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提煉出的魂力質量和數量不算多,但是聊勝於無。如果數量多的話,魂力還是很可觀的。
不過,經過那黃衣女子的話,蘇牧卻是和其他人對視一眼,有些恍然。
自己開始的時候,想錯了。
這拜月山倒也算是造福散修了。
自己幾個人的思維,說的直白點,都是強者思維。
他們的力量和境界實力,讓他們面對鬼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直接對抗。
但是也不想想,鬼那是誰都能對付的嗎?
正如之前所說的,一個煉魄境的惡鬼,都可能讓一個靈元修士載在他手上。那麼普通的煉魄境修士過來,豈不是找死?
凡俗的散修,可不傻!
傻子修不下去!
他們能夠在這裏出現,是求財的,不是送死的。
就如現在,他們剛剛看到的散修不是進來的,而是出去的。
此刻,看着空蕩蕩的幽暗山林,蘇牧大概明白,這裏的修士恐怕已經走乾淨了。
因爲所有散修都清楚,自己這些人,是沒有對抗鬼類的能力的。
他們做的事情,正如那剛剛的黃衣女子所說,僅僅只是在白天,尋找鬼的藏身之處。比如樹蔭、樹冠、巖縫等等有陰影避開陽光的地方。
然後將鬼暴露在陽光下,鬼不但會受到限制,連幻術都會減弱甚至無法施展。這種情況下,只要修士不倒黴剛好找到超越自己境界的鬼,一般都能對付。
殺鬼給積分,聽那黃衣少女的話,獵殺鬼掉落的鬼丹拜月山也收,所以殺一隻鬼兩份收穫。排除比較小的倒黴機率,其實還算安全。
但是……
蘇牧笑了笑,這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自己還擔心鬼不夠殺的呢!
“幾位,有什麼對付陰邪的手段嗎?”
此刻蘇牧看着漸漸暗淡的天色,已經感受到了一絲絲鬼類獨有的陰冷。
甚至,在前方的樹林中,已經開始有幽幽白影飄過。
“有。”
姬芍點了點頭,她屈指一彈,一滴血液滑落,在她的指尖化爲了一柄三尺血劍。
那血紅的劍刃之中,流轉着淡淡的金色。
隨着那血劍的浮現,一股淡淡的羶香傳來。
此刻,周圍的陰冷突然消散大片。
“這是一名佛道羅漢的精血。”
道尊境佛道修士爲佛陀,仙人境爲菩薩,天人境爲羅漢。
姬芍介紹,道:“一般的鬼類,可以直接斬殺。”
“對付兇鬼也可以,只要能破開兇鬼幻境。”
鬼本身並不算強,但是破不開幻相,或者破開的慢了,就算是自己等人也得死。
就像是兇鬼,靈劫真人一個不小心,也得栽了!
不過對於這些,蘇牧卻是毫不擔心。
此刻,季白鶴抽出自己身邊的劍刃,道:“懸壺劍,上清宗代代相傳,浩然之氣,可破萬般虛妄。”
懸壺劍!
此劍從上清山開宗以來,代代傳承,名字改變,但是劍從未變!
被歷代掌教操掌萬年,這劍刃之上浩然正氣,在此刻的黑夜中如狼煙滾滾!
“嗚嗚——”
“咦咦!”
……
隨着懸壺劍的出鞘,前方的山谷之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
這是有鬼……被浩然之氣傷到了!
而吳子牛則是在身上摸了摸,旋即有些癟了癟嘴。
自己身上,好像沒有什麼專門剋制鬼的東西。
而此刻,蘇牧則是笑了笑,從身上取出一個青銅刀輪遞給吳子魚道:“噥,借你。”
“用這個斬鬼,應該可以砍瓜切菜。”
說着,蘇牧笑了笑,手中浮現出了一柄青銅劍。
這青銅兵器,可是巨鬼都能對付的至寶!
而且……
除了這些,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大日雷體更加剋制鬼魅?
那可是當初一絲光亮,都能驚退孤山姥姥的存在!
