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牧此刻，也突然頭腦一沉，身子沒了力氣。
然後兩人……一起跌了下去……
只是在半空中，蘇牧下意識的攬住了楚搖的身子，自己猛然側身。在落地的時候，是自己背部着地，楚搖並沒有什麼事。
“……”
楚搖落地輕輕一晃，就掙脫了蘇牧的臂彎，直接跳到了一旁。
她的臉有些微微發紅。
蘇牧之前下落的時候，直接右手勒住了自己的胸口。
但是看到此刻蘇牧的樣子，她知道那應該是他無意的。
因爲蘇牧此刻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也沒管楚搖，摸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幾個魂丸就吞了下去。
魂力消耗……
太大了！
僅僅只是激活血脈不足三個呼吸，自己魂力幾乎就被掏空了。
也幸虧楚搖只是和自己普通較量。
“你剛纔……是什麼狀態？”
旁邊的楚搖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好奇之色。
剛纔蘇牧的能力，有些恐怖。
他的攻擊依然沒有擬態變化，但是卻直接撕碎了自己神通第二境界的風眼。
甚至……她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
若是真的生死搏殺，在那一瞬間，蘇牧不是抓，而是直接一拳轟在她身上，完全有機會將她重創！
“你知道的那種能力。”
蘇牧呼出一口氣，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不少。
他的魂丸是李靈兒這個小機靈鬼做的，用魂蕨和碾碎的魂丸做成。魂力的恢復效果，至少是普通魂丸的數倍。
他苦笑着看了楚搖一眼，道：“但是很明顯，我現在還無法控制。”
楚搖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
她之前說了，在蘇牧的身上，她看到了一股隱藏的力量，一旦施展，會將他和對手一起焚燒殆盡。
蘇牧說着，突然感到自己身邊魂力突然出現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就像是……
自己被一雙陰毒的眼睛盯上了！
“你！”
而此刻，楚搖突然面色一變，看向了蘇牧的背後！
蘇牧立刻意識到了可能發生了什麼。
他側過腦袋，看到了在自己的身後虛空之中，淡淡的霧氣浮現出來，一張慘白的面孔，在其中若隱若現。
“念靈？”
讓蘇牧沒想到的是，楚搖竟然瞬間認出了那霧氣的來源。
“你去過虛域？”
楚搖一雙美目充滿了驚詫，如同飲水時小鹿警惕的雙眸，帶着淡淡的溼潤，讓人浮想聯翩。
“如你所見。”
蘇牧苦笑了一下，念靈只存在於虛域，自己去沒去過，顯而易見。
他將自己身上的半根安神香點燃，盤膝而坐。
“你怎麼去的虛域？”
楚搖此刻重新打量起蘇牧，她突然發現，自己找到的這個合作伙伴，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
“這個……我們進來的方式，和你們有些不一樣。”
蘇牧接着和楚搖交談了起來。
安神香點燃，是平復魂力雜念的。若是靜心下來，那自然是很快就會放空一切，驅散念靈。
但是同樣的，念靈之所以出現，是蘇牧不經意間，在疲憊的時候想到了它。
通過安神香遏制雜念，然後做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一樣能夠驅散念靈。
和楚搖交談，也算是轉移注意力的一種方式。
蘇牧當即就把自己如何進來的事情告訴了楚搖，畢竟自己通過節點進來雖然唐突危險，但是卻出奇的沒有觸犯任何神閣的規矩。
“你們竟然通過破解節點進來的？”
聽了這話，楚搖不由愣了愣，打量着蘇牧道：“是你打開的節點？”
蘇牧搖了搖頭，道：“是李靈兒。”
“厲害。”
楚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道：“能破解節點，那丫頭對陣法的天分絕對是頂尖的。”
“哦？”
蘇牧愣了一下，道：“這麼厲害？”
楚搖點頭，道：“你們通過節點進來，沒有受到處罰吧？”
蘇牧點頭。
“這就對了，爲什麼不處罰，就是因爲破解節點，很難。雖然節點的陣法很多人都能理解，但是那節點之中的陣法變化是隨機的。幾乎每一刻都在變化，能短時間破解的人，足以說明天賦。”
“這種人，神閣都會暗中關注，自然不會處罰。”
這麼厲害？
蘇牧記得李靈兒當時表現的挺輕鬆啊……
對，她說因爲好奇，自己追問的忘江流。是忘江流教授給她方法的……
難道……忘大師不僅僅銘刻之道厲害，還是一個隱藏的陣法大師？
蘇牧心頭活絡，卻沒有說出來。
只是說完李靈兒，楚搖卻是看了看蘇牧道：“你自始至終都是施展的神通第一層次，使用的神通本身的力量。是沒有找到施展第二層次化意的方式？”
“第二層次叫化意？”
蘇牧微微一愣，之前劫靈老祖只是提到過神通的施展是分層次的，對神通理解的越深越強，但是那時候蘇牧太弱了，連神通本身都還沒弄明白，劫靈老祖也沒有細說。
“嗯，第一層次就是神通本身的簡單施展，第二層次爲化意，第三層次爲百面，第四層次爲千機，第五境界爲萬象。”
“萬象？”
“嗯，神閣研究出的唯一修魂功法《萬象》，就是以神通最終境界命名。目前達到萬象境界的神師，舉世不足兩手之數。”
“境界差距……很大嗎？”
“……”
面對蘇牧的這個問題，楚搖少有的沉默了片刻。
她想說肯定的，同等級之下，高境界的神師，基本上都處於絕對的優勢。
但是想到之前蘇牧用第一層次的能力，簡簡單單，毫無花哨的一抓將自己扯下樹梢，楚搖突然有點說不出口。
稍稍沉默片刻，楚搖開口：“神閣一名副閣主，在靈劫境界時，同時面對七名天人，殺五殘二。”
“他那時的神通境界，不過只是千機。”
蘇牧眼瞳劇顫！
靈劫上人，跨越一個大境界對戰天人，以一對七，殺五殘二！
“化意嗎……”
楚搖的話，已經完全告訴了自己，神通境界的提升，是對戰力的極大加強。
自己其實也深有體會。
自己當時若不是於兒神黃金血脈爆發，絕對不可能突破楚搖隨手編制的風眼。
至於化意，應該可以理解爲隨着自己的心意控制神通的施展。
而自己之前在楚搖施展那風暴蛟龍的時候，就出現了擬態的念頭。擬態，將風擬成自己想要的形態，和化意有些相似。
看到蘇牧沉思，楚搖輕輕道：“化意，是化的神通，將自己當做神通本身，當神通是另一個你。用發散性的方式去思考神通的施展，如同我的風，風可以如金剛刺骨，也可化繞指絲柔。我可以將其化爲妖魔鬼怪，吞喫飲月，也可化爲橋樑，踏空而行。”
“將其化做你所思所想所念，便爲化意。”
蘇牧點頭，彷彿抓住了什麼。
但是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尖嘯！
嘭！
楚搖擡手，將那破空襲來之物擊碎！
那是一根鋒利的羽毛。
“就是你，襲擊我天煞門弟子？”
在兩人周圍的林間，整整十一個人，穿着同樣的黃色長衫，圍堵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