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060】得道高僧
    清晨。

    秋高氣爽。

    趙封禪早已快速離開東海行館。

    早在進攻東海行館之前,他便已設計好了退走之路。

    當然,是隻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的退路。

    經過精心策劃,避過了十多羣朝廷搜索的隊伍,趙封禪憑詭異莫測的迅快身法,終於擺脫封鎖的幾條街道,重新來到人潮洶涌的大街之上。

    除了東海行館左右的幾條街道,洛都城的居民們並不知曉此刻正在發生的生死之鬥,街上一副既往地洋溢着洛都城特有的熱鬧氣氛。

    趙封禪快速閃進一間普通的民居里,這是他早已佈置好的藏身點,片晌後,經由屋內祕道,又快速地到了另一所民居。

    這祕道共有三個出口,即便爲人發覺,也並不清楚趙封禪會由哪個地道口出去。

    趙封禪思慮精密,一生中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即便是他自己的兒子,也不過是他比較特殊的一枚棋子而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趙封禪的心智武功,此生只忌諱四個人,以“天智散人”寧中流和“魔尊”毗魔逆天爲首,這兩個人的才智武功,都已經到了難以匹敵的地步。而天機老人和卓惠梵都只能居於二人之後。

    但這一次,身爲“天智散人”寧中流的徒弟,林南軒的表現一點也不比其師當年的厲害程度要差,這個喜歡老莊無爲的凌雲宮宮主,一直以來都是溫而不火,放佛沒什麼大本事,但想不到只是第一次站到前臺,便一手破壞了瀛洲的百年大計。

    這場豪賭,趙封禪賠掉了所有。不過好在他還有瀛洲。

    爲今之計,便是拋下一切,立即逃遁,保命要緊,尤其要避過凌雲宮安排的所有追擊。

    趙封禪鑽出地道,再來到街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

    京師最多寺廟,人人見慣僧侶,所以這身分絕不會惹人注目。

    而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老和尚出現在街頭之後,不少武林人士都是驚異莫名,見之都是紛紛行禮,一副見了有道高僧的模樣。

    趙封禪心情大定,他並非隨意易容改裝爲僧人,而是這二十多年來,他除了趙封禪這個身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作爲掩護,那邊是揚州南覺寺的普光大師。

    身爲小乘佛教俱舍宗三大家之一,普光大師的身份在武林中同樣具有極高的地位。

    而越是如此德高望重、影響深遠的身份,越是能成爲不爲外人懷疑的最佳掩護。

    這個身分,天下間除了他自己之外,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這也是趙封禪最爲滿意的地方。

    俱舍宗普光大師的禪定功夫天下聞名,經常是月餘時間都不見人一面,不說一句話,尤其在洛都城內,還有一傢俱舍宗的小小禪院,只要他回到寺裏,便可安全地敲經唸佛,靜觀其變,擇機再回到揚州,然後離開中原,前往瀛洲。

    他手託鉢盂,安然地在大街上緩緩走,見到行人向他恭敬問訊,都滿面慈祥地合什回禮。

    遠處,慈恩寺那使人靜心滌慮的竹林已然在望,

    作爲洛都城內一處避開塵世的佛門勝地,那裏是他避人耳目的絕佳庇護所。

    源賴洲引開了林南軒等人,而神桐映雪和皇甫泰仁則引開了帥天凡等人。

    趙封禪此時心中大定,筆直進入廟門之內。

    寺門大開,善信們紛紛前來還神祈福,香火鼎盛。

    慈恩寺乃歷史悠久的佛寺,規模宏大,全寺佈局分南北兩大部份,佛殿和佛塔位於北部,沿軸線對稱佈置,依次爲金剛殿、天王殿,大雄寶殿、琉璃塔和法堂。

    南北兩部份山一道名爲寶渡橋的大石橋連接起來,珍珠河穿流其下,兩旁植滿樹木,景色幽深。

    爲了讓自己的身份得到認可,多年來趙封禪深研佛學,尤其是俱舍論更是學究他人,成爲一代俱舍宗大家,這可絕非常人可以達到的。

    趙封禪就是普光大師,普光大師就是趙封禪。

    趙封禪悠閒地穿過大雄寶殿,往寺南的僧房走去,經過了掛有“遊人止步”的路牌,進入了清幽雅靜的內院,四周盡是奇花異木,左方遠處堂僧房相對而立,鐘樓池沼點綴其間。

    一路到了自己的獨門禪房之後,輕撫在房門的趙封禪突然站住了身形。

    在他背後,一個身形狼狽,但卻依舊帶着得意洋洋表情的身影出現,用充滿戲謔的口吻淡淡道:“想不到名聞揚州的普光大師就是師兄,相信林南軒等人知道後,一定會大跌眼鏡的。”

    緩步上前,一身黑衣的“雙飛鐮”戴絕雲站在了趙封禪的身後。

    深吸一口花香,戴絕雲看着小院正中的一缸金魚,忍不住笑道:“師兄真是會找好地方。要不是我在師兄身上動了點手腳,還真就找不到師兄了呢。”

    趙封禪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轉身。“你怎麼找到我的”

    戴絕雲笑了笑。“有一種蟲子,可以聞到一種微乎其微的香味。即便相隔十幾里路,也能輕易找到香味傳遞的方向。”

    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掏出一隻蟲繭一樣的肉蟲。

    此時肉蟲的腦袋,果然一刻不停地指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戴絕雲笑着說道:“當年師兄還一直取笑我竟擺弄一些無聊的小把戲,但想不到這小小的把戲,今日竟然會如此有用吧”

    趙封禪心中恍然。

    戴絕雲經常出入自己房間,在自己身上弄些不易覺察的味道,的確不是難事。

    趙封禪目光深邃地望着這個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六師弟,想不到對方的城府一樣很深。

    “小把戲終究是小把戲。只不過六師弟一路相隨所爲何事我不是早已爲你們安排好了退路了嗎”

    “是退路,還是陷阱,師弟我委實不敢一試。”戴絕雲面帶誠懇笑容,道:“只是看師兄故意裝傷,舍我等而去的架勢,師弟我就算得罪了師兄,也得爲自己爭取個自由之身。”

    趙封禪眉目一凝,冷聲道:“你想怎樣我可以再爲你專門安排逃往瀛洲的方式”

    “不必了。”戴絕雲仰頭長嘆,緩緩道:“去了瀛洲又能如何東山再起嗎算了吧。我已經累了。相比於瀛洲,還是中原更能讓我有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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