現在不放出來,那是擔心把鬼都給嚇跑了。
浩然之氣再強,也只是強,對鬼沒有本質上的壓迫。說不定還能激起鬼的兇性。
但是自己的雷體不一樣,一旦暴露出來,有沒有鬼敢靠近都不好說。
的身上,而後者則是抱着自己的青釉刀開口道:“蘇公子,我想一個人活動。”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不禁看了他一眼。
而司馬青則是淡淡看着蘇牧,道:“我和蘇公子的交易,是你給內門名額,我給蘇家探路。”
“其餘的,我不會欠蘇公子什麼。”
“現在,蘇公子應該也不會管我什麼吧,畢竟留下,我可能只會拖累幾位的進度。”
雖然不知道蘇牧身邊這些人的身份,但是憑藉幾人拿出法器的舉動,自己就明白,這些人的出身恐怕極不一般!
因爲就在這些法器出現的時候,那外道魔種,竟然縮進了自己的肉裏!
就是那生長在自己心口的人面,在懸壺劍出現的時候,竟然直接顫巍巍的縮進了自己體內,不敢露面!
這讓司馬青的心頭,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落寞。
本以爲得到外道魔種,自己已經獲得了超越蘇牧的機緣。
但是此刻,僅僅他身邊的朋友出劍,外道魔種就直接嚇的戰慄。
那麼自己……
還算什麼?
蘇牧身邊的一個朋友都比不過?
蘇牧的朋友,還是以他爲首的朋友,應該不如蘇牧吧?
自己連蘇牧隨便一個朋友都比不過,還有什麼好驕傲的?
司馬青不知道姬芍等人的來路,還以爲是蘇牧雲州的朋友。
此刻,看着季白鶴,司馬青甚至露出了一個微微挑釁的表情。
他暗暗握拳,自己今夜,一定拼了!
若是能殺了足夠鬼類,吞噬靈魂,自己必然會更強!只要到了心燈,自己也不一定弱!
比不過蘇牧,先和他的朋友比總沒問題吧?
“你確定?”
此刻,蘇牧臉色有些古怪。
這傢伙幹啥呢?
看季白鶴那什麼眼神,這傢伙,不會想和季白鶴比劃比劃吧?
腦袋被驢踢了?
懸壺劍季白鶴,雖然不是九張機那種頂尖妖孽,但是卻是揚名南域的一流天才。
放在三國,普通心燈一個打百八十個估計和喫茶般簡單。
這司馬青是吃錯藥了吧?
“確定!”
司馬青點頭,自己現在已經達成了目的!
內門名額已經到手,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變強!
外道魔種……
自己一旦心燈,激活魔種即可真人!
靈劫真人!
到時候,蘇牧又算什麼?
對於生長在三國的司馬青,在他眼中,靈劫真人就已經是天了。
自己只要成了真人,蘇牧又如何?
司馬青是天才。
他哥哥學幾年的劍法,不如他三天。
他拖着一把破刀練上兩月,提刀就砍翻了宗門靈元。
他心思沉穩,內心的瘋狂可以被自己牢牢壓制。
他可以呼朋喚友,做一個紈絝眼中的青哥兒。
也能面對強壓,寧死不屈。
但是正如蘇牧所說,他不是個好東西。
他內心的瘋狂和偏執,在他童年第一次將少女丟盡獸籠,就已經生根發芽。
他的瘋狂,讓自己的父親都膽寒。
這種偏執瘋狂,讓他內心極度驕傲。
他不容許自己弱小!
爲了強大,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剖開自己哥哥的屍體。從自己嫂子的腹中,取出還未涼透的侄兒。甚至……弒父。
但是蘇牧一次又一次,讓自己看到了差距。
他的內心有一股心魔。
他不傻,反而極其聰明,否則他也活不到現在。
蘇牧看不上自己。
哪怕是自己死戰公羊裂,砍翻宗門靈元,面對心燈面不改色。蘇牧也僅僅只是略微認可。
但是其本身,對自己卻始終戴着有色眼鏡。
此刻,司馬青直接轉身,走向了叢林另一邊。
“這裏對你來說太危險。”
聽到蘇牧的話,司馬青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道:“不勞蘇公子費心。”
說着,他直接提刀,走入暗沉的林間。
幽幽密林,在紛亂晦澀的枝椏間,蘇牧看到了一張張慘白的臉。
夜將出,百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