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沒有過多的反應，辦公桌後的男人依舊是冰冷的姿態。
那小兵被問得一愣，立刻又坐回位子上查看視頻內容進行分析，他在秦湛的手底下做事，已經算是無可挑剔，可這一回遇到黑客卻讓他難免失態。
因爲對方的手法實在太高超，每一次見到他的手法都在不斷更新變換，就好像是系統自動升級了一樣，連他也無法用第二次相同的手段追蹤到對方的訊號。
在視頻播放的時候，秦湛合上了文件，走了過來，因爲他在視頻裏聽到了玉福珠寶的名字。
直到整段視頻播放完，他才低沉着聲音開口，“看看其他地方，還有現在事件的反響。”
“是。”小兵接收到指令，立刻手指飛動，在鍵盤上操作起來，最後調動出了幾十個頁面上，都有相同的視頻，“上校，這段視頻同一時間被放上了各大網站，並且點擊量跟評論都在暴增，而且發帖人的IP都被隱藏，操作手法上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人。”
所謂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每個人操作手法的差異，只要是同行都可以察覺到。
而如今這段視頻已經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就算是在如今不算髮達的網絡世界裏，也足夠成爲一樁影響力不小的醜聞。
“這人到底是想做什麼？”看着網頁上鋪天蓋地的留言評論，短短几十秒內爆炸出來的熱度，連小兵都驚得目瞪口呆。
將石市位高權重人物的醜聞堂而皇之公之於衆，幕後的操手必定是一個瘋狂的人。
而這個人的出現，已經不止一次。
“調出這個局長的檔案，查出關係網，還有玉福珠寶的老闆。”在毫無頭緒的案件當中，秦湛沒有慌亂，反而冷靜從容地一步步下達指示。
當一張完整的關係表被列出來的時候，他將矛頭指向了徐方勝。
可徐方勝現在卻是按兵不動，從接到上層消息，王長標被革職調查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守在電腦面前，關注着事態的發展，直到凌晨五點的時候，手機鈴聲才響起來。
‘可以行動了。’
屏幕上的信息來自於一個陌生的號碼，而這五個沒頭沒尾的字卻讓他眸光一閃，迅速拿起座機，撥通了各大領導班子的號碼。
凌晨時分，這場網絡醜聞的幕後操手將片段發到了徐方勝的手機裏，石市這位一把手立即着手讓人辨明真僞，而後抓拿到證人，將所有證據提到會議桌上的時候，所有高層都被震驚了。
而後，徐方勝更是提供了王長標多年來暗中勾結炎幫的資料，其中賬簿上的買兇殺人，包庇兇手等等罪行令人髮指。
“這位網絡黑
客已經放話，如果不立刻嚴懲王長標，隨後就會將這些資料公佈上網。所以我提議，現在立刻開庭審理王長標殺人舞弊一案。”徐方勝站在會議桌的上方，目光沉着地看着桌上的衆人。
這是爲官者最爲忌諱的一點，當下，所有人擡手錶決，竟是一下超過半數。
在王長標還沒想好對策應付的情況下，手銬已經將他送進了監獄。
事情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而此時的高兆龍正躲在溫柔鄉里睡大覺，直到一通急促的電話吵醒了他。
“喂，誰******不懂事，不知道最近老子煩着嗎？”高兆龍睡眼惺忪爬起來第一句就是罵娘，一般這種時候誰繼續說話都得觸黴頭。
可今天電話那頭的小弟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急得聲音都有些發抖，“高哥，不好了，王局被抓了。”
高兆龍足足愣了有三秒才反應過來，這會兒是徹底嚇醒了，“艹，你說清楚，王孫子怎麼進去的，現在什麼情況？”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外頭走，甚至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因爲在他的認知裏，就算是整個高層都死光了，王長標那個老狐狸也會安然無恙地活着，所謂禍害留千年，就是這麼個道理。
可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怎麼就進去了？
這個答案，就是電話那邊的人也解釋不清楚，“不知道，好像有人拿了上次去工地上搗亂的視頻去舉報，凌晨的時候，王局就被抓了。臨走前王局找不着您，就託人傳了話，說如果他進去了，那就是徐方勝在搞的鬼，讓您想辦法。”
高兆龍穿好了衣服，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就知道這龜孫子着了道也要拉老子下水。”可是罵歸罵，他自己也清楚，如今炎幫跟王長標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不可能放着王長標不管。
當下收拾好東西，他左思右想，最終還是給葛玲慧打了電話，“騷-娘們，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
這顆棋子安插在徐方勝身邊這麼久，一直都是王長標最爲自負的一招部署，今天就是讓他見識見識的時候了。
掛斷了電話，葛玲慧才抿着脣看向沙發另一側的白衣少年，她坐在那裏曬着清晨的陽光，神色清冷地喝着咖啡，美得像是一幅畫，可無端地，葛玲慧卻只覺得寒意叢生。
“徐夫人，我的時間很寶貴。”喝完一杯香濃的咖啡，提了一下精神，宋葉擡起精緻的眉眼，淡淡提醒了一句。
葛玲慧被看得心頭髮緊，握着拳頭，才鼓起勇氣一五一十交代，“高兆龍要我弄暈老徐，今晚八點，把他送到郊區。”
她不知道宋葉是怎麼預先知道高兆龍會打電話過來，可到了這個關頭，她已經不能再倒向王長標。
聽完了消息，宋葉起身替她倒了一杯咖啡，遞到她的跟前，嘴角甚至露出了笑容，“徐夫人，謝謝你的合作，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