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左邊站着的是他的三個兒子,鍾翰、鍾祁、鍾耀。
右邊站着他剛剛冊封的丞相伍延極和國師時域祝。
金碧輝煌的大殿,沉默得可怕,寂靜的壓抑。
鍾翰向鍾耀使了個眼神,在轉頭間不經意對上了國師意味深長的眼神,忙收斂神色,目不斜視,好似剛剛那不安分的人不是他似的。
“父皇,常運追捕諸葛僥親眷半個月有餘無功而返,無法引出諸葛僥,導致墨氏餘孽無法根除。我朝初定,兒臣以爲,常運將軍應處罰,以示我新朝律例嚴明。”鍾耀說道。
丞相伍延極的女兒曾經看上常運,誰知道這常運不識趣,自此,恨上了他。
奈何常運是陛下的紅人,平時做事又滴水不漏,他就是想給他下絆子也沒法子。
好不容易送到他面前的機會他怎麼會放棄呢忙道,“臣,附議”
鍾吉安木着臉,捕捉到大兒子鍾翰那摸沒來得及放下的嘴角。
又轉眼看向老二鍾祁,老神在在,事不關己的模樣讓他無可奈何。
他這個兒子一路走來總是一副風輕雲淡,也是他最看不清楚的兒子。
“國師,你認爲如何”
“陛下,臣之見,墨氏餘孽是否是諸葛僥帶走的,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僅憑他不在帝都一個月這點來判定他就是匿藏餘孽的人,臣覺得不妥。”時域祝不卑不亢的答道。
“哦那他的家眷爲何要遣散家僕,又爲何半夜要跑”東離帝不置可否。
鍾耀屏住呼吸,心裏打鼓,他的腦子裏過了一遍他最近的行事作風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這個時域祝深藏不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很得他父皇青睞。
他的這一眼,東離帝看到了,鍾耀看到了,鍾祁和鍾翰也看到了。
“好了,寡人也累了。常運,辦事不利,革去鎮國將軍一職,到西口去練兵吧。一年內,要給寡人訓練出一支利劍部隊來。”說完就擺了擺手。
“兒臣\\臣等告退”
等衆人都退下後,從暗處閃出一道黑影,“主公”
“爲何”東離帝轉頭看向陰影暗處問道。
“一個月前,二皇子曾在白月堂放話,等主公登位,要納辛梓瀾與他做妾”
“混賬,出息”不成器的東西,要不是現在剛登基不久,朝廷,皇室的臉面重要,他非重罰他不可。
如此說來,諸葛堯的妻兒是爲了這個原因,纔會遣散家僕,半夜逃跑
那,諸葛堯又去哪裏了
“繼續祕密追查諸葛堯的來歷與去向。”
“是”
不管帝都這邊如何,就說辛芷瀾這頭幾人趁着夜色和風向,在黎明破曉前到達原定地點降落。
彼時他們已經遠離了帝都很遠很遠,要追上他們,走陸地的話,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了。
他們找到了一早準備好的船隻,改走水路,等他們上岸,也是大半個月過去了。
“老康,老秋,我們先在吳縣休整一天。”辛芷瀾見到他們的疲色,主要是暈船暈的,趕路也不在這一天時間了,這裏離翠依山也就是兩天時間了。
“好,我去找客棧,老秋,你照看着點。”老康自告奮勇道。
嬤嬤抿嘴一笑,這兩人沒想到暈船,這會見到陸地,就跟見到親爹孃一樣了吧,“不用,客棧不安全。”
“啊,那去破廟”老康就沒有老秋腦子轉的快,這憨漢子首先想到的就是破廟。
老秋都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