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軍無權無勢,不然也不會到了這個年齡才當上所長。
難道真的是老天開眼
摸着身下的座椅,程守軍滿臉陶醉。
權勢的味道
程守軍正陶醉其中,急促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竟然還是內線電話。
“喂,我是程守軍,你是哪”習慣性的沉穩開口,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老程啊,我們現在坐在這個位置是人民給的,可不要因爲一時糊塗辦錯了事兒啊。”
這麼官方,這是要鬧哪樣
程守軍自然聽出來電話是頂頭上司打過來的,問題是這位頂頭上司在自己剛剛接任的時候還一臉熱忱表示出拉攏的意思,怎麼這麼快就“局長,發生了什麼事兒”他也不是傻子,在體制內待了這麼多年,明顯聽出了對方的不耐。
“我們人民警察是爲人民辦實事的,不是誰家的。”明顯又是一番上綱上線,最後才道:“我聽說你們派出所抓了一個叫梁平安的人,尊敬守法的公民嗎,不過是見義勇爲打了人,就算是防衛過當,你們派出所的手段是不是太激烈了一些。”
明顯感覺到領導的口氣變了,程守軍不自覺的站起身,哪怕對面的領導看不到他。
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的人,自然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爆發的潑婦,哪怕是氣憤於程守軍惹出來的麻煩,還是先鋪墊好了才警告道:“剛剛劉縣長打電話已經過問了此事,我希望你能儘快給我一個答覆。”並沒有說上幾句話,對方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程守軍汗都下來了。
這剛剛上任幾天啊,竟然得罪了劉縣長的人,這是有人要給自己上眼藥啊。
難道是有人故意給自己下套
程守軍顧不得這些,衝出辦公室大聲道:“今天誰出警抓了一個梁平安的人,人在哪兒”他第一時間就往審訊室走。
辦公室主任忙跟了上去,這是一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所長,剛剛魏大勇帶人出警了,帶回來兩個人,正關在審訊室。”作爲一個派出所的大管家,辦公室主任無疑瞭解的很多。他低聲道:“捱打的人是鎮長的小舅子,就是那個李大富。”
“李大富”程守軍一愣,怎麼又是這傢伙。
早就知道這貨到處糟蹋女人早晚沒有好結果,要不是有個當鎮長的姐夫,怕早就喫牢飯了。
果然,踢到鐵板了把
該死,這次他可是把自己都給牽連了。
程守軍大步往審訊室去,“還不把門打開,我們人民警察難道是給某個人服務的嗎”程守軍怒了,他這位置屁股還沒坐熱呢,可不想就這麼沒了。雖然沒幾年就要退休了,可誰不想幹出點兒政績呢。
“鑰匙,鑰匙在哪兒”辦公室主任蹙眉,不對勁啊,程所長這怎麼發了這麼大的火
小周機靈的湊過來,低聲道:“鑰匙都被老胡拿走了,他剛剛帶着李大富進去了,還把監控器給關了。”剛畢業的小警察一臉擔憂,“我看那個梁平安怕是要”這會兒人不定被打成什麼樣了呢。
程守軍臉色鐵青,“來人,給我把門撞開”該死,誰給他的膽子
當然不會真的有人去撞門,
小周等人打聲拍門,可惜,好半天門都沒有被打開。
就在審訊室外面衆人準備暴力砸門的時候,審訊室裏,本以爲會被打慘的梁平安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裏,而他面前李大富跪在地上,一隻手被壓在椅子下面,鮮血直流。另外那個老胡卻是拿着手槍對準了他。
“小子,你敢襲警,我斃了你”嘴上說的兇狠,眸子裏卻滿是恐懼。
就在剛剛,他們兩個人本以爲可以好好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時,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詭異手段,坐在那裏竟然把李大富給揍了,他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是怎麼動的,人就已經被砸斷了手掌。
“開槍,開槍啊。”李大富嘶吼着,一雙眼睛通紅通紅,“小子,今天你死定了,老胡開槍啊,打死他大不了就是幾個錢的事兒。”他咬牙切齒的,已經紅眼了。
梁平安此時也是冷汗直冒,被槍瞄準了,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面對李大富的報復他還能用武力解決,可面對這現代化的熱武器,他就懵逼了。
不帶這麼玩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我無冤無仇,不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丟了工作。”梁平安敏感的察覺到老胡的畏懼,他冷靜勸着,“我們這是法治國家,你們都是人民公僕,想想如今形式多嚴峻,你敢開槍嗎”新聞上時不時就報道被打倒的老虎、蒼蠅,難不成你一個小小的警察真敢殺人
老胡猶豫了。
四十好幾還在混基層,可見他本身就沒有多大尿性。
槍口漸漸落下,梁平安鬆了口氣,就在這時異變抖生。
“小子,你去死吧。”李大富打紅眼了,摸起手邊的橡膠輥對着梁平安的太陽穴就砸了過去。
砰
大門被撞開,程守軍眼睜睜的看着坐在椅子裏的少年被李大富一棍子砸暈,整個人都傻掉了。
完了完了,劉縣長的人啊,“李大富”他咬牙切齒的衝上去,一腳把人踹開。
“李大富,你在幹什麼”辦公室主任大吼。
那邊老胡慌忙的想要收起槍,結果保險沒關,砰的一聲,槍走火了。
審訊室裏頓時亂成一團。
而外面的天,也因爲一個小小的鄉村少年亂套了。
劉飛之前隨手發了幾個警察辦案的小視頻到羣裏,結果在朋友圈引發了一系列惡劣的後果。
“某鎮警察暴力執法。”
“警察不爲人民,到底是誰家的警察”
“人民警察徇私枉法,有內幕、有視頻”
有人說,只要你認識五個人,就已經認識了全世界。
當公安系統看到這些片段的視頻錄像後,整個系統的目光都盯在了小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