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瀚離開之前,那蚊子就一直安安靜靜的趴在那裏。
一直到劉瀚離開一刻鐘,那蚊子才小心翼翼的飛起來,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院子。
等到飛出丹師會,在旁邊小巷裏,那蚊子猛然變大,化爲了人形倒在了地上
是蘇牧
蘇牧趴在地上,整整十幾息才吐出一口血,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剛纔劉瀚釋放靈力感知四周的時候,那怕只是尋人,根本沒有少傷人的意思,但是作爲心燈上人的修爲,哪怕是瀰漫開的靈氣波動,也重創了蘇牧的內臟
若不是蘇牧已經成爲木靈之體,此刻,至少已經內臟出血破裂
當然,這也和蘇牧施展了神通,抵抗較弱的原因。
但是這也足夠恐怖
僅僅只是一絲毫無殺意的波動,就能傷了靈涌
心燈上人的真正威力,蘇牧第一次親身體驗。
劉瀚幾乎是瞬間就跟了出來
也就是說,五個靈元期獸魂,幾乎沒有給他產生阻礙
可怕
若不是這個神通,自己今天都不一定能逃出來
蘇牧施展的神通,便是月滿江的本命神通,蟲豸十八變
對於神通,劫靈老祖會很多,但是他不教蘇牧。
關鍵的時候他會幫助蘇牧,但是不會手把手教他。因爲神道不同,劫靈老祖是陽神道神師,以法術精神類神通爲主。而蘇牧是陰神道神通,以肉體爆發神通爲主。
他若是插手,很可能會讓蘇牧的神道歪了。
這個神通,是當時蘇牧好奇月滿江如何逃出蘇家問的,結果月滿江立刻就恭敬的繪製出了神通給蘇牧品鑑。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月滿江竟然是覺醒了元神神通,這個蟲豸十八變,就是一個極爲實用的元神小神通。消耗極低,但是用處很大,可以化爲十八般蟲豸。
就是憑藉這個神通,月滿江纔在蘇家的重圍中僥倖逃了出去。
而這一次,蘇牧在懷疑丹師會有問題的情況下,還敢來,倚仗的東西,除了那身上的十幾個靈元獸魂,就是這個小神通
事實證明,若不是這個神通,僅靠那十幾頭獸魂,恐怕最多也就是讓自己多活幾秒
還是鬧掰了
蘇牧眼神冰冷。
自己是想來和解,但是劉瀚卻是動了殺心
很好。
蘇牧本身還對設計丹師會有一點愧疚,畢竟人家也是因爲自己二伯的緣故纔買賣木靈的,從大義上來說,根本合情合理。
但是現在,蘇牧已經毫無心理負擔。
他冷冷看了丹師會的院子一眼。
心裏給劉瀚判了死刑。
無所謂,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就可以。
這一次,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自己知道,牙牙還沒開始吞服木髓進化,在進化之前,丹師會不會動她。
而劫靈老祖判斷,吞服那些靈髓,至少也要三天
自己還有時間
蘇牧抹乾淨自己嘴上的血跡,立刻朝着不遠處的雲唐鑑寶樓走去。
此刻的長安東門,正有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隊駛來。
這個車隊整體是黑色構成,鑲嵌着金色的花紋包角。
猛一看似乎並不華麗,但是在識貨的人眼中,這車隊卻是貴氣逼人
那黑色的木頭,乃是清一色的雷擊木
就算是最差的雷擊木,都有着辟邪驅鬼之能,每一克,都得按銀子來算
這麼整一個綿延百米的車隊,耗費驚人
那金色的包邊更是了不得,那是經過加工過的飛蝗石中提煉出的飛蝗鐵,價格是黃金的三倍
乃是一等一的盔甲製作材料,堅韌無比,輕盈透氣
而整個車隊,黑色的車身上,鑲嵌着無數精緻的金色花紋,低調中帶着古樸的韻味。
黑金馬車,每一個都是三頭黑色駿馬拉着。
每一頭駿馬的身上,無一雜毛。
馬的眼睛,如同紅寶石一般晶瑩剔透。
這是大梁最有名的紅寶石戰馬
每一頭紅寶石,都能直接踩死一頭豹子
比起三國其他的馬匹,整整高出一頭來
