應嘛。”鄭幼倫勾脣一笑,“我還以爲,你聽到喬薇尼的死因時,會用袖子裏的刀朝我扎過來。”

    他早就洞穿了我的意圖,早在之前摔倒時我慌亂中摸到這把水果刀,完全是處於自我保護意識我才把它收進袖子裏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用它捅進鄭幼倫的血肉裏。

    “爲什麼”我顫聲發問,心底的驚濤駭浪不斷撕扯着我,幾乎使我不住腳。“我是你的弟弟”

    “弟弟因爲遊息,你再也不是我弟弟了”鄭幼倫厲聲打斷我,他眼中的陰曆扭曲了完美的外觀,在甲板並不強烈的燈光下臉上有種深沉的陰影,“寒光,你知不知我有多捨不得殺你可是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遊息回深海,讓我不得不殺了你”

    “你真的會殺我”真可笑,在他朝我舉起手槍的時候我居然還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我的背後是一片巨大的墨藍色天空,隱約的星辰如天神隨手灑下的鑽石在龐大的空間裏泛着微光,映襯着鄭幼倫的一身白衣格外耀眼,身前是甲板上的燈光,他在這樣的兩重光線裏隱隱而笑。

    “爲了我的利益,親愛的弟弟,請你去死吧。”他微微揚着眉,脣邊悄然勾起一絲輕挑的弧度。砰然一聲槍響,子彈貫穿了我腹部。

    疼痛在一瞬間襲來,我微微張着嘴,緩慢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正泊泊出血的傷口。

    “爲什麼我的存在和你的利益有什麼衝突嗎”我聲音低低,心翼翼地捂上自己的傷口,並不是什麼致命傷,可是我內心已經在開始緩慢崩塌了。我像只野獸般衝過去,想要用我的雙手去扯爛鄭幼倫的面具,“我已經放棄繼承權了我壓根就不會侵害到你的生活爲什麼我這麼信任你可是你在做什麼”我嘶吼着,ackeran快速將我的手臂扭到身後,一腳踹在我的膝彎,強迫我跪下。

    “鬆開他。”鄭幼倫淡淡揮了揮手,ackeran立刻鬆開我,走過去到鄭幼倫的身後。

    我連聲咳嗽,捂着傷口從地上起來。

    “信任”鄭幼倫笑着挑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他,“那不叫信任。你只是將我對你的好歸類到了理所當然那一欄裏而已。從你就這樣,闖了什麼禍,我都給你擔着,你已經習慣由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就該理所當然的對你好我欠你的嗎我在你這裏得不到回報,所以,我決定把我對你的好統統收回。看清楚了,寒光,這纔是真正的我,一個會爲了自身利益將你拋屍大海的哥哥”

    “不止一個人提醒過我,要心你,在遊息離開的前一天他還在警告我要我遠離你”

    “是你太笨。”鄭幼倫溫柔地撫摸我的臉頰,嘴裏噴吐着冰冷的語言,“你們都太蠢。喬薇尼,鄭泓易還有尤塔銘,他們都是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

    “你殺了尤塔銘”我震驚地拽上他的衣領,怒目而視。

    “彌賽亞還算幸運,聽你幫他取了子彈放他回去了。”鄭幼倫不理會我的話,他大力握上我的手,以疼惜地目光注視着我,“我一直都捨不得殺你,寒光,你既衝動又無知,要欺騙你簡直易如反掌。可是你爲什麼要讓遊息回深海當他從有棠那裏獲得我的一切消息後,我就再也沒辦法同你保持良好的兄弟關係了我寧願在這裏殺了你。你再也不值得我去爲你冒任何風險了”

    他用槍抵住我的下頜,微微用力,迫使我仰着頭,於此同時他低下頭薄脣與我交合在一起。他的舌尖細細舔開我的牙齒,在我口腔內輾轉纏綿。我沒有任何反抗,良久,他鬆開我,我雙眼失焦地看着他的方向,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生活變成了你的設計”

    “從你爲了一張照片冒冒失失闖進尤塔銘的書房時,遊息會被抓,都是我安排的。”他貪婪地吻着我的脣角,笑意漾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求我,所以纔沒有殺了他。這是我做的,唯一後悔的事。我當時應該殺了他,免得給你們後來那麼多相處的機會。”

    我失笑“你可別,你喜歡我。哥哥,我會笑死你的。”

    鄭幼倫揚着眉毛搖了搖頭,“我不是喜歡你,而是愛你,不過很可惜,我發現你不配。你身上流着喬薇尼珍貴又骯髒的血液,我抽了你那麼多的血,如果不是被遊息打斷,我會把你的血液洗得比新生兒更乾淨。你放心,寒光,你死了以後,我會盡快抓到遊息,送他下去和你團聚。”

    “你想要的,是什麼”我眸中燃着強烈的恨意,大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極力讓自己鎮定,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和鄭幼倫真正的在敵對的位置上彼此仇視。

    他的一切我都贊同,我容易衝動,做事不計後果,但其實只有我自己清楚,種種原因不過就是因爲我相信不管發生什麼,我的哥哥鄭幼倫都會在我的身後張開羽翼保護我。可是當我得罪了全世界,縮進他的羽翼中尋求保護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每一根羽毛背後都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他不欠我的,我不怪他。

    可是,我決不能原諒,他手上沾了媽媽的血

    “這眼淚是因爲我嗎”鄭幼倫輕輕用指腹揩去我眼角的溫熱放進嘴裏,“喬薇尼以前也曾經因爲你在我面前流過淚,不愧是母子,味道都是一樣的。”

    我閉上眼睛,將臉埋進鄭幼倫的肩上,眼淚悄然滑落的同時,我手中的刀也刺進了他的第三和第四節肋骨中間,如果這把刀再長一點,我會直接切斷他心臟的上腔靜脈。

    “我會讓遊息替你償還這一刀,你扎我一刀,我就扎他兩刀。你扎我兩刀,我就扎他四刀。作爲你傷害我,以及他將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懲罰。”他笑得很無所謂,抱着我低聲耳語,“等他上岸的時候,我會把這一切親自還給他。”

    “混賬混賬”我終於被徹底激怒,所有積壓在心底的恨意在這一瞬間爆發,突破了疫苗對我的束縛,我飛快地將刀抽出,鮮血飛濺了我一身。

    我急促喘着氣,持刀瞄準鄭幼倫的左心室,我要切碎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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