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面不改色的接下自己的陽神通,自己面前的傢伙,恐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小輩!
“在下長生道,張念清。”
道人粗獷的面孔帶着一絲鄭重,他那情感上的變化和氣勢上的收縮,在蘇牧的心法和神識之下,被其全部察覺。
他誤會了。
蘇牧眼神微微一顫。
自己可以裝一個高人來誆騙他!
但是下一刻,蘇牧卻是幽幽一嘆。
他坐在金麒麟上抱拳,緩緩道:“前輩誤會了,在下並非什麼前輩,只是潛入記憶之人。”
誆騙,也不是不行。
但是風險太大了。
記憶之中的人是難以察覺異常的。
哪怕是之前的青山神,也是在第一次自己進入的時候,從自己和於兒神老者的對話之中,才明白自己是虛幻的存在。
而那於兒神老者,本身也絲毫沒有察覺。
是因爲自己第一次進入記憶空間,突然驚醒導致了空間波動,才讓那於兒神老者察覺到了問題,意識到了自己等人是被拘靈而來。
也就是說,哪怕是青山神和於兒神老者,這兩個自己在記憶空間之中遇到的最強者,都沒有自己察覺到問題。
但是面前這個道士察覺到了。
他不僅僅察覺到,而且非常篤定!
直接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自己!
面對這樣的存在,蘇牧不認爲自己能在他面前僞裝,
之前僅僅三言兩句,從自己的一個拱手和一個“我”字中,便立刻確定了自己的異常。
自己就算是僞裝,也極有可能被識破,到時候更難收場!
“哦?”
而此刻,聽了蘇牧的話,張念清眉頭一動,道:“記憶?”
“沒錯。”
蘇牧緩緩道:“之前,有人襲擊了我。師尊在我身上找到了一滴殺手留下的血液,通過這一滴血液,師尊讓我潛入了血液主人的記憶之中,探查身份。”
蘇牧雖然沒有僞裝前輩,但是說的也不是實話。
因爲他明白,自己之前面對他的陽神通沒事,完全是心法的作用。
若是真的對自己動手,那自己恐怕是眨眼就被捏死。
所以自己必須讓對方有所忌憚。
“這……”
聽了蘇牧的話,張念清果然瞳孔收縮,滿目震撼!
通過一滴血潛入記憶,這是何等手段!
自己聞所未聞!
“你說的可是實話?”
張念清深深凝視着蘇牧。
配合他那粗獷的面孔,幽深的雙眼,哪裏有道士的模樣?
壓根就是一個蓄勢待發的屠戶!
而自己,正如那毫無抵抗力的牛羊。
此刻,蘇牧的眼中神圖緩緩點亮,道:“那是我師尊的變異神通。”
“神師……”
張念清恍然,在聽到變異神通之後,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你師傅,是中州心殿,甲字輩或者乙字輩的長老吧。”
蘇牧沉默不語。
“果然。”
張念清緩緩道:“這般實力,應該是甲字長老。”
蘇牧依然沒有開口。
他心裏暗暗嘟囔着:這可都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壓根就不知道張念清說的是什麼。
張念清緩緩擡頭,道:“所以,這裏是記憶?”
“嗯。”
蘇牧緩緩點頭。
“我們都是假的?”
“沒錯。”
張念清點了點頭,道:“你跑吧。”
蘇牧:“?”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張念清淡淡道:“因爲我相信我的卜天之術。”
說着,張念清自信道:“這個世界虛幻但是卻充滿了活着的氣息。”
“記憶正好符合這個特點。”
“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喫醋的。”
“都是三重天之上參悟了一層因果的人,你以爲其他兩人沒有察覺嗎?”
說着,張念清突然甩出一本書籍,道:“回去之後,還請將這個交給家師。就說中州心殿丁字長老張念清,欲以此道晉級丙字長老,還請尊師指點。”
看着蘇牧,張念清道:“小友若是送到,道人自有重謝。”
蘇牧點了點頭。
但是此刻,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張道友,怎麼留了個假身,自己來我澹臺家閒逛?”
突然,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上,長袍招展的澹臺御竟然緩緩走來!
“快走。”
張念清面色一凝,緩緩道:“幻象之中,道人我作爲神師可以通過卜天看透一二。但是對於記憶之中的其他人則不然。”
“他們會將這裏當做現實,現實當做虛假。”
“被擒拿,你將永遠無法離開。”
蘇牧心頭一震,當即點頭,直接騎着金麒麟,朝着自己來時的湖泊衝去!
金麒麟打了一個氣兒,直接快速奔馳而起!
在那地面之上,竟然隱隱浮現出了雲霧!
速度簡直就如風馳電逝一般!
“張道友,你這是做什麼。”
“只是和小輩聊聊天而已。”
……
兇悍的魂力波動擴散。
蘇牧明白,是那張念清在給自己抵擋了追擊!
蘇牧面露苦笑。
自己還是小瞧了天下修士。
這澹臺家,顯然是自己無法想象的恐怖勢力。
那麼其家主,自然也不是常人。
他們或許沒有和張念清一般看透,但是很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一邊想着,蘇牧手中河羅劍浮現而出。
金麒麟奔馳而去,一路無人敢攔。
金麟首席地位彰顯無遺。
此刻,蘇牧也不再去管什麼好處了。
能順利離開再說!
這記憶空間……
自己是真的不能這樣莽撞進入了。
下一次再來,一定要調查清楚記憶中的大概情況纔行!
此刻,蘇牧甚至懷疑,若是在這裏爆發戰鬥,自己真的釋放出七尾河羅……能不能跑得掉!
上次對青山神,他雖然是祂境,但是僅僅只有一個並且沒有任何外力。
但是此刻,自己是在澹臺家的天上府邸!
配合上陣法和各種限制,在澹臺家強者出手之下,蘇牧懷疑七尾河羅都夠嗆能突圍!
金麒麟奔馳,自己已經看到了那湖泊。
穿過湖泊,進入閨房回到牀榻之上的入口,自己就能離開!
但是此刻,一陣咯咯的嬌笑聲,讓蘇牧的心猛然一沉。
“小妹妹,怎麼走的這麼急呢?”
一個身穿綾羅的豐盈婦人,彷彿熟透的春桃一般,輕輕站在湖泊之上。
那原本馱人過湖的白蛇,顫巍巍浮在她身邊,乖巧無比。
“我看呢,妹妹你這個身段,來我飛花樓蠻適合的。”
說着,花商柔直接走上來岸,伸出那白玉般精緻的蔥白手指,捏住了蘇牧的下巴。
兩人鼻尖幾乎碰在一起,清甜的氣息吹拂在蘇牧的面孔之上。
金麒麟微微顫抖,不敢動彈。
少女美人五官相對,金麒麟垂首不語。
在霧濛濛的湖畔,竟然有幾分曖昧的溫和。
但是美婦的話,卻讓蘇牧死死的握住了劍柄!
“可是爲何我等因果線,全部系在了妹妹身上?”
“奴家真是,好生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