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廣元臉色一變,急忙想要掙開的時候已經遲了,就覺得肩膀上傳來咔嚓一聲脆響,接着就痛的眼淚都差點要掉出來了。
“你說,到底是要乾死誰”
裘廣元知道自己的一邊肩膀已經被對方捏成了碎渣,他想求饒,可是痛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我剛纔說,你是來給我送錢的,你同意不同意”
江天道笑着,手卻已經換在了裘廣元的另一邊肩膀上。
“同同意”裘廣元此時就算是再傻,也知道現在不是硬氣的時候,更不是和人家耍心眼的時候。
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人家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要不然,裘濤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
“那你給我帶了多少錢”江天道的眼神裏有戲謔更有威脅。
裘廣元知道,這就是明目張膽,赤裸裸的敲詐,但沒辦法,爲了保命,爲了少受折磨,只有破財免災了。
他一咬牙,心一橫:“五五萬塊”
“多少”江天道聲音一惡:“連我剛買的這塊玉石都不夠打發”
一塊玉石五萬塊還不夠就這個破攤子能有多值錢的東西。
裘廣元心裏正在腹誹着,卻感覺江天道的手已經開始用力了,這下他不敢有絲毫猶豫,馬上就破口而出:“別,別,五十萬”
五十萬江天道點點頭:“這還差不多,錢呢,拿來吧”
拿來吧裘廣元又哭喪上了臉。
爺啊,拜託,這是五十萬,可不是五十塊,我一下子從哪裏拿那麼多錢給你
誰知還沒等他說出來,剛纔還蜷縮在一邊的那個攤主,竟然很麻利的就拿出一部無線pos機來,臉上還帶着很下賤的笑容:“爺,咱這裏可以刷卡”
裘廣元在心裏把這個奸商罵了個祖宗十八代,但卻不得不掏出銀行卡來在上邊掃了一下,輸密碼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一直看着裘廣元把五十萬刷給了這個攤主,江天道這才一鬆手:“好了,滾吧”
裘廣元一隻手扶着另外一隻受傷的手臂,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而那些手下們也是趕緊擡起受傷的兄弟,都是灰溜溜的趕緊溜之大吉。
不到半分鐘,剛纔還是滿街的人,頃刻間就只剩下了江天道和這個攤主。
剛纔還是得意洋洋的攤主,此刻已經卷起了自己所有的東西,用一個大箱子裝在一起準備跑路了。
“哥們,還不趕緊走你還真等着他們再來給你送錢”
江天道心思一動:“走,當然要走了,白送了你五十萬,怎麼也得請我到你家做個客吧”
攤主頓時又哭喪上了臉:“爺啊,要不我把這五十萬還給你行不你現在可是青龍堂的頭號目標,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去過我家,那我以後還要不要在這池州城裏混了”
江天道看着他,一伸手:“行啊,把五十萬還給我我就走”
攤主卻又趕緊捂住了錢袋子:“得,大爺,你是我大爺,現在就去我家,行不”
江天道越發堅信,這個攤主不簡單。
穿衚衕走巷,一路上攤主直揀小路走,一邊走還一邊不斷的回頭張望,嘴裏不停的嘟囔着:“龜兒子,老子今天可算是做了一樁賠錢的買賣。”
江天道心裏好笑:“你平白撿了五十萬,還說你賠錢,是撿錢吧你可別說你這塊玉石能值五十萬”
攤主歪着頭說:“那好,我可得事先說好了,到了我家可不能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想要,老子可不做賠錢的買賣”
江天道心裏一動,難道這傢伙家裏還藏着好東西那就怪不得不肯帶自己回家了。
兩個人穿街走巷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老式筒子樓跟前停下了腳步。
讓江天道奇怪的是,青龍堂的人竟然沒有追上來。
“你就住在這裏”江天道皺緊了眉頭,有點意外。
按道理來說,一個修真者居住的地方,應該儘量的偏僻,周圍應該有大量有靈氣的植物纔對。可是這傢伙,卻偏偏住在這麼一個吵雜的地方。
看看這地方,哪裏有什麼靈氣,多的只是一些市井之氣。
還沒進樓,就聽見裏邊兩個女人在那裏扯着嗓子的吵架,那分貝,簡直趕得上波音七四七了。
再看這個攤主,似乎早已經對這一切習以爲常了,扛着大箱子踢踏踢踏的就上了樓,一路上還異常靈活的躲避着樓道里堆積的雜物和煤球,甚至還不時的偷空伸出一隻猥瑣的手,在那些女人的身上摸上一把,引起女人們的尖叫和臭罵。
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修真者。
一直上到三樓,又穿過長長的走廊,攤主終於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也不在身上摸鑰匙,直接用手一推,房門竟然吱吱扭扭的就開了。
推開門,一屋子發黴的氣味撲鼻而來。
攤主扭頭看看皺着眉頭的江天道:“大爺,你看到了,我這裏亂糟糟的,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話還沒說完,江天道已經大步走了進去。
房間裏很小,光線很暗,江天道乾脆一把把遮擋在窗戶上的窗簾給扯了下來,陽光頓時從窗戶裏射了進來。
扭頭四顧,發現這個小小的房間裏,擺了一張桌子,一個破破爛爛的長條沙發,周圍則是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包袱。而窗戶的窗臺上,則是放着兩三個小小的花盆,裏邊種着不知道什麼植物。
江天道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仔細想了一下才發現,這個房間裏竟然沒有牀
“你平時就住在這裏”江天道懷疑的問。
“對呀,是不是很舒服”攤主笑着,把一直抗在肩膀上的大箱子往地上一扔,也不怕裏邊的東西摔碎,然後用袖子在沙發上啪嗒啪嗒的甩了兩下。
“哥們,坐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