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神祖師 >第八百九十八章 司馬青上場
    冷鑫沒有一絲停頓。

    成嵶慘叫着,另一隻手中的刀都掉進了水裏。

    他終究還只是一個紈絝。

    他的心性幾乎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一個月的練刀,頂多是讓他的性子和之前相比,多了一絲韌性。

    你期待一個月將一個紈絝弟子改變成一個內心堅毅的刀客,那只是做夢。

    沒有時間和某些事情的刺激,一個人的轉變是漫長的。

    只有在世界觀轟然崩塌之後,忍受着那萬物撕裂改變的痛苦重塑,才能脫胎換骨。

    此刻的成嵶,甚至沒有注意到冷鑫的進攻。

    直到,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另一隻手臂,連帶着鎖骨和肩膀,一同沖天而起。

    蠻橫的靈氣順着傷口撞入了自己的胸膛,炸開了磅礴血雨。

    劇烈的疼痛鑽心,帶着無與倫比的撕裂感。

    “你!!!”

    成嵶呆呆的看着冷鑫,渾身顫抖。

    他完全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進攻。

    短暫的麻木後,恐怖的劇痛如潮水一般襲來。

    成嵶眼前一黑,直接痛暈了過去。

    “成嵶!!!”

    此刻,烹月樓上,成嵶的父親面色鉅變!

    但是就在他要起身的時候,旁邊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

    那手很輕,卻瞬間鎖住了他全身上下的靈氣,讓他的肉體牢牢鎮壓。

    “成先生,我們的人會處理的,如果你不想耽誤自己孩子的救治,就不要衝動。”

    此刻,下方的裁判也顯然沒想到第一場“友好”的交流賭鬥,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就道:“冷鑫勝!”

    說着,這修士也立刻找人將成嵶擡了下去,後面立刻就有隨行的修士前來治療。

    他也明白,今天來的人也都是大唐有頭有臉的人物。

    當然,憑藉三宗的身份,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有事,但是萬一真的出了人命,卻也是麻煩。

    畢竟那滄瀾院的李開山,是大唐皇室的人,這些高官也算是他那一邊的,到時候出了人命也不好交代。

    看着自己孩子被擡下去,成嵶父親的臉色慘白。

    完了。

    雖然拜月山說着治療,但是他也明白,所謂的治療,也頂多是止血療傷罷了。

    想要恢復斷臂?

    別做夢了,恢復殘肢的丹藥價格昂貴。拜月山是絕對不會出的。

    而沒有丹藥,想要恢復那就只能等到心燈境界重塑肉體。

    可是……

    連他自己都不是心燈,自己被廢掉的孩子,又怎麼可能?

    甚至雙臂殘疾,連做官的可能都沒了。

    這不過半柱香的賭鬥,對成嵶來說賭的哪是三百靈石?

    這分明是賭輸了整個後半生啊!

    感受着成嵶父親的顫抖,拜月山長老淡淡的安慰道:“令公子表現的不錯,我會給宗門反饋。”

    只是此刻說這樣的話,成嵶父親只是慘笑。

    說?

    有用嗎?

    就算是自己兒子表現的再好,一個殘疾人,怎麼可能上宗門!

    而拜月山長老置若未聞,他徑直的走到窗口,緩緩道:“刀劍無眼,雖然是切磋,但是受傷在所難免。”

    “我等三宗絕對保證參與戰鬥的修士生命安慰,但是若是不敵,還請儘快投降。”

    “否則,萬一失去抵抗力還強自硬撐,負隅頑抗,加重傷勢,實非我宗門之願。”

    三言兩語,就將成嵶的殘疾定性成了“強自硬撐,負隅頑抗”。

    將自己的關係摘得乾乾淨淨。

    坐在下首的夕婉翻了個白眼。

    這是真是把人當瞎子呢!

    當時的成嵶手臂被?

    扯希長6嫉粼諏慫中,整個人都疼的彎腰成蝦米了,還頑抗?br />

    任誰都看得出來,是那冷鑫自己故意的。

    是他對之前的那一刀懷恨在心,故意泄憤!

    “三宗好大的帽子!”

    此刻,人羣中一名青衣少年站了起來。

    他坐在人羣后方,這個位置,是被邀請的大唐家族高官子弟所在。

    當然,能坐在湖面上的,最差也是靈元。

    成嵶的修爲太低,對他來說坐在湖面上太累,所以上了烹月樓。

    此刻,少年朗聲高喝,直接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被擡着的成嵶身邊,看了一眼。

    少年那狹長的眉眼,帶着一絲鋒利的寒芒。

    他緩緩擡頭,看向了那烹月樓上。

    “敢問長老,一個人斷臂棄刀,精神恍惚,完全已經放棄了任何抵抗,這也叫做頑抗?”

    “一個人靈氣收斂,分明是放棄了戰鬥,渾身抖若篩糠,這也叫做拒不投降?”

    “敢問長老,剛剛那修士的……臉呢!”

    “是不是三宗修士,都是這般……”

    “混賬!”

    突然,一張發青的面孔從烹月樓中伸出來。

    “你個混小子,說什麼混話!”

    “還不給長老道歉!”

    此刻,露出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大司空,司馬然。

    下方的青衣少年自然也不是別人,正是他那不待見的二兒子,司馬青。

    司馬青的大哥這次沒有過來,因爲他知道,三宗賭鬥絕對沒有他的事。

    那家傳的劍法他修的一般,更是被自己這個弟弟接連打擊,早就沒了修行的心思。

    這種大會,用屁股想也是自己那個該死的弟弟出風頭的地方,所以他壓根就沒來,只有司馬然一個人過來。

    但是此刻,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敢這麼大膽!

    直接擋着所有人面的面當場質問!

    質問三宗長老!

    司馬然都能看着那拜月山長老的臉色由青轉黑。

    作孽啊!

    逆子啊!

    只是縱然司馬然面色變化,彷彿心中有無窮怒火,卻也僅僅只是開口罵了兩句。

    而聽了呵斥,司馬青更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被司馬青的眼神盯着,這當朝幾十年的大司空,竟然突然有點無法直視。

    從前的司馬青,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老老實實,在司馬家,他被自己大哥死死壓住,只能做些紈絝之事消磨時間。

    但是最近,他變化太大了。

    用脫胎換骨來形容都不足爲過。

    尤其是那一夜……

    此刻,在司馬青的眼神下,司馬然竟然有些無法開口。

    而此刻,那拜月山長老則是淡淡的看向他,緩緩道:“修士戰鬥,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放棄抵抗!”

    “一心向戰,纔是我輩修士的追求和信念。”

    “而在戰鬥之中,哪怕是手斷了,腳斷了,只要腦袋好在,就依然會拼命戰鬥!”

    “任何的顫抖和退縮,都是僞裝給敵人看的誘餌,只要敵人上當,便是萬劫不復。”

    “很抱歉,可能是我等高估了你們的心性,後面會注意的。”

    “只要喊出投降,戰鬥雙方立刻便會住手!”

    聞言,司馬青看着拜月山長老,緩緩道:“若是喊不出呢?”

    “同級別的戰鬥,還不至於連兩個字都喊不出來。”

    “只要不投降,那自然是戰鬥繼續。”

    “明白了。”

    司馬青縱身一躍,飄然湖上。

    “剛剛那位道友,有沒有興趣再鬥一場?”

    說着,司馬青靈元境的氣息,吹散漣漪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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