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上的蟬兒也不知道跑哪裏去“鬼混”了。
聽不到它們歌聲的小山村,
好像變得比仲夏還沉默寡言。
只有那四處亂竄的冷風,
還在不停地折磨着將死的枯草。
正如此刻的李飛凡一樣,
平靜的外表下,
掩藏着每一個疼得歇斯底里的細胞。
又由於大量神祕幻晶粒子的加入,
所以李飛凡在外人的眼裏卻安睡得“吹彈可破”,
恰如那冷風中的枯草,
骨感的表皮下,
是將枯的魂靈。
是的,
李飛凡並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安然無恙,
他真嘞是一個將死之人。
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沉沉的睡意,
要不是外面時時刻刻都回蕩着樓月如的千呼萬喚,
他的細胞們可能眼睛一閉就再也睜不開了。
此時,李飛凡的意識深處,
一片不可探知的鴻蒙“腦”帶,
李易劫若水的大眼,
正盯着李飛凡的魂靈小人,
就像在審視一個精美絕倫的雕像一般,
左瞧瞧,右瞅瞅,前觀觀,後看看。
還時不時地用手敲敲打打,捏捏掐掐,
也好像一個逗比的醫生,
正在望聞問切,試圖發現些什麼。
突然間,只見李易劫盤腿坐了下來,
後又扶起了身前正沉睡不醒且漸漸變淡的李飛凡。
然後左右手連番飛點,
時而一指點向了他的三寸靈臺,
時而又向他的“百會”連連雙擊,
點到最後,只見李易劫憑空盤腿而飛,
像一個聖潔的小精靈一樣,
渾身佈滿了十二色玄祕的神光,
紅的,白的,綠的,黃的,紫的,藍的
一股股鴻蒙混紫的小風,
以李易劫和李飛凡爲圓心,
宛如一圈圈水波漣漪般,
緩緩四散開來。
這時,
一陣神聖高威而又古老滄桑的浩音,
從李易劫的喉腔中破空而出:
魂歸來兮,魂歸來。
春燕飛兮,春已呆,
夏荷了兮,夏已埃。
秋草枯兮,秋果來,
冬雪冰兮,有花開。
一年四季兮,陰晴雨雪,
四年一輪兮,合離歡悲。
你遇我兮,
是你命不該絕,
我救你兮,
是我命裏有此。
你聽我話兮,
我倆雙贏。
你孤高自傲兮,
我你就魂散魄飛
你“昂得兒死蛋”兮,
你就大頭微點,
你若不願意兮,
就呆頭如木雞
“雞”字剛完,
就見李飛凡的小腦袋微微下垂,
卻再沒有重擡,
像一個魂散之人,
臨行前身體的自然要下垂。
李易劫見了,
大眼都快突了出來,也來不及罵天了,
九幽地府兮,我命閻王你出差,
八玄黃泉兮,我判土伯快滾開,
尿尿天宮兮,我叫玉皇重抖手,
長長奈何兮,我喊孟婆自喝湯,
,
魂莫怕兮,魂莫怕,
馬已備兮,路已修,
魂上馬已,魂快歸,
魂歸來兮,魂歸來,
你歸來兮,我心開。
,
共報大仇兮,報大仇,
重書命運兮,書命運,
再啓乾坤兮,啓乾坤。
,
好男兒兮,志四方,
大丈夫兮,定興邦,
武豪俠兮,浪天涯,
真英雄兮,救天下。
,
魂歸來兮,魂歸來,
春燕飛兮,春已呆,
,
反反覆覆,連連續續地喚了三遍後,
繞是李易劫從小打熬而成的筋骨也輕鬆不得,
頭心虛汗讓他的“腎虛”一眼無餘,
盤飛的高度也比之前“更接地氣”,
十二色的神光已如落毛之雞,奄奄一息。
如果說之前李易劫如那高高在上的神鳳凰,
那麼現在的他好如那農家圈裏的禿毛小公雞。
喘着氣心想到:“你這傻小子,
我給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剛一擡頭,便差點被嚇了個半死,
他只見到,李飛凡除了把頭稍微擡了擡,
身上的靈光稍微亮了亮之外,
其它的就一動不動,一如既往了。
李易劫再也忍不住了,
暴躁的心情遇上好動的手,
他一把抓住李飛凡,大吼大叫大搖道:
“你奶奶的爺爺的奶奶,你是真聾還是裝啞,
你是真瞎還是裝傻。
你快給我睜睜眼,說說話呀。
或者你給我吹口氣也行啊。
你這樣算什麼啊。你這是在“秀逗”我嗎”
一吼完,
李易劫只聽到耳裏傳來了一聲高遠清脆的男聲:
“你好哇,李易劫我是李飛凡,
見到你真有趣”
語音輕柔,好似發自內心的欣喜一般。
李易劫還認爲是手裏的魂靈小人李飛凡在對他隔空傳音呢,
可他的心裏卻不自住地爬起了一股寒意,
暗自戒備,開始思索起了“千方百計”。
“啊,見鬼了,你別過來呀,我腎虛,不好喫的。”
小李易劫驚恐得躲了起來,一把抓住李飛凡,飛快地躲在了他的背後。
“哈哈哈李易劫,你怎麼這麼膽小啊。你剛纔不是叫我給你說句話嗎
我現在說了,你怎麼怕了呀。你再怕,信不信我就吃了你。”
那個聲音先是高妙清脆,後又充滿了活潑調皮,
最後略帶的小威脅把李易劫的緊張一掃而空。
知道是怎麼回事後,
李易劫連臉皮都不紅一下就先來開口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