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036】虎口拔牙
    天色漸晚,舒服的晚風吹拂而來,楚靈虛白髮飄揚,說不出的出塵之氣,遙望遠方皇城方向,緩緩說道:“如今我們被困此地,兩處爲難,敵人沒有對我們全力出手,除了納蘭成吉的警告之外,主要還有想要那些支持我們的武林高手能夠聚集到一處,無論是前往鄭州城,還是洛都城內,兩個地點都是一樣的困局。 我們必須自己破掉這個局,不能坐等敵人形成甕中捉鱉之勢,無論情況多麼危險,都應該趁着敵人準備還不充分之際,將這個鐵甕捅出一個窟窿來。”

    葉清玄點了點頭,道:“不錯,如此看來,皇甫敬明的確是最好的目標人物。什麼時候動手?”

    楚靈虛轉過頭,盯着葉清玄道:“越快越好。不過,你先去見見司空見愁……”

    葉清玄一愣,接着立即明白了楚靈虛的用意。

    刺殺一途,自己畢竟是外行人,問一問司空見愁這位“天下第一殺手”,必然會有更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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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座巨型都城洛都城內,鍾離尚賢的“安樂侯”府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龐大了,甚至比某些王府都要大上數倍,已經算得上是逾制了。

    不過從“安樂侯府”建成,一直到了今天,都沒有一個御史言官上書彈劾過鍾離尚賢。這主要是因爲,鍾離尚賢侯府建築逾制的部分,幾乎無一例外地是皇帝親自下得旨意,爲“安樂侯”鍾離尚賢親自營建的,在外人看來,其聖寵之隆,絕非一般人可比啊。

    侯府之內,挖掘了洛都城內最大的一座池塘,並與城內的洛水連成一片,極其瑰麗。

    當年建府之時,光是挖掘池塘和地基而產生的土方。便堆成了一座高近200米的小山,而安樂侯府的主建築,便建在這座山上,極盡奢華之能事。

    曾有人勸阻鍾離尚賢拒絕皇帝的封賞,低調做人,不要這麼招搖。

    但鍾離尚賢曾經說過:“天下人盡知我鍾離絕非一界庸人,有才能的人一般都有小野心。小**。如果我的**不表現在貪圖享樂上,還一味的自律。豈不是讓人懷疑我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鍾離尚賢的自污,換來的是靖安皇帝的絕對信任,年年都有賞賜,年年都有嘉獎,但只給錢財,不給權力,將當年的鎮北將軍好喫好喝地供奉起來。

    在絕大多數的“聰明人”眼中,鍾離尚賢與皇甫敬德之間。看似君臣和諧,其實暗地裏各自提防,絕對敵對。

    由此一來,整個洛都城內,所有人都知道當今皇帝出事了,所有的王公大臣都在互相提防敵視,惶惶不可終日中卻無有一人會防備這個“安樂侯”。

    這。也正是靖安皇帝與鎮北將軍之間多年來佈下的局……

    這招暗棋的安排,也就是隻有當年與他們二人並肩作戰的“鷹王”展雄飛才能識破,也正是因爲如此,展羽臨來洛都之時,鷹王纔會叮囑他要對鍾離尚賢足夠的信任。

    而展羽初臨洛都,在花街沒有等到楚蝶依之後。第二天便拜訪了這位安樂侯。

    只是沒有想到,與鍾離尚賢的短暫接觸之後,自己竟然會被他強行留了下來,這一留,時間便足足過去了半個月之久。

    這一日,月黑風高,華燈高懸也照不亮這凝固般的黑夜。

    “小鷹王”展羽心急如焚。從山頂處的閣樓上一躍而下,身形彷彿燕子蕩空一般在空中優美地劃出一道弧線,瞬間便滑過二十丈的距離,鬼魅一般輕輕落身於重重屋脊之間。

    黑暗中地眼神左右掃蕩,超乎常人的六識讓他講王府內最隱祕的暗哨也全部掌握手中,接着一縱身,鬼魅一般輾轉騰挪,往着“安樂侯府”外遁去。

    眼見再有數十丈距離便可離開府外,如同殘影一般的展羽倏然站了下來,身體直直地停在了屋脊之上,毫不在意會被人發覺。

    因此此時在他的正前方,屋脊斗拱頂端,一個身着錦繡長袍,身材高瘦挺直的中年模樣男子,背對着他,眺望黑夜中如星辰般閃耀的萬家燈火,察覺了身後來人,不由得輕輕一嘆,超乎常人想象的柔順嗓音道:“苦留世侄已有半月有餘,想不到世侄的去意還是這般堅決。”

    誰能想到,在沙場上名聲猶如厲鬼的這個男人,真實的模樣卻是像極了鄰居家的教書先生,只不過那麼自然而然地一立,其神容氣度便已讓人生出心折之意。

    只是被這樣的人物攔住去路,展羽也是有些頭疼不已。

    展羽躬身爲禮,慨然道:“世叔明鑑,我與衆兄弟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我家兄弟爲了救我心愛之人而陷於危難之地,晚輩深受父親教誨,豈能袖手旁觀。”

    鍾離尚賢冷哼一聲,沉聲道:“你小子浪蕩天涯這麼多年,原本以爲你給你爹會不一樣,最起碼懂得變通,想不到臭脾氣一上來,跟你爹一模一樣。既然你已明知那楚家公館是一處陷阱,就等着你們這些人自己跳進去,你還如此心急,豈不是中了敵人詭計?”

    展羽道:“小侄日前聽從世叔教誨,硬生生忍了半月有餘,而沒去找那皇甫泰信的晦氣。可如今吾家兄弟身處危難之際,大密寺一動手,恐怕其他勢力也會忍不住出手,納蘭成吉就算名聲再盛,也不會爲了一個玩物得罪天下豪傑。若是小侄現在不能與衆兄弟同甘共苦,日後一旦出事,小侄實不敢想……世叔見諒,小侄心神已亂,實在等不下去了。”

    鍾離尚賢緩緩舒了口氣,轉過身來,冷硬古拙的瘦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沉聲道:“你這急脾氣,倒是跟你父親相同,不過卻少了雄飛當年的豪氣和多變的心思。如今楚家公館方向,危如累卵,但你就算到了哪裏,也只會更增添那裏的危險程度。你若是想給你兄弟解圍,其實不一定非要呆在他們身邊。”

    展羽眼睛頓時一亮。急問道:“請世叔指教。”

    鍾離尚賢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現在鳳儀閣的那羣女人把楚家公館當成了陷阱,等着你們跳進去,但這陷阱何嘗不是爲她們所設,逼着他們只把注意力放在那裏,而忽略了其他地方的重要。這時候只要你能做出一兩件讓對方疲於奔命的事情來,讓鳳儀閣顧前顧不了後。自亂陣腳,楚家公館方向的危機。自然解除。”

    展羽原本焦急的心態頓時放鬆了下來。

    鍾離尚賢果然不愧是一代智將,當年即便與父親和皇帝老爺子同在軍中效力,也一向都是展雄飛和皇甫敬德賣力氣,而他負責動腦子。這一點上,皇甫敬德即便再抱怨,也總是算計不過這位一身心眼的鎮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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