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有資格要求我們兄弟做事嗎”朗氏兄弟中的老二黑狼冷哼一聲,緩緩道:“你別忘了,這次任務的目標是殺死雷尊晉亥,可他沒死,你們的任務沒有完成”
葉清玄驀然回首,冷冷的眼神中殺氣大盛,朗氏兄弟二人受其殺氣壓力,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不久前這位燕十三與不知名血宗高手的交戰,早已驚駭了遠遠觀戰的二人,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那種毀天滅地的威勢就來自眼前此人,就算二人再狂妄,也自知不是燕十三的對手。
葉清玄聲音驟冷,古井無波地繼續說道:“你確定這件任務僅僅是爲了殺死晉亥嗎那封密函中的內容,可不是這麼簡單吧”
二狼一聽,登時大驚失色,老大惡狼怒哼一聲,陰聲道:“你想威脅我們莫不是找死”
“威脅談不上,但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可不想有命賺錢,沒命花”葉清玄昂着下巴,冷冷說道:“如果你家主人想要我守口如瓶的話,這次任務的酬金就應該相應漲一漲。”
葉清玄此時換上一副坐地起價的嘴臉,不是爲了攪黃任務,而是完全深入角色。
殺手,這個買賣人命的行當,終究是一門生意,是爲了賺錢,若是自己表現得太過仗義,反倒不像是一個殺手。
適當貪婪以自污,反倒不會被人懷疑。
果不其然。
這朗氏兄弟一聽葉清玄的話,雖然氣得五迷三道,但對其之前表現的強大實力,頓時消弭了更深遠的懷疑。
不愧是個見錢眼開的亡命徒啊
惡狼陰聲喝問:“那依你的意思”
葉清玄一伸手,比了三根手指。
朗氏兄弟對視一眼,齊聲問道:“要三倍”
葉清玄冷冷一笑,搖頭道:“不,三百萬兩。”
二狼爲之震驚,黑狼剛要勃然大怒,卻被惡狼制止。
略微沉吟片刻,惡狼緩緩道:“你說的事我們兄弟說了不算,要請示一下少主。”
葉清玄冷冷一笑:“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而且我也沒有問你,我問的是他”
下巴一揚,比了比二人身後那堵牆。
朗氏兄弟微微一愣,卻聽到一陣掌聲響起,一名富賈商人打扮的朱雲,大笑着從月門外走了出來朗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可以擊敗血宗宗主的高手,的確值得這個價錢。”
朗氏兄弟一見朱雲,頓時大怒。
黑狼上前一步,沉喝道:“朱雲老匹夫,我家少主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朱雲冷冷瞥了兄弟二人一眼,輕蔑道:“這等勞心之事委實不是你們兄弟強項,你們兩個還是做好本職工作的好,這裏不需要你們二人的意見。”
“朱雲老狗,你敢”黑狼怒不可遏,貿然指着鼻子喝罵,卻不料話未說完,便見朱雲臉色一變,猛然翻手便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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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朗氏兄弟大喫一驚,沒有想到朱雲真敢翻臉下手,而且一出手既猛又突然,二人準備不及,但倉惶間盡顯殺戮本色,身軀同時左右一分,橫空旋轉,形成兩道不停翻滾的銳利風輪,一左一右相互呼應,將朱雲那股凝結成柱的掌風盡數撕碎。
任憑二狼如何掙扎,一時也擺脫不得,終於吭哧一聲,摔出牆外。
“朱雲老狗,真有你的。”
“今日之恥,來日我兄弟二人必報”
衣袂破空聲響起,顯然那兄弟二狼人前出醜,不願現身,直接遠遁而去。
哈哈哈
一陣朗笑聲再次響起,朱雲一臉歉意的連連拱手,笑道:“讓十三兄見笑了,這兩個兄弟只是傳話的狗東西,無法代表主人拿主意。老朽卻是不同,以兄弟的身手,三百萬兩的價錢大大的值當不過嘛”
看着朱雲一副自來熟的嘴臉,葉清玄冷冷一笑:“不過如何”
朱雲哂笑道:“朗氏兄弟的話本也沒錯,畢竟晉亥未死,我家主公擔心之事依然有被泄露之嫌”
“放心。”葉清玄哼笑道:“錢到位,人必死。”
“兄弟這話我信了。”朱雲豪氣地一拍手,繼續道:“還有什麼要求,兄弟請直言。”
“之前說過了,這兩位兄弟的那份,一分也不能少,每人三十萬兩的白銀,務必送至親眷手中。”
“仗義。這個毫無問題。”朱雲嘿笑一聲,接着又撓頭道:“這二人身份我們早有打探,確是都有至親在世。那方何在尚有雙親和一妹在世,俱都在老家務農。反倒是那一線紅有些難辦”
“爲何”想起一線紅尋死覓活的往事,葉清玄心中還真是頗爲好奇。
朱雲嘆息一聲,緩緩道:“這個一線紅啊,早年成親,有一妻一女,但那妻子卻不甘於貧賤生活,帶着不滿週歲的女兒與人私奔,一線紅幾番討要,卻被妻子與情夫要挾,不斷提供金錢才能保女平安,也能不時見上女兒幾面,卻無法相認。如果一線紅犯戒或是無法提供金錢,他們就會把他女兒賣去青樓,千人騎萬人跨”
葉清玄好奇問道:“以一線紅的武功,尚且無法討回女兒,那個情夫是誰”
“那人你也認識。”朱雲縷了縷長鬚,一字一頓道:“他就是火宗宗主午烈陽。”
是他
這倒也難怪,以午烈陽的本事,一線紅的確難以抗衡,更何況還有黎道天在其背後撐腰,一線紅就算想死,都難以脫身。
“原來還有如此因由。”葉清玄咧嘴一樂,淡淡道:“午烈陽的事,我來解決,但我要你們保證一線紅妻女的安全。”
朱雲一愣,問道:“救他女兒我懂,但爲何救他妻子”
葉清玄冷冷一笑:“既然那個女人這麼喜歡青樓,我相信你們一定能給她找個應該去的所在。”
朱雲了悟一笑,贊同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