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楠在展開新一天的正式工作前就跟詹世風打了聲招呼抽個時間去民政局。舒愨鵡琻
豈料,詹大爺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反問“上班時間讓爺去幹這個你知道爺一分鐘掙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然後,就這樣將她給打發了出來。
好真他媽好得很
打電話查詢了一下民政局工作時間,週一至週五基和詹氏工作時間相吻合,即使她能請出假來離婚,可人家詹大爺貴人事忙,分分鐘都是幾桶金,肯定是不樂意睃。
行,ok,那就以他的時間爲準。
“那就這週六上午九點,咱們在民政局門口見。”打了內線進去,她扔下一句話。x市民政局週一到週五上班,週六工作一上午,其餘時間休息。既然週一到週五行不通,那她就配合詹大公子的時間,週六拿兩紅子去換另兩個子。
可後者的速度比她更快“當爺時間多嗎跟工作無關的事情不要在工作時間跟爺扯。”然後,利落地掛斷鷙。
話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響,蔣楠當真是氣得笑出聲來。
詹大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這離婚協議都簽了,這該走的程序都走了,而且還公告媒體公告全世界了。這會兒不過是讓他去個民政局將事情徹底了結一下,他倒好,大爺似地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這是擺譜給誰看呢
聳肩,她例行公事般將詹世風最近幾天惹上的桃花卡擦掉了,取消了其她祕書在被詹世風耳提面命之下爲美女訂購的禮物。
果不其然,纔不過幾分鐘,詹世風便直接內線回了過來。
“你又掐了爺桃花”
“詹大公子不是沒時間嗎沒時間的話我這個首席祕書盡職盡責地將那些黏上來的女人幫你趕跑不是分內之事嗎掐了你桃花爺你是笑呢吧”
毫不客氣地掛斷,蔣楠繼續手邊的工作。
最近幾天柳素雲被三這頂高帽弄得不敢來公司上班,而緋聞男主角也是低氣壓環繞,害得詹氏上下人人自危。
也唯有她,有恃無恐。
當初給他三條路進行選擇時,便未雨綢繆地和他簽下了長期工作條約。除非她人主動辭職,否則詹氏無人有權輕易開除她。
有時候想想,她這樣待在詹氏究竟是爲的什麼呢就單單是爲了詹老爺子的囑託
既然都和詹老爺子快沒關係了,這囑託,其實不實行也罷。
但到底,她還是應承了下來。且至今,都還沒有打退堂鼓。
一日的工作結束,整個人竟比往常更累。
蔣楠整理了一下桌面,便關了電腦走人。
臨走前,還不忘提上一個大袋子。
裏頭,是席朔從何泊衍那兒順手牽羊來的一個個禮盒,如今,卻要由她這個受害者還回去。
走出詹氏大門,何泊衍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已經等候在門前。豪車,自然引來周圍人的駐足觀賞。
蔣楠眼尖地瞧見了一些公司同事,猶豫着是否上前時,車門卻被由內打開。
而何泊衍,坐在靠座上,眼角眉梢泛動着溫柔,似要將天地間的風華斂盡。一件最尋常不過的毛衣,溫潤優雅,眼神直直地射向她,手,竟還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原以爲會惹來何泊衍的一絲淺淡笑意,豈料,他卻面色凝重地望向她被撞的頭部,關上車門後,朝她招手,讓她坐在他身邊。然後,手掌輕柔地爲她按壓了幾下。
“抱歉,和我相處,你永遠都不可能享受到紳士的服務。”
對於他這句沒來由冒出來的話,蔣楠大惑不解。
但當瞧見他落寞的眼神時,瞬間便了然了。
他的腿腳不方便,所以好比上車,他不可能像其他男人一般紳士地用手護着她的頭頂。而用餐時,也不可能紳士地爲她拉開對面的椅子。散步時,他更加不可能兩人並肩,反而需要她遷就他的速度,更甚至遷就他坐在輪椅中的高度。
蔣楠知曉,一個男人,即使再怎麼不介意自己腿疾的事實,可內心深處,依舊還是有着芥蒂的。
像何泊衍這種精英人士,腿上的殘缺,更是嚴重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
這般完美的一個男人,卻被剝奪了自由行走的能力。
和她一次次調侃着他不介意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可終究,他也有着他的落寞與寂寥。
“何先生,事在人爲。還記得你曾答應我的事情嗎假如有一天你能起來了,便帶我去美國帝國大廈樓頂用餐,你可不能爽約吶。”
“一定。”爲了她,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將瞭望臺衍變爲她的私有餐廳,受盡衆人好奇的目光以及大廈保安的驅逐。
“何叔,開車吧。”
詹世風煩躁地企圖將蔣楠給堵在辦公室門口,豈料他過去時,人早走了。一路坐電梯下去,他直接去地下一層取了車。
只不過,當那輛略顯熟悉的勞斯萊斯入目,而蔣楠毫不猶豫地上了那輛車時,詹世風那雙桃花眼微眯,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撥號,一接通,他劈頭蓋臉便問了過去“蔣大美女,這是揹着爺跟哪個野男人鬼混呢可別忘記自己已婚的身份。”
“這話似乎該還給咱們緋聞不斷的詹大公子纔對吧”另一頭蔣楠的聲音明顯便帶着絲冷意,隨即便一點不客氣地掛斷。
“靠好歹爺是你的衣食父母居然敢掛爺的電話”
明明之前他也曾和女人傳出過緋聞,她的態度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冷嘲熱諷,甚至是根就不想搭理他。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將車停靠在路邊,詹世風細細地回想。
模模糊糊中,一切,似乎是從那張驗孕單開始的
車內。
“和詹世風鬧崩了”瞧着蔣楠自掛斷電話後便沉下來的臉,何泊衍不用想,也便猜了個正着。
“何先生,想必你也看到了最近媒體洋洋灑灑有關於他要做人爹地的事情了,我和他也就那樣了。談不上崩不崩,其實這種情況早在結婚前就存在,不過當時是沒想着處理。現在終於到了萬不得已需要處理的時刻了,割幾刀,其實也不是很疼。”
漫不經心地着,其實,她也會僞裝堅強。
只不過,當堅強裝久了,連自己都要產生錯覺。原來自己,也可以如此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