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被發現了
鄧秀芳像只鬥勝了的公雞般環視一圈,驕傲道:“我知道,這裏有人想造反”
楊承皺了皺眉頭,慢慢踱過來,盯着鄧秀芳:“是誰”
鄧秀芳獻寶似的一笑,隨即狠狠地用嘴駑了駑對面:“就是這兩人”
張沫白識得那兩人,劉錦剛有提過一人名叫元寶,另一人沒聽過真名,別人都叫他萬三。兩個遊手好閒的人物,人不老實,歪點子也是層出不窮。
元寶和萬三顯然已是嚇得魂飛魄散,兩張臉白得不成樣子。萬三強撐:“老虔婆,胡說八道些什麼”
鄧秀芳嘎嘎一笑,嘶聲道:“我老太婆爲什麼要騙人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楊先生保我們姓命,給我們喫的,你們還暗地裏陰別人,簡直豬狗不如”
萬三定了定神,道:“說我們造反,你他媽有證據”
鄧秀芳像是正等他這麼問,舒暢地冷哼:“楊先生,你去看看他兜裏,是不是有把匕首”
楊承眼睛眯了起來。
“就算就算我有刀,那也不能說明”
“你們打算下次休息時,就把一人截住做人質,是不是”
萬三一臉惶恐,顫聲道:“別胡說我”
楊承揮了揮手:“抓起來。”
一直沉默着的元寶突然怒喝一聲,用腿支撐着朝鄧秀芳撞去。“王八蛋老淫婆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死東西”
“救命啊殺人啦”鄧秀芳大聲驚呼,用盡全力扭動,拼了命地朝後退去。元寶雙目怒睜,臉色猙獰,瘋了似的滾向她。一看離得較遠,索性張開嘴巴,狠狠咬在了鄧秀芳腿上。
“啊啊啊”鄧秀芳悽嚎出聲,小腿上血流如注。她已披頭散髮,疼痛地不停拍打着地面,雞皮似的鬆弛皮膚瘋狂亂甩。
“噗”
一聲輕微聲響,元寶突然停止了扭動,慢慢朝天躺倒。一點殷紅出現在他額上,絲絲鮮血慢慢冒了出來,流進了他已無神采的眼中。
張沫白扭過頭,只見楊承掏出了把手槍,烏黑的槍口被光線照得泛紅,似乎還在飄出青灰色的煙。
貨架上,一瓶礦泉水突然晃悠了兩下,掉落在地,咣噹咣噹滾走了。
“楊叔,看來你一直要保的這些人,可都不太老實啊。”金洲歪着眼睛,嘿嘿笑道。
鄧秀芳扭了扭身子,一口唾沫狠狠呸在了元寶臉上。
“讓金爺看笑話了。”楊承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楊叔你心軟,要不,另一個我來處理”
“那就有勞金爺了。”
金洲輕輕哼了聲,將手一揮,道:“把他給我帶上去。”兩個高個大漢應聲走出,拉扯起渾身溼透的萬三,朝樓上拖走。
萬三全身抖動,扭頭大叫:“楊爺放了我吧,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哇救救我救救我”聲音越飄越遠,迴盪在整個超市一層。
楊承走到鄧秀芳面前,蹲下來爲她解開了腳上的繩子,溫聲道:“鄧大娘,這次多虧了你,不然,這裏所有人都會有危險啊。”
鄧秀芳一臉兇相的面部難得舒緩起來,媚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楊先生菩薩心腸,這些人不知感恩,這下場還便宜他們了。”
楊承點了點頭,道:“阿龍,幫她止住血,還有,這位大娘以後手上腳上的繩子都不用綁了。”
鄧秀芳受寵若驚,一張臉顛得更媚了。她立馬坐起身,用細如縫隙的眼輕蔑地掃視了所有人一圈,自豪的表情就像是被獎賞到小紅花的孩子。
楊承站起身,環視一週,沉聲道:“我早就說過,誰要是動什麼歪腦筋,楊某就不會再對他客氣。希望這種事情,今後不會再發生,不然即使楊某想遵守承諾,我手下的兄弟也不會答應”
說罷,楊承領着一幫人,又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典型的棍棒糖果結合,”劉錦冷冷一哼,隨即看見周圍人緊張蒼白的臉,不禁嘆了口氣,道:“不過還真他孃的有用”
楊承走到超市的傢俱擺放處,慢慢坐到一把舊式黃梨木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楊哥,我們什麼時候對金洲動手”勇哥湊上前。
楊承交換了下腿,嘆道:“難,我現在也沒有五成把握能贏。我們優勢就只有一個出其不意,金洲估計沒料到我有膽子對他先下手,畢竟武器的差距擺在那裏”
身旁的狗哥端了端手中的9輕型衝鋒槍,輕嗤道:“武器差得多又怎樣,他們會用手中的0麼,一羣連換彈瞄準都不會的傢伙,再多也是烏合之衆。”
楊承嘆了口氣,道:“阿威啊,你不要狂,我們這邊也只有你們幾人用過槍,其他人也無非是裝模作樣的,真打起來,不傷到自己人就萬幸了。還有,你以爲金哥死得時候就沒給他兒子留下點厲害的人難說的很”
狗哥道:“剛下來的那幾人,都是不入流的,也就紅毛鬼厲害點”
一旁的勇哥氣道:“楊哥,金爺我服,可他死了,萬興會就應該讓你來做主,畢竟你是二把手,讓個毛頭小子來當算什麼。我現在都懷疑,金爺死時”
楊承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人都死了,還說那麼多做什麼。平時萬興幫交給金洲,我沒意見,可現在這種時候,再放到這類人手裏,大家遲早要完。不必多說,等到阿方阿峯他們回來,我們就動手。”
狗哥陰沉個臉,突然道:“要是他們沒找到槍呢要是他們回不來了呢”
楊承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兩天內不回來,就動手畢竟有那條消息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