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案頭香 >第五十四回
    “關係可大了。”孟沛陽朝姜糼容拋媚眼。

    姜糼容一陣惡寒,季唯冷掃了孟沛陽一眼,對姜糼容道“我和孟沛陽前些時出京,是到那壯漢的師門去”

    沁芳閘水下的鎖查過了,果是近段時間開過鎖,壯漢和另一個漢子是從皇宮裏被誘落水後,順水出了沁芳閘流出皇宮飄到護城河無疑。

    另一個漢子因何被奪命季唯查出來了,獨壯漢爲何會被滅口撲朔迷離,季唯和孟沛陽到了壯漢的師門打聽,孟沛陽半哄半唬打聽到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壯漢的師門門規規定,閉氣功心法不得外傳,違者外傳的人和習得的人都得處死。唯一開一面的規定是,習得閉氣功的人是門弟子的愛人,則可以加入門。

    “我知道了,戚晚意認識那個壯漢後,假裝和他相好,騙得他教自己閉氣功,後來爲了甩掉他便弄死了他。”姜糼容恍然大悟,又不解“便是如此,戚晚意怎麼有能力在宮裏誘那人落水呢”

    “這就和另一個人的死有關了。”

    護城河死去的另一個漢子是太后心腹,戚晚意的表姐在太后跟前當差,與那漢子勾搭上了,宮禁森嚴,便是女官,也得年滿二十五歲後方可由主子恩典放出宮,戚晚意的表姐情`熱過後想甩掉那漢子卻甩不掉,因害怕奸`情曝露遭宮規處理,便想讓戚晚意勾引那漢子然後毒殺,戚晚意正愁着弄死壯漢一事,表姐妹兩人一合計,在夜深霧重看不清路時,先誘壯漢進宮而後落水溺水而亡,接着再如法泡製弄死那漢子,自爲兩宗案子合在一起,太后就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季唯將自己的推斷遞了奏報,皇帝壓下摺子命季唯不要再查下去,想必是要用那漢子之死威逼戚晚意的表姐爲已作內應。

    既已知戚晚意會閉氣功,懷疑戚晚意是詐死便簡單不過了。

    “她詐死是爲了你給查驗現場看到她然後賴上你”姜糼容覺得不可思議“戚晚意已當了我姨父的妾室,要絞盡腦汁保住的,不應該是我姨父的寵愛嗎”

    “李伯伯對她何曾有半分寵愛”孟沛陽嗤笑,“李伯伯在以爲她身懷有孕時還要把她送回孃家待產,寡恩薄情之極,其後大夫又李伯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她先前多少還有些盼頭,李伯伯薄情,她忍着捱一捱懷上個孩子,以後靠孩子也罷,如今孩子也沒指望了,她在李家呆下去還有什麼可指望的”

    也是,戚晚意使了渾身解數討好李宗權,高夫人一個要爲李逸置產的提議,戚晚意就得交出全部私房,懷胎害喜是天大的好事,李逸輕描淡寫一句話,她就得回孃家待產。

    她假裝落胎不過是黔驢技窮想呆在李家不被送走,可惜孟沛陽季唯齊齊上陣,幾句話便使她的謀算落空。

    戚晚意想必是看破了,在李府怎麼賣力都得不到好兒,與其被送回孃家,莫如拼死一搏。

    “她竟能把李伯伯掏空整得受不住昏睡過去,太恐怖了,季唯,你是祖上積德,才得以退掉這門親事啊,不然恐怕得英年早逝了。”孟沛陽感慨不已。

    當着自己的面的這麼露骨,姜糼容又一次給孟沛陽氣得跳腳,不理他了,給季唯使個眼色走了出去,要去看呂風甦醒過來沒有。

    “糼容,你上哪等我啊。”孟沛陽要追出去,給季唯攔住了。

    “孟沛陽,你早先在清芷榭怎麼對糼容做那等卑鄙無恥的事,給我講清楚。”

    “糼容連這個也和你了”孟沛陽原來笑嘻嘻沒個正經的,聞言臉色變了,要裝着若無其事,卻做不到,麪皮紅紅白白許多時,辯解道“我也不知爲何突然就失了控,我可不是畜牲,後來我拼命控制住自己跑了。”

    季唯相信孟沛陽的,眉頭攢得更緊,連孟沛陽那樣敏銳的人都不知爲何突然失了控,又沒查出是中藥物,太可怕了。

    孟沛陽這裏問不出什麼,季唯也不問了,快步往外走。

    雖然薄太醫不礙事,粉妝哭得很傷心看起來真的不仇恨呂風了,把呂風留給她照顧,季唯還是不放心。

    姜糼容到問梅居時,呂風還在昏迷中,薄李氏先於她過來了,正與粉妝對侍着。

    粉妝平時是極清冷的,這時卻像任性的孩子,連房門都不讓薄李氏進。

    “你有什麼面目見呂伯伯你負心薄情害得李伯伯孤苦半生”

    姜糼容聽得粉妝嘴裏蹦豆子般個不停,不覺瞠目。

    薄李氏對不起呂風,粉妝就對得起呂風了

    這算不算挫子笑矮子,五十步對百步。

    薄李氏又悲又怒不出話,轉身看到姜糼容如遇救星,大叫道“糼容,你不是把呂風擡去季唯的院子嗎”

