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遇見魔修,鬼都哭了 [無限] >47.父子關係
    小天使如果看不到正文的話, 就是購買比例不足  大約一分鐘後,顧西洲終於積攢點滴力氣, 強行睜開眼。

    雖然視線模糊, 但是顧西洲能辨別出落在他身上的是月光。

    滴答。

    滴答。

    水滴的聲音。

    有溫熱的水滴在身體上流淌,熟悉而溫熱溼潤的觸感, 可是相對的,他覺得身體好冷,好冷

    顧西洲勉強看清四周的情況,逼仄的房間狹小, 除了他以外,還有三個人影。

    疼。

    好疼。

    脖子好疼。

    顧西洲掙扎着,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揮動自己的右手,他緩慢的擡起手按在自己的脖頸上,指尖傳來溫熱溼潤的觸感,鼻翼之間嗅到空氣中血的腥甜。

    原來他身上不是水, 是血。

    顧西洲抓着牀欄杆緩緩的坐起來,目光所及, 他看見牀下並排放着的六張書桌,書桌上堆滿了各種參考習題集,桌子上還有一本攤開的作業本。

    這是一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學校宿舍。

    顧西洲錯愕和茫然的同時,用手緊緊壓住自己的脖子,回頭就看見自己滿是鮮血的牀, 血滲透牀板, 猩紅一片。

    他回來了

    這

    他回來了。

    忍着疼, 顧西洲仔細端詳牆面上的圖案,猩紅的牀位靠着的牆壁上,用鮮血勾勒出一個複雜的圖案,作爲魔修的顧西洲一眼就認出這是祭獻自身招厲鬼邪神的陣法。

    等等。

    他難道是被招過來的

    顧西洲的嘴角在月光下微不可聞的抽了兩下,他顧西洲穿越前怎麼也是個遵紀守法,堅持維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三好公民,怎麼去了一趟異世界回來就變成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了

    顧西洲扶着書桌挪動兩步後,目光一掃,看見鏡中的自己,倒抽了一口涼氣。

    短短的黑髮柔順的貼在耳朵兩側,紅色、不白色的睡衣,眉宇之間的稚氣

    下一秒,顧西洲就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豁口向外翻的肉,血順着脖頸上的傷口把身上的白睡衣染成紅色,唯有衣角還能看見一些白。

    不,不行,他得先止血。

    顧西洲在寢室裏翻找,因爲顧西洲擔心被寢室裏睡覺的室友發覺,所以翻找的動作都不大,萬一弄醒了這幾個室友,他怎麼解釋這一牀的血和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顧西洲很擔心自己的動作讓他寢室裏的人發現,可是除了空着的兩個牀鋪以外,另外三人睡得像死豬一樣,根本沒有聽見他弄出的動靜。

    止血後,顧西洲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在牀上找了半天,最後卻無疾而終。

    不對,怎麼沒有刀

    顧西洲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那種形狀肯定是被利刃割傷的,可是牀上沒有刀,這小孩自刎後難道還能把刀藏起來不成

    在牀上牀下翻找了一遍,顧西洲還是沒有找到那把刀。

    沒有任何頭緒,顧西洲所幸也不想這件事情,只是他坐到牀邊,突然犯了難。

    剛剛那些紙巾他還能丟到廁所裏毀屍滅跡,可是牀上這堆東西,他能丟到哪裏去,還有這牆面上的陣法圖案,任何普通人看了都會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西洲倒退了兩步,沒力氣的坐到牀邊上,對着虛空抓了一把,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發現自己回到現代世界,顧西洲經過驚訝和錯愕後,很快就平靜下來,畢竟他身穿到異世界,還在短時間內做了一名魔修,唯一讓他不舒服的是他的視線裏多了一串古怪的數字00:00:01

    這是什麼

    沒有記憶,這個男孩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看見。

    難道是因爲祭獻靈魂死得太快,所以就連一點記憶他都沒有接收到

    這個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依託着牆面,他勉強能支

    撐住自己的身體,就在這時候,突然顧西洲聽見一個聲音。

    “救、救命”

    顧西洲下意識尋找聲音的來源,他站起來,險些站不穩摔倒在地上,不過很快他就確定了聲音的來源,是他上鋪的男生在說夢話。

    “不、不要不是我”

    顧西洲看了一眼上鋪的小孩,忍不住搖搖頭。

    這小孩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竟然在夢中哭了,顧西洲看見上鋪的男生眼角劃過的眼淚,倒覺得有點意思。

    顧西洲顫顫巍巍地又坐回到自己的牀邊,心念一動,目之所及,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他,顧西洲,回來了。

    顧西洲皺眉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染紅的牀鋪,剛想躺下,突然耳畔又聽見一聲低語。

    “我、我不想死放過我”

    恐懼,人到了極度恐懼的時候纔會這樣,顧西洲尋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是對面牀上的室友在說夢話。

    “真是”顧西洲錯愕片刻,無奈地搖搖頭,接着把被子換了一個方向,蓋在身上,他又冷又困,顧不得被子上的血跡,他只想睡一覺,至於牀上的血不管了,讓他先睡一覺。

    有什麼明天再說。

    沒有溫度的光線斜斜的灑落在地面上,顧西洲略略皺眉,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目,一時間睡意全無,噌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舒展筋骨。

    顧西洲見到這樣的陽光,突然頭疼的揉了額頭,在陽光下牀上的血跡比昨晚更爲刺眼,經過一晚上,已經變成紅黑色。

    身體主人的室友如果問起來,他該怎麼解釋

    顧西洲腦子裏亂作一團,想要趁着室友還沒醒,把牀上的被褥丟到陽臺的洗衣桶裏藏起來,不過很快顧西洲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寢室裏,靜悄悄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

    除了本就空中的兩個牀位,另外三個牀位此時早就空空如也。

    室友都走了。

    顧西洲錯愕,另外三個室友似乎早就起來了,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就連昨天放在板凳上的書包也不見了。

    去上課了

    不,就算是去上課了,看見室友的牀上全是血,也不可能不叫醒室友直接離開吧

    任誰一早起來看見自己這張牀,都會嚇得尖叫。

    顧西洲揉了揉太陽穴,很快就放下這件事,而是轉頭看向了書桌。

    其中一張書桌上放着的作業本和昨晚一樣攤開放在桌面,顧西洲揉了揉脖子,單手拿起作業本,看了一眼高三10班,顧染。

    應該是他的作業本。

    看來他運氣不錯,起碼這個姓沒變。

    “不太對。”顧西洲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由向前走了兩步,對上寢室裏昨夜那面鏡子。

    他忽然發現昨天拿到足有四釐米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疤痕。

    顧西洲怔了一下,又確認了一遍,鏡子裏昨夜猙獰的傷口的確不見了,手的觸感撫摸在脖頸柔軟的肌膚上,沒有痛覺,只有普通肌膚的觸覺。

    真的好了。

    顧西洲古怪地看着鏡子裏的十七八歲的小孩,總覺得這裏面透着詭異,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快點,只有十分鐘到七點半,今天是英語早自習,你快點”

    “知道知道,等等,我拿個牛奶就走”

    “不等你了,煩死了”

    “好了好了,我收拾好了,走”

    顧西洲眉頭一挑,突然想到剛纔作業本上信息,他現在也是高三學生,顧西洲用了兩分鐘換下身上的衣服,背上書包就往外跑。

    顧西洲沒有直接橫衝直撞,而是跟在兩個和他差不多時間走出宿舍樓的兩個男生身後,繞過一個彎,顧西洲就看見了老舊的三層教學樓,外面貼着白方塊瓷磚,有的地方還掉下一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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