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人潮在街道上洶涌,無數小販在路旁叫賣。
拍賣會前後,是整個長安最熱鬧的時間。
來往的商人有妖精也有水族,也有晉國和大梁的人。
當然,這裏的水族,是千里江水族。
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大唐也會賺的盆滿鉢滿,其他兩國雖然羨慕,但是卻也學不來。
因爲這是大唐數百年的政策決定的。
其他兩個國家從來對妖精和水族都是不假辭色,通商更是無從談起。
這般熱鬧的景象,也只有在大唐才能看到。
“蘇牧哥哥,我們去畫舫坐坐吧。”
“好。”
蘇牧笑着點了點頭,兩人便朝着城東走去。
那裏是護城河的支流,但是被引入城內,成爲了一條內河。
而因爲這附近風光秀麗,綠樹成蔭,被一大商會包下,建造了數十艘美輪美奐的畫舫。
同時建造出了一個湖心島,上面建造了一個閣樓,叫做“聞心閣”,供畫舫停泊。
而且閣樓之中,有着無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經義武學都有所涉獵的各色美人,可以僱傭相陪。
當然,這些美人都是隻賣藝的。
至於能不能將其留下過夜,那就要看個人本事了。
不過聞心閣還做一個業務。
那就是包船。
很多人談事或者幽會,都會來聞心閣選擇一座畫舫,然後駛入湖心。
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
此刻,蘇牧和小九兒來到了這裏,看着湖邊的景色,也不僅有些眼前一亮。
聞心閣很會做生意。
在河岸周圍,都種植了各種鮮豔的花草。現在正是開放的季節,一片蜂蝶飛舞,豔麗誘人。
而在岸邊,正有一座木橋,直通聞心閣。
兩人走上去,直接順着路來到了湖心島。
聞心閣一個共六層,佔地面積很大。
整個島其實就是爲了聞心閣而建,除了閣樓,其他地方全部都是種植的名貴花卉。
只是當蘇牧兩人上島的時候,兩名站在前方的薄衫侍女一臉笑容的走上來道:“兩位是想要租畫舫的嗎?”
“沒錯。”
蘇牧點了點頭。
少男少女一同前來,那基本就是租畫舫的。總不至於一雙男女來閣樓聽曲吧?
當然,那中情況也不是沒有,只是非常少見。
“抱歉,今天的畫舫,被人全部包下了。”
兩個少女面帶歉意,朝着蘇牧兩人一禮。
“無妨。”
但是聽了這話,蘇牧卻是絲毫沒有在意。
他看了看湖面,此刻的湖面上,顯然還沒有一艘船。
“那人還沒有下水是吧?”
“是。”
蘇牧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被人包下了,那就請他出去。”
“無論他出的是多少錢,我都出雙倍。”
聞心閣無論說的多麼高雅,其實也都是和青樓甜水巷之類的一個性質,只是前者比後者更加的文雅一點。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種地方,那都是用錢說話的。
只要你錢夠多,那麼出錢多的人,自然是可以將前者頂下去。
&nb
sp; 尤其是在畫舫還沒下水的時候。
“那個……”
“很抱歉,這位公子,今天聞心閣的客人,身份有些特殊。”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明日公子前來。聞心閣定提前恭迎公子。”
蘇牧的口氣很大,問都不問前者出了多少錢,直接就是兩倍的價格。這種豪爽紫衣說明他的身份。
聞心閣足足六十艘畫舫,價格高低不同,但是若是包場的話,需要全部按照最高價來。
也就是說基礎價格就是六萬兩銀子。
甚至有傳聞,最爲頂尖的畫舫,還有一艘一夜二十萬的。
不過這點錢對於現在的蘇家來說,別說兩倍,就算是翻上三倍五倍,都不是問題。
此刻,聽了兩人話,蘇牧眼神微微一眯。
能讓聞心閣的人說這話,說明裏面的人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把這個,給你們這裏管事的人看。”
而此刻,小九兒卻是輕輕上前。
她的手中一個白色玉牌鑲嵌着赤金的雕刻,明晃晃的墜在了兩個少女面前。
好不容易找到和自己蘇牧哥哥獨處的時間,她怎麼可能讓給別人?
聞心閣的少女自然都是有見識的。
畢竟做一行,眼力是最重要的。
在看了那玉牌的一瞬間,兩個少女當即面色一變,立刻跪下拜倒:“見過公主殿下。”
小九兒點了點頭,道:“現在可以了嗎?”
兩個少女對視一眼,露出一抹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今天聞心閣的貴人……”
“是東宮的那位。”
“嗯?”
蘇牧和小九兒一愣。
太子?
兩名少女起身再次一禮道:“公子,公主,兩位還請見諒。”
“今日是實在招待不得,但是明日,聞心殿必定備好上品珍饈,最好的畫舫,將整個聞心湖留給公主二人,分文不取。”
蘇牧看了一眼身邊的小九兒,小九兒的眼中雖然帶着一絲不悅,但是畢竟是太子在裏面,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那明天吧。”
蘇牧揉了揉小九兒的腦袋道:“明天來這裏也一樣。”
“明天上午頂多和司馬青聊一聊,下午我便來陪你。”
蘇牧溫和的笑臉落在小九兒的眼中,讓她心頭那絲不悅全部消散。
“嗯。”
小九兒點了點頭,便準備和蘇牧先到別處逛逛。
但是此刻,身後的聞心閣卻突然傳來了一聲笑意。
“慢着——”
蘇牧一頓,轉身便看到一個青衣公子身邊跟着一名明眸少女,走出了聞心閣。
“蘇公子你可是讓孤好找啊。”
“整個長安找遍,都沒有你的蹤跡。若不是雲州那邊有了消息,孤還以爲,你都不在大唐了呢。”
此刻蘇牧面色古怪。
他不認識大唐太子。
但是面前的這兩人,自己卻是認得。
三個月前,在自己給朔雪親王的小女兒李雙雙治病時,當時和自己在烹月樓喫蝦飲酒的男子,便是這青衣公子!
他身邊那俏麗的侍女,更是穿着和當時一樣的衣衫,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此刻,蘇牧卻是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我該稱呼你黎言兄……還是太子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