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老者猛然一聲低吼!
他整個人身上的肌肉轟然隆起!
恐怖的力量直接席捲四方!
整個地牢之中,無數罡風絞碎霧氣,竟然讓飛黃天中央,出現了一個三丈左右的空場!
而他手臂一震!
蘇牧只感到一股巨力傳來,瞬間雙手一麻,倒飛出去!
而乘黃更是直接被銀髮老者垃圾一樣狠狠甩飛!
嘭!
落地之後,蘇牧顫巍巍的半天沒有起來。
他全身的骨頭就如散架了一般。
這般恐怖的力量,自己幾乎在突破心燈之後,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過。
那是一種讓人幾乎絕望的碾壓。
最關鍵的是……
這個銀髮老人,他是心燈境啊!
蘇牧掙扎着站起來。
他拄着柺棍一般的拄着劍,他的虎口位置已經徹底撕裂。
濃郁的鮮血淋淋而下。
此刻,那銀髮老人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
乘黃也顫巍巍的在遠處爬起來,卻行動緩慢。
而那老者走到蘇牧面前,一刀而下!
噗呲!
碩大的刀鋒,直接插在了蘇牧面前的土壤之中!
嘭!
下一刻,銀髮老者竟然直接跪下!
“雲家燭奴,參見少主!”
飛黃天內,銀髮老者直接單膝跪拜在蘇牧面前。
他的身上氣息收斂,恭敬擡起雙手,平舉面向蘇牧。
蘇牧一時間有些發呆。
少……少主?
雲家燭奴?
此刻,乘黃緩緩走到了蘇牧的身邊。
它輕輕拱起毛茸茸的腦袋,將蘇牧馱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緩緩趴下。
蘇牧此刻也的確渾身劇痛,也樂得清閒,直接坐在了乘黃的背上。
此刻,他揉了揉腦袋,道:“所以說,你是雲家的人?”
“是。”
“燭奴……”
“燭奴的地位,在崑崙奴之上吧?”
“是。”
銀髮老者點頭,道:“世奴九世,可申請爲雲家燃燭。”
“燃燭之路,需斬殺崑崙奴六名,序列弟子三名。後於桃山祖龍窟引火,入先祖墓葬供奉一甲子。”
“活着離開墓葬者,方爲燭奴。”
蘇牧點了點頭,道:“我不懂,但是聽起來很複雜。相比地位應該很高吧。”
“燭奴地位,僅次於雲家主脈天驕。”
“嘖嘖,厲害。”
說着,蘇牧看向了銀髮老者道:“那你是怎麼回事?“
“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雲家的大人物。”
銀髮老者微微沉默,道:“老夫殺了雲家一名長老。”
“……”
蘇牧眉頭挑了挑,你在逗我?
在雲家能坐上長老的人,最差勁也得是個仙人吧?
一個心燈修士斬殺仙人?
真以爲人人都是李隆興蘇東流了?
不是蘇牧看不起他。
的確,他的力量恐怖的驚人。但是相比自己大爺爺那種扛山而起的力量,還差的遠呢。
而李隆興那種可以操控舉國氣運,又有整個國家傳承歷史祕密做後盾的人物,卻也只能在惡土之中,搞死一個沒有辦法施展靈氣法術的仙人而已。
這個老頭在東域,別說是仙人了,就是真人想殺死都難!
而那銀髮老者彷彿看出了蘇牧的不信,緩緩道:“老夫是在祖龍窟中殺了一位長老大人。”
說着,銀髮老者拱手道:“但是雲紅麝大人說,奴當時的做法沒錯。”
“是她保我一命,收我爲僕。”
“後來雲家察覺紅麝大人和蘇子吟私通,徵調人馬。”
“雲家有人,不願意看到嫡系血脈的增加。”
“紅麝大人被帶走,奴留了下來,和蘇子吟一同抵禦暗殺少爺的人。”
“直到十三年前,少爺你三四歲的時候,雲州暗殺的人才漸漸少了。”
“但是奴又上了通緝榜。”
“後來,奴建造了這個地牢,用來隔絕探查。”
“順便做了一陣子典獄長,幫蘇子吟看守一些雲州的惡匪。”
“而在三年前,蘇子吟失蹤之後,老夫就暗中裝作犯人,不再掩飾自己氣息。”
“如今三年,雲家依然沒有來人。想必對老夫的追剿,也已經暫緩了。”
說着,銀髮老者對着蘇牧深深一叩首,道:“之前試探,是看少爺是否有云家序列之才。”
“若沒有,爲了防止讓紅麝大人難做,奴必殺之,而後自裁。”
“但是公子之力之能,已有云家前三百序列水準。”
“奴,將誓死追隨公子!”
蘇牧:“……”
這特孃的果然是一家人啊。
不愧是自己母親的僕人。
先看看實力,實力不夠,直接宰了。
狠啊。
一個大族奴僕都有如此果斷堅定之念,那麼這個大族,又會差嗎?
正如那嘉龍觀所說,雲家的底蘊,恐怖的不足外人道也。
如果沒有足夠的人撐腰,自己大爺爺在天靈界再怎麼強,只要雲家有意,也必死無疑!
“行了。”
蘇牧擺了擺手,身邊的霧氣散盡。
整個地牢,也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
蘇牧看了看周圍,那些剩下的凡人都蜷縮在各個角落。
剛剛爆發出的恐怖罡風,甚至將三四個人絞成了碎肉。
幾十萬斤之力的野蠻碰撞,爆發出的罡風若是正中,的確可以將煉魄境的修士撕碎。
而此刻,青霞先生也已經醒了,一臉見鬼的表情看着那銀髮老者。
“叫什麼名字。”
“劍狂生。”
蘇牧笑了笑,道:“用刀的人,卻姓劍。”
劍狂生也笑了:“我十五歲的時候,我爹想要我學劍。然後我用刀斬斷了我爹用劍的手,他就不管我了。”
蘇牧:“……”
得,能爬到燭奴的修士。用自己大爺爺的話說,就是小太監當了皇帝,哪一個都是萬中無一且還要一點運氣的絕世天驕。
“這些凡人,有可用的嗎?”
蘇牧決定終止上一個話題,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犯人。能在這裏呆着不死的,應該都有些本事。
“有。”
劍狂生點了點頭,道:“這些人,奴可以讓他們爲少爺所用。”
“他們別的不行,殺人和折磨的能力足夠。”
蘇牧點了點頭,看向了這些畏懼之中隱隱帶着瘋狂的眼神。
他笑了笑,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東西,然後輕輕一拋——
下一刻,所有人瞬間雙眼發紅,呼吸急促!
那是……
足足十幾枚血紅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