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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轉眼間,他們就來到了金闌州的首府俱蘭城。金闌州苦熱少雨,觸目所見都是黃燦燦的沙地,俱蘭城幾乎就是大片沙漠中的唯一綠洲,故也被稱作“綠洲之城”。

    一行四十多人太過顯眼,他們趕早分批進了城,然後各自在客棧休整了一天,直到烈日當空的躁頭散去的傍晚,衆人才包下了俱蘭一家黑酒館,開始商議明日事宜。

    這些人當中,只有武林盟主粟立榕是曾經進入過夏墓的人,他便當仁不讓地開始講解具體安排和注意事項“從今天午夜開始我們就要用官姐的血液飼餵蠱蟲,明日凌晨便可跟着蠱蟲所指方向出發。”他指了指官錦兒道。

    “墓穴中黑暗潮溼,蠱蟲毒物無所不在,機關暗器也有許多,保命的關鍵,首先的一點就是內部不能自亂陣腳。就算我們在裏面找到了祕笈和財寶,也得能夠帶出來纔有命去享,所以一切的內部矛盾都可以等到安全出來之後再。”

    粟立榕話沒完,就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嗤笑。

    粟立榕皺了皺眉“現在笑,到時候有你哭的我們上一次的隊伍中,後天高手十名、先天高手都有三名,而上乘高手不知有多少,結果呢你們難道認爲自己比老前輩們還厲害”

    環視見滿堂寂靜,他緩了緩口氣“不過下了墓穴之後,每個人的生命都得靠自己負責,最重要的是心謹慎,君不見當年的高手沒幾個活下來,而稍弱些的人卻倖存良多嗎,就是因爲不貪婪,有自知之明。”有人又想冷笑,最後還是憋住了。

    “該怎麼做大家心裏都清楚,你的教還是歇歇吧。”天鬼宮宮主自恃和粟立榕輩分相同,最爲不耐他的假模假式、滿口大道理,“那麼喜歡普度衆生怎麼不見你加入嵩山派”

    這回連衛琳琅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好了,衆位,我們藏劍山莊有話要。”東方凌風作爲代表起立,“粟盟主也已經過了,墓穴中毒蟲蠱物繁多,一旦被它們圍攻,即使武功再高也難保被咬上一兩口,而這的一兩口也許便能致命,你們覺得呢”

    大家紛紛面露憂色地點頭。

    “事實上,藏劍山莊有一味專門剋制蠱蟲的藥,到時若是出現大量蠱蟲,我們便可將其散佈到空中,蠱蟲便會陷入昏迷。雖不至死,但我們卻有了寶貴的時間,握有了主動權。”東方凌風侃侃而談,見在場的各位興趣不減,他便繼續道

    “但是這味藥對人體同樣有效,爲了不誤傷自己人,我們現在奉上解藥。”話畢手一揮,身後的一位藏劍山莊弟子,貌似叫汪寧的,從袖袋中拿出一瓷瓶,拔開瓶塞展示給衆人看,可見裏面有許多的暗褚紅色藥丸。

    大部分人都面面相覷,然後露出猶豫、不信之色,東方凌風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想了想之後“若是各位信不過東方的人品,我們現在可以當場演示一下。”

    他叫來了酒館的兩個二,付給了他們一點銀子,他們就興高采烈地同意做任何事。東方凌風從瓷瓶中倒出了一粒藥丸,撥開封蠟讓他們其中一人吃了。

    然後另一位弟子拿出另一隻紅色的瓷瓶,倒出一隻和蟬有些相似的蠱蟲,擺在桌面上,介紹這是尋味蠱,專門用來追蹤的。

    然後東方凌風出其不意地將一些藥粉撒到了兩位二和那隻蠱蟲身上。兩位店二隻是普通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一人就奄奄地委頓到了地下,另一位吃了藥丸的卻沒有異樣,只是手足無措地看着圍觀着他們的各路江湖豪士女俠們,嘴裏忙不迭地喊着饒命。

    而那隻蠱蟲也第一時間軟了腳,像死了一樣趴在桌上毫無動靜。

    這下,許多人就初步放心了,東方凌風十分“好風度”地又加了一句話“當然,這只是藏劍山莊的無條件做的一點貢獻,並不是強制性的,你們大可不喫只是,若是到時候情況緊急,藏劍山莊大面積播撒藥粉的時候,衆位可要注意着屏息靜氣躲避開的好。”

    意思就是,如果不喫解藥,他們到時候就沒法兒救人。

    衛琳琅想了想對常棣道“好像的確聽藏劍山莊有那麼一味剋制蠱蟲的藥,但今天之前我從未見識過,也不知真假。”

    常棣轉頭安慰了衛琳琅一句,拿到了分給自己的那粒藥丸之後,沒有急着喫掉,只是捏在手裏玩弄,然後擡眼看了看雲鶴和戴着鬼王假面的朱李。衛琳琅不清楚不要緊,但是朱李身爲癸坊主,在魔教中專司制蠱養蠱之職,而云鶴是製藥、製毒大師。如果他們都認爲可以喫,那他自然是信任自己的下屬的,

    雲鶴捏開藥丸的封蠟聞了聞,然後用舌尖舔了舔,遲疑地點了點頭。朱李則沒有什麼意見地聳了聳肩,剛纔的實驗已經驗證過了此藥對蠱蟲的效用,想必藏劍山莊也不會無聊至此,在危險的墓中拿性命開玩笑

    藏劍山莊的那位弟子汪寧走了過來,問道“請問各位有服下解藥嗎哦,別誤會,我們作爲要散佈迷藥的一方,要對衆位的抗性心裏有底纔行。如果你們服用瞭解藥,我們到時用迷藥解救你們時也沒有什麼顧忌了。”

    汪寧並不年輕,已經三十奔四十了,武藝已經沒有多少上升空間,但是做事十分穩重可靠,這也是東方少主會指定他跟來的原因。

    常棣看着他,忽地一笑,當他的面將藥丸吞了下去,然後展示了一下空着的雙手“解藥我們已經吃了,不必擔心,到時候也不必有顧忌。”

    衛琳琅和幾位坊主也對汪寧點點頭,表示已經服用。汪寧也笑了笑,繼續統計其他人的情況去了。

    當晚,所有人都不回先前的客棧了,只打算在這個酒館二樓的十數個單間中將就一晚,凌晨便出發。

    衛琳琅和常棣分到了一間,他們並排親密地坐在空蕩蕩的房間內的單人牀上,雙手相牽,無人話,卻氣氛溫馨靜謐。

    “明天就要進夏墓了。”常棣打破寂靜道。

    “是呢。”衛琳琅緊了緊常棣的手,“擔心嗎我知道你身體不好。”

    “不,我會沒事的,你也一樣。”常棣笑道,“別被一個墓地嚇到,再怎麼死人也只是死人,死氣若是能壓制住生命的活力,這個世道早就亂套了。”

    “你總是這麼自信。”

    “我是教主麼,我若是動搖,他們該信誰”

    “你就沒有軟弱的時候”衛琳琅突發奇想。

    “有啊,怎麼會沒有呢。可惜這個世道總是不給我軟弱太久的時間,就催着趕着我向前走。我肩上的擔子那麼重,不往前走就要被壓垮啦。”常棣樂觀地笑,“大概我唯一的軟弱就是給你,對自己軟弱了片刻,讓自己愛上你對魔教上下以外的感情,對於一教之主來是十分沒必要的東西,綠柳總是這樣認爲,其實他得也有道理。我幹過的壞事那麼多,最壞的一件也是對你我明知道自己前路渺茫,卻依然自私地把你跟我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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