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計較起來,她還真可以算得上是幫兇了。張了張嘴,老闆娘腦子是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替自個開脫。
相比老闆娘,只是知道事情大概的村長,反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面對靈菲,居然還能含糊的代爲狡辯。
“咳咳,菲菲剛纔你香蘭伯孃的話,你千萬別放心上。她有時就是瘋瘋癲癲愛亂說話,當不得真。”
“村長,香蘭伯孃說話井然有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香蘭伯孃比誰都正常,我看睜眼說瞎話的更你是村長你吧。香蘭伯孃好像有提到過,村長似乎也是知情的。”
靈菲的這段話,立時讓村長全身血液倒流,臉色更是難看的嚇人。
魏香蘭今天喫錯了什麼藥,她這是真想將拖下水才甘心嗎
“菲菲,你聽村長伯伯解釋,這事”
“錄取通知書可以算是讀書人最高興的事,村長年輕時也讀過幾年書,不可能不懂這些。村長指使香蘭伯孃這麼做,不覺過分了嗎”
“就算村長家跟鎮上的派出所有親戚在,那要是鬧到縣裏,或者直接找記者來曝光這件事,村長可知道後果是什麼”
趁勝追擊,這個時候靈菲可不會輕易被村長的三言二語,就給隨隨便便糊弄住了。
冷冷的睨了眼假裝鎮定的村長,咄咄逼人嗆聲質問。一句接一句尖銳的問話,讓村長急的臉都快滴出墨水來。
“菲菲,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事就算村長伯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本身也不是什麼惡意。只是村長伯伯太喜歡你了,希望你能嫁給阿貴當媳婦。”
雖說村長是連小小的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但在村裏,卻是有着絕對的說話權。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要是因爲這事丟了村長的職位,何福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形勢比人強,何福算是看明白了。這甘家的小丫頭片子,不是什麼善茬,一個弄不好指不定她真敢跑去派出所報案。甚至找記者來,讓他徹底沒臉。
自知理虧,村長更不敢再裝傻充愣。打落血牙往肚子裏吞,壓低了聲音認命的示弱。
“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村長伯伯保證,以後再也不勉強你就是。至於你的錄取通知書,一會回去村長伯伯就命你香蘭伯孃,將它交出來還給你。菲菲,你要是還有什麼不滿意,儘管跟村長伯伯提。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盡力做到。”
“村長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的要求很簡單。歸還錄取通知書,並且讓香蘭伯孃正式的向我道歉。同時,村長最好是說到做到,以後別再算計到我頭上來。”
“不然,這種事要再有下次,那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大家魚死網破。”
村長識趣主動表態,靈菲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村長在村裏積威太久,如果真的撕破臉,爸媽呆在同一個村裏誰知道會發生點什麼。
正態度撂下狠話,不能讓村長給看扁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欺軟怕硬是人的天性。
“好沒問題,菲菲你說的這些,村長伯伯都答應。但咱們得講好了,這事以後你可不能再揪着不放。”
聽到靈菲願意講和,何福鬆了口氣。生氣靈菲再反悔,趕忙將事情的處理結果給定了下來。
“村長儘管放心好了,我向來都是說到做到。剩下的就看村長的執行能力了,我在家等村長的好消息。”
戲謔的丟下話,靈菲也不管村長心裏怎麼想。意味深長的睨了一眼老闆娘,大步流星走人。
盯着靈菲遠去的背影,村長滿臉陰霾的垂下眼簾。抿了抿脣,靜默了好一會。將目光轉向了老闆娘,沉聲道。
“小月,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你香蘭嫂子今天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那種不知死活的話。”
仔細一琢磨,何福發現這事處處透露着詭異。以他多年對妻子的瞭解,香蘭再怎麼不着調,也不至於在外面這樣亂說話。
“村長這我哪知道,我就看到靈菲跟香蘭嫂子說了幾句話。然後香蘭嫂子就跟中邪了似的,天不怕地不怕,將所有事情都給抖了出來。我好心過來勸她,沒想香蘭嫂子反倒把我也給拖下水。”
“村長,這事你得處理好了,我可不想好心幫你們卻把自己給搭進去。”
事到臨頭,大家各掃門前雪,李小月可不會因爲顧忌着這層親戚關係。就把責任往自個身上攬,自找沒趣。
早知道香蘭嫂會整出這樣的事,打死她也絕不同意替香蘭嫂保守這個祕密。結果現在,把自己弄得裏外不是人,還把以後前途無量菲菲給得罪了。
中邪
臉色微變,何福聽了老闆娘的形容,脊背不由涌起一股寒意。想到甘家丫頭身上的變化,讓何福同樣感覺邪門。
“行了,這事我自會處理,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叮囑了老闆娘幾句,村長呆不住的趕緊回家,當面跟妻子問清楚事情的經過纔是正經。結果回來家,村長傻眼的發現妻子居然把自己鎖在了屋裏,還把窗都關得死死的。
“香蘭開門,你發什麼神經今天。”
火大的用力拍門,何福生氣的道。
令何福無奈的是,任他喊破喉嚨,手都快拍腫。躲在房裏的魏香蘭,不僅沒有開門,甚至連開口應一句都沒有。
可把何福給氣的,差點吐血的心都有了。
而魏香蘭呢,此刻都窩在牀上瑟瑟發抖,那臉白的跟紙似的。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再說出點什麼令人毛骨刁悚然的話來。
暫且不提村長家的鬧劇,回到家靈菲正想跟爸媽說一聲。沒想家裏早有人給搶先通了風,老媽那個叫氣,恨不得拿把菜刀殺到村長家要個公道。
“這挨千刀的魏香蘭,她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好在老爸反應的迅速,及時拉住了殺氣騰騰的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