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璧之魘 >四十一、死裏逃生
    蔣相毅獨來獨往慣了,身旁無人伺候,捱了打後便由任宣一家人照顧起居,因傷勢過重,半個月過去仍需臥牀休養。

    這日任宣得了閒,又來看望蔣相毅。坐下沒聊幾句,蔣相毅就發現來客很不自在,彷彿心不在焉,正想發問,忽聽外面響起敲門聲。

    敲門聲不急不緩,並無異常,任宣聽到卻渾身一顫,臉色忽變,旋即回過神來,起身前去開門。蔣相毅行動不便,就由他去了。

    門開了,門口站一個身着便服的普通男子,任宣認得此人是常給淄衣侍密傳口諭的一位姓高的內監。

    “喲,這麼巧,任佐使也在吶。”內監滿臉堆笑道。任宣也笑呵呵地隨口客套了幾句,便招呼內監進了屋。

    蔣相毅一看是高太監,趕緊下牀行禮:“不知高公公此來帶了什麼聖諭”問完掙扎着便要下跪。

    內監趕緊上前兩步殷勤攙扶傷者,道:“蔣總使行動不便,聖上賜免跪拜。放心,沒有什麼大事,只是傳總使進宮覲見。不敢瞞蔣總使,陛下聽聞您久傷不愈之後,這幾日話裏話外的,似乎很是後悔於之前對您責罰太重,此次喚總使進宮應是爲關切傷情,想必少不了賞賜,官復原職也未可知。聖上知蔣總使眼下不便騎馬,特意令備了轎子,就在門外候着呢,這可是不小的恩寵,總使快請更衣,即刻隨咱進宮見駕。”

    蔣相毅受寵若驚,忙不迭躬身敬謝道:“謝主隆恩,小臣謹遵聖命,還請公公先任任任宣你你你、你做什麼你瘋了”

    原來,蔣相毅講到一半,站在內監身後的任宣忽然抽出隨身匕首,從後捂住內監的嘴,出其不意將其一刀斷喉鮮血濺了蔣相毅一身一臉。

    “噓”任宣令其收聲,“此事有鬼,聖上要殺你,我們得馬上走”

    “你胡扯什麼”剛剛還沉浸在莫大榮幸之中的蔣相毅決然不信,怒氣沖天狠言打斷。

    “我來時在門口看到御林軍的人,他們就埋伏在門外,等你毫無防備出門時突襲擊殺。”

    “擊殺我做什麼”

    “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你走不走”任宣一把拉住蔣相毅催促道。

    蔣相毅憤然甩開任宣的手,斥道:“別說是你在這裏妄自揣測,就算陛下真要殺我我也不走君要臣死臣”

    任宣一把將匕首抵在自己頸上,悄聲厲喝道:“你走不走你不走,連累我也走不了,那我還不如就此自盡,反正我殺了內監也難逃一死”任宣見蔣相毅是榆木腦袋的愚忠之人,不得不把事做絕。

    見蔣相毅仍一味抗拒,任宣把心一橫,眼一閉,握刀的手一緊,便要自盡。蔣相毅眼疾手快攔住,知他決絕,嘆氣無奈道:“好好好,我跟你走。”

    蔣相毅強忍傷痛,與任宣躍出後牆,先悄悄去任宅接上任宣家人,草草收拾後,一行八人便駕馬車趁關城門前匆匆離京,急急向南駛去。

    到了稍安全的地方,任宣鬆了口氣,向一直在自己耳邊責問個沒完沒了的蔣相毅講述了前因。

    “我今日走到你家街口,一拐彎,撞上早年在御林軍的一位舊識,我正想打聲招呼,可他竟嚇了一跳,跟見了瘟神似的,轉身就走。我們以前私交還不錯,他若是心裏沒鬼何至於如此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緊接着高太監就來傳口諭,我才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一者,高太監不早不晚偏跟御林軍同時出現在你家,巧了些,二者,他幾時傳口諭時對咱們這麼殷勤客氣以往不都是三言兩語了事無非是,你遭了重罰,恐你擔心聖上召見是要殺你而心有餘悸不敢進宮,聖上才令他說那許多話來打消你的顧慮,引蛇出洞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你想想是不是”

    “是什麼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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