而爲首的,則是一頭尤其神駿的紅寶石。
這匹馬比起其他的紅寶石,都生生高出了一頭
而且,在那馬匹的口中,甚至還長着鋒利的犬齒
每次這匹馬兒一回頭,其他的黑寶石都乖乖低下頭,彷彿不敢直視它的眼睛。
在這匹馬的背上,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少年。
黑色的長袍順滑,上面鎏金紋繡這一條羊頭五爪龍,羊頭猙獰,龍鱗蒼勁,帶着一股逼人的大氣。
少年劍眉星目,面容冷峻,微微薄了些的嘴角,帶着一絲邪氣。
他的左眼上有一道很淡的疤痕,卻絲毫沒有破壞長相,反而是讓整個人更有味道。
“何人車隊,入城請出示通關文牒”
那少年聽到聲音,低頭看了一眼,道:“你在問我嗎”
那城衛點頭,這少年衝在最前面,身邊根本沒有別人。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少年邪邪一笑,直接抽出了身上佩戴的黑色長劍
蹭
一道寒光閃過,人頭落地
“連本太子身上這鬼金龍都不認識,這腦袋要了也沒用。”
一瞬間,城門口一陣尖叫
進城的人立刻四散。
其他的守軍,如臨大敵一般,直接抽出長戟,指向了這個少年
只是這少年竟然浮現出一絲絲興奮之色,握劍的手隱隱,摩挲起來。
“殿下,稍安勿躁。”
突然,在後面的車架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黑色的幕布打開,一個老人緩緩走了下來。
那老人一身紫袍,紋繡着鷹頭狼。
他的頭髮花白,中間禿頂,長髮四散,身材微微有些佝僂。
這老人握着一個人頭柺杖,緩緩走了上來,在懷中抽出了一個錦書道:“老朽大梁左相,西江鷓,奉吾王之命,陪同太子公羊裂,入唐提親。”
門前的守衛面面相覷,大梁太子入唐提親
可是爲什麼禮部連消息都沒傳來
“我等沒有得到消息,還請諸位稍等,在下馬上就去核實。”
西江鷓緩緩擡起頭,一雙眼睛精芒四溢
“在這等”
那守衛點了點頭,指着旁邊的一個茶館道:“還請各位先入茶館休息,規矩所限,必須等到覈實,才能讓諸位入城。”
“那還請快點,我家殿下性子急,怕等不久的。”
那守衛點頭,道:“好”
說着,那守衛轉過身,準備前去核實。
但是騎在紅寶石上的公羊裂邪氣一笑,臉上帶着囂張紈絝之意,看着那守衛的背影,淡淡道:“大梁儀仗”
“唔”
猛然間,原本站在馬車附近的侍衛,一聲爆喝,翻身上馬
每一個人,都扛着人腰粗細的巨旗那不下百斤的大旗,被這些人單手牢牢拖住
公羊裂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狂意
“跟我碾過去”
“唔”
話音未落,數百騎隨着公羊裂悍然闖進城門
絲毫沒有在乎那些守軍
城上的守軍目瞪口呆。
從來沒見過這般張狂紈絝之人
隨着馬蹄踐踏的慘叫聲,守城校將看着手下竟然舉起弓箭,嚇的連忙一巴掌過去
“找死嗎沒看到那是大梁皇族”
聽到大梁的名字,幾個不認識的守軍嚇得一個哆嗦
大梁皇族,可是三國有名的瘋狗
逮誰咬誰
偏偏大梁軍力強盛過分,三天不打架就皮癢癢。
也虧得他靠近草原雲梟大部,連年和草原大戰不斷。否則,和大梁接壤的大唐,絕對不得安生
但是每年,大唐都會給大梁資助不少糧草資源,說是邦交友好,更多的是安撫。
省得這個精力旺盛的戰鬥民族搞草原搞累了,來搞大唐。
那守衛看着公羊裂一行大旗招展,直奔皇宮
他連連跺腳,指着副官道:“我去皇宮,你帶人去禮部”
“是”
雖然心急,但是這個守將倒是不算慌亂。
能一路放行到皇都,自然是各地都已經覈實過了。
只是怎麼沒有提前的通報呢
那守將看了一眼那城下的無頭屍體,狠狠一跺腳,罵道:“蠻子”
旋即轉身朝着皇城奔去
這大梁的太子來大唐求親
怕是不得安寧啊
而此刻,守城大將心心念唸的禮部通報
還在幾百裏之外
相比起大梁皇族精挑細選的黑寶石,哪怕是人家馬匹拉車,也遠遠比這些邊境通報的馬匹快出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