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俠蕭金衍 >第266章 一人一萬
    北大營。

    將近百名白馬義從中毒,躺在營帳之內,哀嚎聲不止。隱陽城的十餘名神醫,都在一旁束手無策,就連帶隊的柴公望,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李先忠問道,“郭神醫,情況如何了?”

    郭春海手捻鬍鬚,望了半日,才淡淡道,“依老夫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些人應該是中了毒。”

    李先忠心說廢話,他們中毒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還用你來說?不過,這些人在城內身份尊貴,也不敢得罪,強忍怒火,道,“不知各位神醫可有辦法?”

    一名郎中道,“我已經對水中投毒的成分進行分析,已有了大致瞭解,解藥嗎,也不是很難。”他胸有成竹道,“給我三年時間,我定能做出!”

    郭神醫在隱陽醫界頗有名氣,與其他幾個郎中業務上多有隔閡,聽到這郎中誇口,面露譏諷之色,“三年?等你研製出解藥,恐怕各位將士墳頭草都半人多高了。”

    他轉身面向李先忠,伸出一根手指,傲然道,“一年,做出解藥,我只需一年!”

    其餘幾名郎中紛紛露出錯愕之色,要知道,配製一副解藥,十分容易,但是若反向尋出解藥,需要對各種毒藥成分及比例進行逆向分析,一一進行試驗,若是運氣好,才能一年內找出解藥。

    先前那郎中道,“怎麼可能一年,郭郎中,吹牛不帶這樣的。”

    郭神醫冷笑道,“你覺得郭某像是吹牛的人嘛?別忘了,當年老夫可是在中原跟着薛神醫學過醫的!”

    李先忠惱道,“哪邊涼快那邊呆着去。”

    他心情沉重,望着躺在營帳內哀嚎的兄弟,這些人中,有不少是他親手培養,眼見他們入氣少,出氣多又無能爲力,氣得一拳將門口石碑砸出一個窟窿。

    這時,有人來報,說守門衛李不凡前來求見,有解藥可救將士之毒。李先忠見這些人庸醫無用,已是病急亂投醫,傳他進來,見到與之同行的,?還有一黑、一白兩名老者。

    李不凡道,“見過將軍,聽聞北大營有人中毒,屬下特意帶師父前來,略盡綿薄之力。”

    李先忠道,“隱陽最厲害的郎中都束手無策,你帶的人可行得通?”

    “這兩位師父常年在中原行醫,昨日我親眼見他們倆比賽吃了一斤砒`霜而毫髮無傷,還請一試試。”

    李先忠尋思都這這個份上了,那就試試吧。

    不過,那幾個郎中卻不幹了,本來,同行相輕,他們在本地競爭已很激烈,要是再來個外來人,能解毒,那以後隱陽城哪裏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原本互相攻訐的他們,此刻一致對外,抵制薛包、薛皮皮。

    郭神醫見二人衣衫不倫不類,道,“我怎麼看這兩個都像是行走江湖的野郎中,外八門的騙子,你們兩個可以行醫的文書?”

    薛包道,“並不曾有。”

    薛皮皮道,“並不需有。”

    郭神醫衝李先忠施禮道,“李將軍,這兩人連行醫文書都沒有,我敢肯定是雲遊四方的野郎中,仗着讀了幾本醫書,四處招搖撞騙,如今隱陽危急,若是他們耽誤了事,後果不敢設想,還請將他們趕走。”

    薛包眉頭一皺,“閣下如何稱呼?”

    郭神醫笑道,“你又是哪裏來的野郎中?”

    薛包咳嗽一聲,

    淡淡道,“老夫薛包!”

    他本來以爲,以他的名氣,在這些同行面前說出名字,這些人會感激、興奮、膜拜,甚至都準備好下面的話如何說,誰料這些人竟面無表情,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心中嘀咕,不應該啊,難道老夫名字不好使了?

    薛皮皮哈哈大笑,“你名氣也就在中原能唬唬人,出了中原,誰知道你是誰啊?”他也學着薛包,清了清嗓子,道,“聽好了,老夫薛皮皮!”

    衆郎中都一臉冷漠的望着他。

    李先忠覺得這兩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一般,卻一時片刻想不起來。

    薛皮皮摸了摸臉,尷尬道:“沒聽過嘛,我們很有名的。”

    郭神醫忽然道,“哪裏來的野郎中,什麼薛包`皮,就憑你們,也敢姓薛?可知道老夫是誰?”

    “不知道。”

    郭神醫道,“聽了,老夫乃薛神醫傳人,醫聖薛表是我師父,當年我前往中原在薛神醫門下學藝三年,出師後來隱陽,纔有了醫聖傳人這一稱號,你們若是識相,哪裏來滾回哪裏,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在隱陽城,老夫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薛皮皮有些莫名其妙,問薛包,“薛表是誰?”

    薛包撓了撓頭,“有一年沒錢了,就讓我的門童薛表在揚州府開了一期神醫速成培訓班,我又沒時間授課,就讓薛表頂了個神醫的稱號,也不記得有沒有這個人了。”

    李不凡見衆人爭執不休,勸道,“師父、師叔,這事兒先放一放,還是先救人吧。”

    薛包、薛皮皮兩人向內帳走去,郭春海攔在面前,對李先忠道,“李將軍,他們就算會醫術,也終究是外人,若是讓他們救人,我們幾個可要不管了

    。”

    薛包行醫多年,江湖也曾踏了個遍,又怎會不知郭春海心思?在醫界,大家看病都是重名氣,實力反而是次要的,他若在這裏解毒救人,以後隱陽城就多了一個字號,可偌大一個城池,一個蘿蔔一個坑,你來了就會影響他們生意,自然會遭到同行的反對。

    李先忠有些爲難。

    一來他也不願意得罪這些本土郎中,就算這些人不治而亡,但如今是戰時,傷病總是難免的,還要仰仗這些人來救人;二來,他也不知道薛包、薛皮皮二人醫術如何,若能救人還好說,若救不了人,還得罪了這些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郭春海道,“他們解毒,也不是不可。”他指了指一隻水桶,裏面裝着半桶水,正是從白虎坊一口水井中取出,“先讓他們飲一口,若能解毒,我們自然是信服的。”

    李不凡道,“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嘛?”

    薛包擺了擺手,將水桶取過,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又吩咐李不凡取來筆墨,一邊咂摸一邊寫道,“這是一種複合毒藥,單取出一種,已是劇毒,幾種毒藥混在一起,有鶴頂紅、斷腸草、雷公藤等,其中一種毒藥的解藥,又偏偏生成另外一種毒藥,若是劑量不對,效用會適得其反。”

    薛皮皮見狀,也來了一勺道,“我嚐嚐。”

    他號稱毒聖,早已嚐遍了百毒,體內產生抗毒性,喝了一口,覺得不夠勁,又將整個半桶喝到了腹中,打了個嗝,摸了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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