    “姑媽你放心,呂伯伯沒事。”姜糼容安慰道,不便幫薄李氏與粉妝爭執,也不能數落粉妝讓薄李氏進去,只是調虎離山計,朝前走一步悄悄對薄李氏道“姨父那邊出事了,戚晚意詐死被揭穿了,現在被送回去了,姨父到現在還昏睡着,也不知有沒有事。”

    “怎麼會這樣”薄李氏呆住,她與李宗權兄妹感情極好的,探頭看看房門,什麼也沒看到,記掛着李宗權,咬牙走了。

    薄李氏若是不和離,與呂風還是撇清不要糾纏下去的好,姜糼容看薄李氏走了,輕搖頭,問粉妝“呂大人沒事吧”

    “呼吸勻稱,應該沒事。”粉妝眼裏有些赧然,“糼容,我沒告訴你我的身世,是因爲我如今陷到這境地,不想提起家世。”

    怕是不止這個原因,姜糼容也不戳穿,橫豎粉妝以後不作惡了便可,有心想問粉妝,怎麼那麼恨孟沛陽,恨不得孟沛陽死,嘴脣微動把話咽回,不着急,等呂風醒了再慢慢問罷。

    粉妝陪着姜糼容一面往裏走,一面問道“糼容,薄李氏有夫之婦還和呂伯伯糾纏不清,傳揚開了就毀了呂伯伯的前途了,我們把呂伯伯送回家,我跟過去照顧他,你覺得如何”

    問梅居是內院,呂風不能久住問梅居的,只是要回家去還是送到季唯院子裏接着養病,還是問問季唯和呂風的意見好。姜糼容未及開口,看到呂風躺在粉妝的牀上,被子裏若隱若現露了蜜色肩膀出來,牀前椅子上擱着帶血的男人上衫,不覺有些意外。

    “呂伯伯衣裳上染了好多血,我給他擦身子了。”粉妝看姜糼容視線停在呂風衣裳上,笑着解釋,又道“呂伯伯還沒醒過來,糼容,你守着可好我去把呂伯伯帶血的衣衫洗了。”

    “讓丫頭們來便是。”姜糼容有些僵硬地道。

    “不行,丫頭們粗手笨腳的。”粉妝捲起衣物走了出去。

    這算什麼事粉妝先前對呂風恨之入骨,經過呂風生死一線後,性情大變,不只不恨他,還愛上他了

    這麼細心體貼不避嫌疑,除了愛,真想不出原因了。姜糼容在牀邊坐下,看着紅綾緞被映襯下呂風蒼白憔悴的容顏發呆。

    呂風和薄李氏舊情難捨就夠亂的,粉妝再橫插一足,可怎麼收場好。

    姜糼容想等季唯過來時向季唯討主意,等了許久,季唯一直沒來。

    是不是要避嫌不願到粉妝的院子來,姜糼容纔想使人去請,粉妝高挽着袖子,兩手還溼漉漉滴着水衝了進來。

    她兩眼亮如碎鑽喜形於色,姜糼容奇怪地問道“有好事”

    “也算是好事。”粉妝湊到姜糼容耳邊,聲道“我聽得,侯爺廢了。”

    啊難道是給戚晚意整弄過度掏空弄廢了那老侯爺給姨父下藥不育一事,可就永遠不會曝發出來了。

    姜糼容按住撲咚狂跳的心問道“真有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侯爺在戚姨娘房中大罵,命夫人馬上帶人去戚家把戚姨娘抓回來,要把戚姨娘分屍碎骨,季唯和孟沛陽攔着不讓夫人去戚家,白姨娘哭得要斷氣了,鬧嚷的動靜很大,府裏的人都知道了。”

    這事哪能叫嚷,便是廢了也只能悄悄捂着,再鬧下去,不只侯府裏的人,外頭的人也知道,那侯府可真是聲名掃地了。姜糼容暗歎,好在有季唯和孟沛陽攔着,不至於傳出府去搞得人盡皆知。

    “看白姨娘以後還怎麼爭寵。”粉妝啐了一口,很是得意。

    那物`兒廢了,對着如花美妾就是受罪,姜糼容也有幾分幸災樂禍,正高興着,外面傳來高夫人的叫喚,隨後,高夫人紅腫着臉,發鬆鬢亂奔了進來。

    “姨媽,你給姨父打了”姜糼容氣得臉都綠了。

    “你姨父怪我自作主作遣走戚晚意。”高夫人顧不上委屈,抓住姜糼容的手道“糼容,雲起他姑媽怒衝衝帶了人奔戚家去了,我怕她真抓了戚晚意回來,你姨父氣頭上把戚晚意活活打死都有可能,這要是搞出人命了,可怎麼好”

    男人的那`物兒僅是日夕功夫被掏空廢不了,許是戚晚意想着都是要離開侯府了,使了狠招陰招。

    像戚晚意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只是遣送回孃家真是便宜她了。

    但是真把她抓回來活活打死,李宗權也要惹上人命官司了。福利 ”xinwu”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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