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到離開，僅僅十幾個呼吸。
但是就這須臾之間的一次出手，在削減了九成衝擊之下，蘇牧依然失去了所有戰鬥力。
也虧得是沈不問才帶着夜大人離開，白芷跑了不遠就將人攔下了。
若不是夜大人及時趕來，恐怕沒有同級別的對手，那蛇尾真人還會出手。
此刻，夜大人聽了那州牧的話，立刻抱着蘇牧朝裏跑去。
看着那夜大人金角夜叉的模樣，今日上午玄家發生的一切瞬間在東郭若的腦海之中過了一遍。
夜叉滅門玄家。
夜叉救了蘇牧。
彷彿一切都清晰了。
但是東郭若苦笑一聲。
現在計較這個有用嗎？
雲中侯的身份，三公爺爺的背景，兩個靈劫真人在側，鎮海軍的追隨。
在他這個小侯爺面前，就算是沒有之前陰牙真人的叮囑，自己也動不得了。
反而是自己，在東都城中，剛來的小侯爺莫名其妙的被靈劫真人險些殺死在自己府中。這個事情自己要是處理不好被記恨上，那才冤枉啊！
天見可憐，他東郭若得罪人後，被髮配到這朔雪親王掌控的地已經認命了。
沒滋沒味的州牧自己已經做了幾年了。
他已經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要不然之前玄家被滅，他也不會想要將鍋甩給蘇牧。
此刻，半空中的東郭若嘆了口氣，將夜大人領進了後面還算完好的房間，立刻掏出了一枚丹藥塞進了蘇牧口中。
“小侯爺，這是四品融靈丹。”
“現在喫下可以激發靈氣鎮壓氣血。”
此刻蘇牧還是應龍之體的模樣，他眼中的神圖依然璀璨，標誌着他的神師身份。
而此刻，蘇牧雖然重傷，但是還能開口。
他吞下丹藥，緩緩道：“州牧大人，還有丹藥嗎？”
“嗯？”
蘇牧看着他道：“補充靈氣的。”
“有。”
東郭若也不囉嗦，當即點頭道：“蘇公子還要多少？”
“全部。”
聞言，東郭若一愣。
而蘇牧也不解釋，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那一雙眼睛在黑夜之中依然刺人。
璀璨的神圖彷如星空編織，彷彿能夠看透人心。
東郭若的心微微一顫。
他意識到，此刻自己的選擇，可能直接決定了之後和侯府的關係。
嘭！
猶豫片刻，東郭若猛然將一個儲物袋放在了牀頭。
“全在這。”
昏暗的光線下，房間沒有點燃燈火，但是蘇牧依然能夠清楚的看到東郭若眼中的掙扎之色。
“上午之時，對小侯爺多有怠慢，還請莫怪。”
說着，東郭若朝着蘇牧一拜。
蘇牧輕輕一笑，道：“州牧大人客氣了，這番意外和大人無關。州牧大人不用管我，此刻城中恐怕還需要大人安撫。”
“嗯，蘇公子還請好好調養，在下先去處理事情。”
說着，東郭若立刻朝外走去。
蘇牧打開儲物袋，眼神瞬間一凝。
“這州牧大人，倒是有幾分決斷。”
聽了這話，那夜大人卻是呲笑道：“剛纔看他出門都一個踉蹌，怕不是被嚇到了。”
“不。”
蘇牧搖了搖頭，道：“是心疼的。”
夜大人：“？”
蘇牧輕輕一抖，牀頭立刻出現了十個玉瓶。
打開一個，裏面靜靜躺着一粒渾圓的白色丹藥。
“融靈丹？”
“嗯，整整十粒。”
蘇牧古怪道：“這應該是他買下來，等着突破心燈的。”
突破心燈需要心經，在心經破開桎梏之後，則是需要大量的靈氣塑造肉體。
靈氣越精純越多，突破心燈之後初期的進展就會越快。
這麼多丹藥，怕是把他家底都掏空了！能不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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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人，你讓白芷回府，將九尾抱過來。”
“是！”
聽了蘇牧的話，夜大人立刻離開。
而蘇牧則是長出一口氣，感受着體內的氣血。
“你剛纔差點死了。”
在夜大人離開後，蘇牧的識海之中響起了犼的聲音。
“我知道。”
此刻，蘇牧身上靈氣猛然一動！
咔嚓嚓——
他背後的白色鱗片，帶着紫色的猩甜煙霧，直接大片的脫落。
那裸露出的皮膚，上面已經深紫一片。
之前被那蛇尾真人攻擊到的地方，中了劇毒。
若不是鱗片的保護，恐怕半個身子都得融了。那個時候能不能活下來，蘇牧自己都不知道。
“你太託大了。”
犼的聲音緩緩道：“你的眼界，經過神閣一月，已經超出你的實力太多了。”
“在你的眼中，靈劫真人雖強，但你認爲你能在其手中逃掉。”
“嗯。”
蘇牧一邊控制靈氣激活木靈之體恢復肉體傷勢，一邊召出河羅將自己整個後背劃開，用銀針封住血脈，不斷的利用靈氣排出毒素。
金雷跳動間，一絲絲紫氣飄散。
“若是你反應稍微慢一點，或者稍微再輕視一點，沒有召喚出敖氏龍皮和應龍之體融合防禦住這一擊，你已經死了。”
蘇牧點頭沒有說話。
因爲犼說的很對。
就算是忽略那一擊的力量，單純是毒素，都足以融化自己大半個身子。
那時候，毒素深入全身，就算是自己大日雷體，能不能活下來蘇牧也沒譜。
他可不想這麼早就下去見白骨娘娘。
“長點心吧。”
犼嘆氣道：“本汪可不想在給你找修煉出路的時候，突然發現你掛了。”
“只要你靈劫期，我就能脫離魂魄狀態。你就算是自己想死，也先修到靈劫放我出去啊。”
犼警告道：“你現在靈元期啊。面對靈劫你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下次在遇到，直接放底牌。”
“你的運氣，可不會一直這麼好。”
“我明白。”
蘇牧點頭，這一次危機，也算是讓他徹底明白了差距。
自己雖然強，靈元境憑藉神通足以碾壓心燈前期。
但是面對靈劫境，哪怕是最低的避塵真人，自己在對方手中，也如同螻蟻。
“我這就突破心燈。”
“那百瓣心經有問題也無妨！”
蘇牧沉聲道：“它就算有算計，對我來說也是機遇！”
“在之前塑造功德金身後，雖然九成都灌注給了那雲之嬛，但是身上卻還剩下了一點。”
“那功德……使得我全身靈氣徹底圓滿。只要吞下心經，我現在就能突破！”
蘇牧之前是打算將這來歷不明的百瓣心經換成兩個幾十瓣的。
但是那種存在，他知道三國夠嗆是有的。
哪怕是南域都夠嗆。
除非是那姬芍所說，一年多後在巫九的拍賣會。
但是自己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今日莫名的真人襲擊，讓蘇牧有了危機感。
自己現在的修爲……
太低了！
面對靈劫真人必死無疑！
這個自己不知道來路的靈劫真人明顯盯上自己了！
自己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這時候不如突破心燈，修煉了手中仙法，至少有掙扎的餘地！
“突破？等等，剛纔我倒是偷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嗯？”
蘇牧一愣，犼的聲音卻是帶着一絲期待道：“是剛纔那個蛇尾真人的記憶。”
“她給你胸口開洞的時候，我利用你的神通偷了一點，化作記憶空間。”
“說不定……”
“可以讓你通過另外的方式突破心燈。”
蘇牧：“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