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無數次被活活痛暈,接着又再被痛醒循環往復,晝夜不停。
如此非人折磨,讓守護在外的衆弟子都難以承受。
每八個時辰便換一批執勤的弟子,手術之後的半個月時間,這些弟子夜晚做惡夢,都會被夢裏的慘叫聲驚醒。
七小等人提起這段往事,每每都是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至於請求葉清玄爲自己施展異術的提議,也從此沒人再敢提起。
這三日三夜的折磨,從頭到尾,除了當事人魔龍之外,就只有葉清玄和封清巖堅持了下來。
手術一結束,二人便倒頭昏睡,足足睡了兩天,二人才腦袋昏沉地醒轉過來。
這個時候,魔龍第一次的手術算是圓滿完成,而魔龍本人元氣大傷,至今仍未醒轉。
“好好看護他,記得那些大補湯藥,每日七次不可停頓,否則經脈增長出錯,那這次的苦我們都白喫一遭了。”葉清玄對着幾名弟子鄭重吩咐,同時把寫好的丹方交給封清巖。
封清巖簡單一看,嘆了口氣,道:“窮文富武啊,只是這些補藥,就夠買下半個小城的了。”
葉清玄哈哈一笑,道:“還不是你丈人家底子夠厚,夠財大氣粗,換了其他家庭,恐怕還真做不到。”
封清巖收斂笑容,看了眼魔龍所在的房間,沉聲道:“魔龍此人心性不容小覷,若是換成常人,若不是痛死,就早已神智崩潰,但他至始至終卻都能堅持神智不失,如此堅忍之人,你我憑生僅見。魔龍畢竟仙龍洞培養的弟子,心性見利忘義,毫無道義可言,即便成爲盟友尚要提防一二,若是爲敵只怕將是難以描述的噩夢。”
“還好他的惡念是留給仙龍洞的”葉清玄毫不在意,輕鬆道:“蟠龍老祖出手對付他,也是仙龍授意,故而你我無須擔心。雖然魔龍心無慈悲,不重道義,但最起碼他眼中還是有公平二字的,只要沒人招惹他,他也不會主動挑釁”
見封清巖還不放心,葉清玄笑着道:“二師兄放心,如果他日後主動作惡,我便親手收拾了他”
封清巖輕輕一嘆,道:“也罷,非常時期,當用非常之人。一切以阻擋魔尊爲要務。過兩天,魔龍醒轉之後,我便帶人趕往臥龍島,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請幾個人出山”葉清玄淡淡回答,眉頭卻是輕皺難展,嘆息道:“這幾個人地位尊崇,武功高強,但態度卻是左右搖擺,如果我們不爭取一下,只怕會成爲其他勢力的助拳,到時我們就喫虧了。”
“哦還有這樣的人”封清巖神色一動,急道:“希望你別把主意打到孔雀身上,以他魔門出身,就算宣佈退出魔門,只怕也不爲他人信任,反而將他拖入泥潭,於他於我等皆爲不利。”
葉清玄神色一動,最終點了點頭。
要不是封清巖提醒,他還真有這個打算。
但想到孔雀前輩厭惡武林的模樣,也許不請他出山,確是正確的選擇。
“還有一個剛剛得到的消息”封清巖突然一拍腦袋,肅容道:“就在昨日
“仙龍老祖加入了九龍宮”葉清玄對這個消息大喫一驚,這個老傢伙隱匿許久,終於又有了一步大動作,接着撓了撓後腦勺,問道:“至於那個姜斷絃很厲害嗎”
封清巖雲淡風輕地聳了聳肩,淡淡道:“他是李慕禪之前的上一代劍神,你說厲不厲害”
葉清玄啞口無語,默默轉身離去。
壓在他肩上的重擔,無形中變得更加沉重了幾分。
平心而論,如果世上多了一名神化境高手,無疑針對“魔尊”的勢力又憑添幾分力量,但若是九龍宮只貪圖權力地位,率先不是針對魔門,而是針對威脅其地位的異己,只怕武林浩劫就更加嚴重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九龍宮的態度,實在是太過難明瞭。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皇宮般的府邸深處傳盪出來,伴隨着噴出鮮血的聲響,令人膽戰心驚。
魔宮。
當年羅破敵宴請羣魔的大殿之上,正中的龍椅早已被丟棄,換上了用整塊黑曜石雕刻的巨椅替代,巨椅雕刻着三頭六臂的聖主魔像,椅背上刻着歷代魔門之主的名字,傳承已有兩年餘年曆史。
毗魔逆天依舊帶着他的青銅面具,高坐象徵着魔門至高無上權力的魔椅之上,手中把玩着“聖主”遺留的權杖,獨自喘息不已。
剛剛送走宋別離、邢無畏等人,毗魔逆天終於忍受不住傷勢,劇烈地咳嗽起來。
而這一幕,正巧被進門的卓惠梵看在眼中,神色頓時一陣慌亂,撲上前道:“爹,您受傷了”
毗魔逆天身形委頓,緩緩擺了擺手,艱難道:“無妨。無念老禿驢最後利用七彩玲瓏舍利的一擊,還是有些威力,但本尊只需靜養半年光景,便可康復如初了,而有了神血,哼哼,兩個月,便可無恙。”
毗魔逆天緩緩從懷中掏出心臟大小的“七彩玲瓏舍利”,面具下的雙眼仄仄發光,驚歎道:“萬事俱備,只差半具魔屍,只要魔屍完整,爲父便可獲得破碎虛空的祕密,超凡入聖,踏破空間”
卓惠梵嬌軀顫抖,激動不已,單膝跪地,高喝道:“恭喜爹爹得償所望,成龍神登神往事”
毗魔逆天仰天一陣大笑,接着笑容一斂,沉聲道:“你這次等了爲父月餘,所爲何事”
卓惠梵強自鎮定,平靜道:“是爲赤血魔人而來,羅破敵那魔人似乎出了些問題,但女兒不知問題出在何處”
“哦他在哪”毗魔逆天聲音不由得一沉。
“在這”沉悶的聲音驟然響起。羅破敵青紫兩色光輪漂浮腦後,帶着滔天魔焰,緩步踏入大殿。
“師尊,你讓徒兒找了好久,等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