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遇見魔修,鬼都哭了 [無限] >29.失蹤的時間
    小天使如果看不到正文的話, 就是購買比例不足

    昏暗逼仄的單人牀上, 男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男孩, 眉頭緊皺, 乾裂的嘴脣微牽, 似是囈語。

    半夢半醒之間,顧西洲掙扎想要起來,可是他的身體卻沒有一點力氣, 意識彷彿黏在一起,身上好似壓着無形重物,讓他動彈不能。

    大約一分鐘後, 顧西洲終於積攢點滴力氣, 強行睜開眼。

    雖然視線模糊, 但是顧西洲能辨別出落在他身上的是月光。

    滴答。

    滴答。

    水滴的聲音。

    有溫熱的水滴在身體上流淌,熟悉而溫熱溼潤的觸感, 可是相對的, 他覺得身體好冷,好冷

    顧西洲勉強看清四周的情況,逼仄的房間狹小,除了他以外, 還有三個人影。

    疼。

    好疼。

    脖子好疼。

    顧西洲掙扎着,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揮動自己的右手, 他緩慢的擡起手按在自己的脖頸上, 指尖傳來溫熱溼潤的觸感,鼻翼之間嗅到空氣中血的腥甜。

    原來他身上不是水,是血。

    顧西洲抓着牀欄杆緩緩的坐起來,目光所及,他看見牀下並排放着的六張書桌,書桌上堆滿了各種參考習題集,桌子上還有一本攤開的作業本。

    這是一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學校宿舍。

    顧西洲錯愕和茫然的同時,用手緊緊壓住自己的脖子,回頭就看見自己滿是鮮血的牀,血滲透牀板,猩紅一片。

    他回來了

    這

    他回來了。

    忍着疼,顧西洲仔細端詳牆面上的圖案,猩紅的牀位靠着的牆壁上,用鮮血勾勒出一個複雜的圖案,作爲魔修的顧西洲一眼就認出這是祭獻自身招厲鬼邪神的陣法。

    等等。

    他難道是被招過來的

    顧西洲的嘴角在月光下微不可聞的抽了兩下,他顧西洲穿越前怎麼也是個遵紀守法,堅持維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好公民,怎麼去了一趟異世界回來就變成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了

    顧西洲扶着書桌挪動兩步後,目光一掃,看見鏡中的自己,倒抽了一口涼氣。

    短短的黑髮柔順的貼在耳朵兩側,紅色、不白色的睡衣,眉宇之間的稚氣

    下一秒,顧西洲就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豁口向外翻的肉,血順着脖頸上的傷口把身上的白睡衣染成紅色,唯有衣角還能看見一些白。

    不,不行,他得先止血。

    顧西洲在寢室裏翻找,因爲顧西洲擔心被寢室裏睡覺的室友發覺,所以翻找的動作都不大,萬一弄醒了這幾個室友,他怎麼解釋這一牀的血和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顧西洲很擔心自己的動作讓他寢室裏的人發現,可是除了空着的兩個牀鋪以外,另外三人睡得像死豬一樣,根本沒有聽見他弄出的動靜。

    止血後,顧西洲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在牀上找了半天,最後卻無疾而終。

    不對,怎麼沒有刀

    顧西洲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那種形狀肯定是被利刃割傷的,可是牀上沒有刀,這小孩自刎後難道還能把刀藏起來不成

    在牀上牀下翻找了一遍,顧西洲還是沒有找到那把刀。

    沒有任何頭緒,顧西洲所幸也不想這件事情,只是他坐到牀邊,突然犯了難。

    剛剛那些紙巾他還能丟到廁所裏毀屍滅跡,可是牀上這堆東西,他能丟到哪裏去,還有這牆面上的陣法圖案,任何普通人看了都會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西洲倒退了兩步,沒力氣的坐到牀邊上,對着虛空抓了一把,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發現自己回到現代世界,顧西洲經過驚訝和錯愕後,很快就平靜下來,畢竟他身穿到異世界,還在短時間內做了一名魔修,唯一讓他不舒服的是他的視線裏多了一串古怪的數字00:00:01

    這是什麼

    沒有記憶,這個男孩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看見。

    難道是因爲祭獻靈魂死得太快,所以就連一點記憶他都沒有接收到

    這個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依託着牆面,他勉強能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就在這時候,突然顧西洲聽見一個聲音。

    “救、救命”

    顧西洲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來源,他站起來,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上,不過很快他就確定了聲音的來源,是他上鋪的男生在說夢話。

    “不、不要不是我”

    顧西洲看了一眼上鋪的小孩,忍不住搖搖頭。

    這小孩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竟然在夢中哭了,顧西洲看見上鋪的男生眼角劃過的眼淚,倒覺得有點意思。

    顧西洲顫顫巍巍地又坐回到自己的牀邊,心念一動,目之所及,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他,顧西洲,回來了。

    顧西洲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染紅的牀鋪,剛想躺下,突然耳畔又聽見一聲低語。

    “我、我不想死放過我”

    恐懼,人到了極度恐懼的時候纔會這樣,顧西洲尋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是對面牀上的室友在說夢話。

    “真是”顧西洲錯愕片刻,無奈地搖搖頭,接着把被子換了一個方向,蓋在身上,他又冷又困,顧不得被子上的血跡,他只想睡一覺,至於牀上的血不管了,讓他先睡一覺。

    有什麼明天再說。

    沒有溫度的光線斜斜的灑落在地面上,顧西洲略略皺眉,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目,一時間睡意全無,噌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舒展筋骨。

    顧西洲見到這樣的陽光,突然頭疼的揉了額頭,在陽光下牀上的血跡比昨晚更爲刺眼,經過一晚上,已經變成紅黑色。

    身體主人的室友如果問起來,他該怎麼解釋

    顧西洲腦子裏亂作一團,想要趁着室友還沒醒,把牀上的被褥丟到陽臺的洗衣桶裏藏起來,不過很快顧西洲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寢室裏,靜悄悄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

    除了本就空中的兩個牀位,另外三個牀位此時早就空空如也。

    室友都走了。

    顧西洲錯愕,另外三個室友似乎早就起來了,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就連昨天放在板凳上的書包也不見了。

    去上課了

    不,就算是去上課了,看見室友的牀上全是血,也不可能不叫醒室友直接離開吧

    任誰一早起來看見自己這張牀,都會嚇得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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