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行之士皆是心中一凜,皆因這團烏雲煞是古怪,有云無雨,不見起風,覆壓之處,邪氣凜然,惡氣從生,讓人血脈森寒。
只有那修爲高深之輩,纔看的出來,這團烏雲並非慣常水氣凝結,而是無數黑色細線遊絲攢聚的柄柄陰刀所聚集。
這攢聚成黑雲的陰刀,自然便是南山大王那陰毒無比的七殺戮陰刀神通,在盼水上下游轉了一圈,便是魚蝦皆亡生靈絕跡,南山大王大喝道“爾等貪婪之輩,此處乃我師門水府,若誰敢擅入,我便讓他知曉七殺戮陰刀之利,我要他百日不死,哀嚎不絕”
氣焰囂張,一時無倆,有那見多識廣的修行之士,比如都山劍派兩個弟子,遠遠的看到這團黑色烏雲,臉色微白的岑希夷就低聲叫罵道“何方妖孽,沒想到既然練成了七殺戮陰刀這般陰毒神通,可惜我受傷未復,不然豈能容他張狂。”
這七殺戮陰刀,乃是採集了地下千萬年的污穢陰煞之氣練就,原本只是一團灰白的穢氣,惡臭難當,需以鮮血餵養,千辛萬苦的凝練,最後到了細不可查,無色無嗅,直至一條宛如蛛絲般的黑線,纔算是大成。
陰煞毒氣一沾皮肉便入血脈,就算是佛道真傳弟子,沒有練氣化神大成,練神化虛的修爲,也是會一下子中招,除非拋了肉身,舍了這一世修爲,否則想要除去便是千難萬難,雖狀若遊絲,但一旦發作起來,疼痛如刮骨鋼刀,生不如死,故名七殺戮陰刀,乃是一門極歹毒的神通。
岑希夷身旁立一男子,與他一般打扮,湛藍道袍,揹負長劍,只是黑瘦了些,蒼老了些,此時亦在旁插言道“早就聽說七殺戮陰刀極其陰毒,沒想到今日竟能見到,這妖孽也不知殺了多少生靈,才祭練出這般神通,觀其威勢,我等定然不敵,卻怎麼是好”
岑希夷眼睛轉了一圈,便見到河岸人羣攢動,不過片刻功夫,便又多有遁光飛來,雖光暈雜亂,但數量實是驚人,其中竟是看到赤目屍王身影,眼中劍光吞吐頓顯冰冷殺意,旁邊男子只道他惱怒欲要殺出,便急急勸阻道“岑師弟,你雖有雷澤劍在手,但這妖也是煉虛合道的修爲,觀其威勢那七殺戮陰刀他也祭練了十三四層禁制,就算我們合力,也鬥不過此人,還是不忙動手,且看看再說,以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岑希夷雖有些不甘,但是南山大王所御七殺戮陰刀,確實聲勢潑天,莫要說他重傷未復,便是身處巔峯之時,也未必能贏得了這人,他雖有雷澤劍在手,但是實力若南山大王這般,他若真衝上去,雖能製造一些麻煩,也不過之時送死罷了,到時候還不是平白的便宜了周圍諸人。
岑希夷雖睚眥易怒,但也並非傻子,口中種種不過只是做個姿態,不想在同門面前丟了面子,若真讓他上去,他雖膽大狂妄,但也不至於連敵我高低都分不出來。
都山劍派兩人不上前,其餘諸人也大多一般打算,但卻不代表沒有其他人上去,似南山大王這般傲慢囂張,對衆人的藐視已經達到了極點,若是人人縮頭,日後被人說起來盼水諸多修士,甚至還有佛道真傳子弟,竟然被一弒殺妖孽嚇唬住,大家臉面須說不過去,人人都沒有光彩。
若這情景傳出去,日後如何在同道面前,自稱秉承古正道,一身大氣凜然
南山大王聲音宛如驚雷滾滾,散去不久,便有一清冷聲音道“妖孽,莫以爲練成七殺戮陰刀這般陰毒神通,就能視天下與無物,如此猖狂真以爲我正道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