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的是啊。”粟立榕也很是感慨地嘆了口氣道“臨虛觀私藏一卷血帛我是心知肚明的,可我不明白的是,爲何遠在西域、從不插手任何中原武林事務的臨沅城城主會突然冒出來捲入此事要不是他女兒攜駢私奔,江湖上恐怕還沒人知道。”
“粟叔太看此人了,褚仝並不簡單。但是隻要不去觸碰他的底線,就不會被他的利齒所傷。此次要不是秋霜惹出事端,他恐怕還會二十年如一日的安分做他那城主。我倒是希望他別捲進來,給已然複雜萬分的現下再添不確定。”
昭明托起茶杯,表情依舊是如春般溫煦,可是其姿態卻顯然不太願意多提這一話題。
他尊敬的父親、松賀州藩王、百花城城主,昭熙,早就後悔當時將臨沅交給褚仝了,可惜當時被利益給迷了眼,導致現在無法安內,將權力收歸統一。
這就是松賀昭氏一族的心病,哪還跟外人願意多提
“哦既如此,那便罷了。”人老成精的粟立榕很有眼色地繞過了這一話題,可是心裏卻不禁猜想,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不足爲外人道的內情
誰人都知道,西域諸州相比中原,政局並不穩定,就算是松賀州內部,也必定是鬥爭激烈。
松賀藩王世子在外這麼維護亦敵亦友的臨沅城城主,怕只是不願外人窺見州中內務罷。
“粟叔,現在血帛有一卷已經落在了藏劍山莊的手上,一卷據傳流落魔教,此兩卷血帛因着背後的勢力,定會出現在武林大會上。而傳在趙向天手中的那一卷血帛,一無法完全此事真假,二無法確定他們會出現在武林大會之上。”
昭明拿手抵在光潔的下巴之上,分析道。
“趙向天武藝出衆,然雙拳難敵六手,何況還帶着個不懂武功的褚秋霜;他們持着會引火上身的血帛,自然會想要出手,但出現在武林大會之上,便若羊入虎口,乃不智之舉。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需要一個足以介入此事的引子。”
“這便是賢侄祕密囑我製造假血帛的緣故麼粟某明白。”
粟立榕點了點頭,論智謀,他得承認他不如這一弱冠兒,所以也不爭辯,有任務只照做,有解惑只靜聽,“到這裏,賢侄稍等,我這就把那造好的帛取出來給你看看。”
着,他就向衛琳琅和常棣藏身之處走來,竟是要開啓機關、取出假帛書。
“粟叔不必麻煩,我自是相信您的能力。”昭明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垂着眼簾揉了揉太陽穴。他輕嘆了口氣,第一次顯出自己疾行數日的疲累。
“我們這假帛書,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若是三卷聚齊,我們只管拖着下墓的日期,只盼那趙家公子能明智些,聽聞消息後將真的那捲進獻出來,讓我們的假帛書,變成真帛書,再把許多事都一併了了吧。”
用假帛書引出真帛書,這便是昭明的計策。他們有開門的實力,趙向天有開門的鎖匙,正該是最好的盟友,端看那人聰不聰明瞭。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趙向天持有血帛,非但不是大好事,甚至是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大壞事。
“江湖上暗中傳遞過關於此事的消息,”昭明眼中帶着自信的笑意,“很是值得玩味。”
“你可知,今年的血帛風波最開始便是從我們松賀而起的,而這官家後人的行蹤消息也正是由我們松賀流傳出去,這種巧合,倒是讓我寧可信其有。”
“還有,我雖不清楚這其中的詳細情況,但幾日前卻得了暗部的傳信,道,恐怕天鬼宮介入了此事。天鬼宮你也知道,他們可不叮無縫的蛋。這樣想來,這事恐怕有七成可能是真的。以天鬼宮之能,那官家後人定然逃脫不了。”
“這可是一場全武林的饕餮盛宴,根無需擔心進行不下去,因爲總有無數的人爭着搶着推動它進行下去。我心中有數,什麼官家後人難題,都將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根不用費心動手,自有其他人綁也會將那後人綁來。粟叔靜候佳音便是。”
昭明垂着眼遮掩着因爲算計而熠熠生輝的杏型眼眸,外表上看去,他還是那個一笑春花開的溫潤公子,好像沒什麼外力能改變他一樣。
看着面前的青年,粟立榕忽地哈哈笑起來,面對着昭明徵詢的目光,他解釋道“賢侄你瞧,今次的皇陵尋寶之事鬧得這麼大張旗鼓,又和下一任武林盟主的任命關聯緊密,恐怕在九州的各方勢力中都牽扯甚廣。”
“而馬上將要爭勝負的幾方人馬,有西域魔教、有西域藩王、還有中原朝廷鷹犬,唯獨沒有的,便是最該有的中原武林自己的勢力。臨虛觀和少林寺各執一方牛耳,現在避世的避世,式微的式微,早不成氣候,不得不叫人感到惋惜啊。”
早先一禪一道中執牛耳的臨虛觀和少林寺就是整個中原武林的秩序,他們帶領着白道振興武林,即使是實力超絕如第一代武林盟主呂天策之光環,也沒有遮避住這兩派的光輝。
他們有繁多的崇拜信仰者,使得浩然正氣和仗義俠氣之風很是鼓盪了一個時代。
可是時代總是會過去。君不見,浪淘盡千古英雄,只剩折戟沉沙,憑後人悼念。
“誰不是呢,可惜世事便是如此,總不圓滿。”昭明微笑着附和,好像他的確對此很惋惜似的。
“哈哈哈好跟賢侄你談話總是這麼令人暢快,一不注意已是這個時辰了”重要的聯盟大事已然商談完畢,安心下來的粟立榮面帶羞愧地望了眼窗外,“我的錯、我的錯來,還請讓我親自引賢侄前往安歇請”他風度翩翩地伸手向門口一揚。
昭明抿脣一笑,點點頭。他也真是累了,從百花城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地趕來這裏,還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的確需要休息。走出書房前,昭明若有似無地向常棣和琳琅的藏身處瞄了一眼,也不知在看什麼。
等確認粟立榮和昭明離開,密洞的門被猛地打開,一男一女從裏面狼狽而曖昧地滾了出來。
男人有一副劍眉星目的好相貌,可是那平日裏犀利冷漠的眼裏現如今充滿着深沉的欲一望和愛意,薄削的脣急切而富有技巧性地和女方脣齒交融,發出“嘖嘖”的水聲,運籌帷幄的大腦失卻了慣常的冷靜給力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