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旁的劉子凡突然開口:“蘇總,您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蘇長忠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以爲是跟蘇瑤廝混的野男人,他生氣的罵道:“滾一邊去,不關你的事”
雖然對方是長輩,卻也沒有平白無故罵人的道理,劉子凡冷下臉:“蘇總,您再是長輩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打人”
蘇長忠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情聽他說教
猛地推開他,劈頭蓋臉的就朝蘇瑤打去
“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孽障”蘇長忠邊打邊罵:“我看你以後還怎麼給蘇家丟臉”
拳頭猶如雨點一般,狠狠的砸在身上,蘇瑤雙手抱頭,渾身瑟縮的蹲在地上,被打的東歪西倒。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自己回到了監獄。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出獄後的第一次捱打,竟然是來自她最敬愛的父親。
一陣拳打腳踢中,她身側的小包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蘇長忠氣喘吁吁的停下,彎腰撿起小包:“這是什麼”
蘇瑤瞬間變了臉色
那裏面是她所有的家當
她猛地撲上去,瘋了一般的大喊:“還給我你還給我”
但是爲時已晚,蘇長忠緊緊攥着一堆支票,怒氣上涌:“這就是你自甘墮落的理由爲了這些骯髒的錢,你不顧廉恥,不要臉到極點了”
“還給我,不要動我的錢”蘇瑤不顧一切的撲倒他身前,用盡全力去掰蘇長忠的手,“把我的錢都還給我”
“還給你,我現在就還給你”
蘇長忠大吼一聲,突然將手裏的支票全都撕成了碎片,猛地扔向半空:“我全都還給你”
漫天的白色紙片飄落下來,蘇瑤呆住了
她一動不動,像個傻子一樣怔怔的看着一地的碎片。
完了,全完了,她積攢了這麼長時間的念想,全都碎了
再過一個月,不,半個月,她就能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一切都要重新來過
她受過的屈辱,忍受過的折磨,全部都要重新來過
老天爺,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
眼淚順着臉頰無聲落下,這一刻,她萬念俱灰
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這副樣子讓人看了格外心疼,劉子凡心裏閃過一絲不忍,擡頭看向蘇長忠,冷聲道:“蘇總,您太過分了”
“關你什麼事”蘇長忠怒氣衝衝的罵道:“你不過是一個到夜店找樂子的臭小子,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的家事”
“我不光是您嘴裏的臭小子,還是劉氏集團的總裁,”劉子凡淡淡道:“我們劉氏跟蘇氏也有不少的合作,現在看來,我恐怕要重新考慮這些合作了。”
劉氏的總裁
蘇長忠愣住了。
劉子凡他不是在國外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跟蘇瑤這個丫頭攪和在一起了
仔細一看,還真是,雖然蘇長忠沒有見過他,但是在財經報紙上看到過他的照片。
說着擺擺手:“實在是家門不幸啊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會生出這種不孝女”
雖然覺得他做法很過分,但劉子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堂堂蘇氏大小姐爲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誰攤上這樣的女兒,怕是也會被氣瘋。
劉子凡抿住雙脣,沒有說話。
蘇長忠指着蘇瑤的鼻子,怒氣衝衝的命令道:“明天你就給我滾出臨沂省,別在這丟人現眼,死也死在外面,這輩子都別回來”
死在外面,這輩子都別回來
蘇瑤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說的話。
深夜的寒風徐徐吹過,蘇瑤渾身冰冷,一絲小小的夜風都彷彿刀子一樣,從她身上狠狠剮過
“憑什麼”她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帶着莫名的揪心:“你憑什麼要我滾出臨沂省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
她竟然還有臉質問
蘇長忠氣到極點,怒吼一聲:“憑我是你老子”
蘇瑤緩緩起身,頂着一身紅腫青紫和凌亂的頭髮,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五年前你親手把斷絕關係證明扔在我腳下,從那時候起我就和蘇氏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生也好死也罷,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賣酒也好賣身也罷,你統統都管不着”
她雙眼通紅,眼淚不爭氣的流下,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嘶吼:“你的女兒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在那個黑暗的監獄裏了她早就死了爛透了”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她臉上。
蘇長忠指着她的鼻子,怒罵道:“你要是真死了,我立馬給你收屍,沒死就別在這發瘋,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老子一分鐘都不想看見你”
劉子凡雙手插在口袋裏,雙脣緊呡,冷眼站在一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暗自喫驚。
她竟然坐過牢
原來五年前蘇長忠就跟她斷絕了關係,怪不得她會淪落到這一步。
蘇瑤跌坐在地上,臉上和身上傳來一陣陣疼痛,然而卻抵不上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
這一刻,她心如死灰
“你打死我吧,把我的屍體扔出臨沂省,否則我死也不會離開”
她的聲音在暗夜裏低低響起,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透着不容更改的堅定。
劉子凡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這個固執而執拗的女人,怎麼看也不會爲了錢而出賣自己,聯想起她把支票還給自己的樣子,他不禁有些疑惑,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好我今天就打死你”蘇長忠爆喝一聲,撿起一旁的棍子就朝她身上打去。
“蘇總,差不多就行了,”劉子凡上前兩步,擋在她身前,沉着臉說:“既然她已經跟你斷絕了關係,您就已經不是她的父親了,更沒有資格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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