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165】夜深人靜
    就在展羽危難之際,旁邊突然衝出一人,二人立即聯手抵抗厲莫引的魔功。

    要知道,但凡高手對壘,到了難分難解時,絕不容第三者插入,也極難插手進去,弄不好就會被自己人的罡氣傷及,可是這人卻像和展羽配合了千百次一般,一上來就配合得天衣無縫。

    三條人影乍合倏分。

    展羽踉蹌後退,鮮血狂噴,另—人較好—點只退了五步、一把扶着了展羽。“呼”一聲越過高牆,轉瞬沒進黑影裏。

    葉清玄!?

    雖然只是一招,但厲莫引也認出了來人,想不到此子數日不見,劍法又有進步。

    他身軀微微一動,面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如是者三次,張口吐出—口痰血。

    之前他與朱勝北一戰,雖然取勝,但也暗自受了些內傷,本來給他以深厚魔功強行壓着,但到此等關鍵,內傷進發出來,這一戰使他立下入關修煉、同時重鑄“血嬰劍”的決心。

    誓耍放下—切,先除去內患。

    同時有了風亦飛的存在,他更加熱切那把可以心意相通的“血嬰劍”,只要有了“血嬰劍”,他的【百嬰魔血神功】才能發揮出百分百戰力,雖然如今劍胚已失,但血宗古老傳承中也有補救之法,就算不如共生的“血嬰劍”厲害,也可一用。

    借這次療傷機會,他的【百嬰魔血神功】一些不熟練的武學,正可一一熟練,令他實力更上一層樓。

    厲莫引站了—會,臉上現出—個堅決的神情,這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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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羽盤膝牀上,臉上淡如金紙,卻是看不出絲毫血色。

    葉清玄站在其後,雙掌一按其頂門,一按後心,【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生系罡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展羽的體內,將血色罡氣汩汩逼出體外,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衆人憂慮地看着二人,無一人敢打擾二人運功療傷。

    片晌之後,展羽體內血氣魔功被徹底清除,已經完全可以自我運功療傷,葉清玄才緩緩收手。

    一旁早已焦急的宗軒替衆人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

    葉清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這些天心思不寧,睡不着覺,便想着去靠山王府刺探一下敵情,順道找一找風亦飛的下落,沒想到二哥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到王府的時候,正巧遇到他的行蹤被厲莫引發覺,陷入苦鬥,於是冒險將二哥救了出來。”

    “這太不像話了!”齊濡林頓時怒道。

    “就是!”如花瞪着眼睛,附和道:“這種事爲什麼不叫上我?”

    齊濡林頓時大翻白眼,沉聲道:“我可不是這意思,而是批評展兄和葉兄太過自主,竟然不跟大家商量便私自行動,好在這次吉人天相,否則必然追悔不及!”

    葉清玄連連點頭,這一次要不是僥倖逃脫,厲莫引身上似乎又有暗傷未愈,否則自己兩個都有可能交代在那裏!

    “事已至此不必再苛責了!”宗軒嘆了口氣,當起了和事佬,微微笑道:“好在展兄並未受到嚴重傷害,善莫大焉。可惜這一次打草驚蛇,下一次再想搭救風亦飛,就難上加難了。”

    衆人齊齊點頭,贊同此點。

    葉清玄無奈道:“看來我們只能穩下心思,默默等待三日後的比武大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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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

    藏鋒谷內經過一夜激戰,重新又陷入了沉靜之中。

    在聶星邪的突然出現,以及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聶星邪和孟源筠帶着新出世的神劍“倚天”和根本不需要特別鑄造的重劍“無鋒”,先行一步,第一時間趕往河東府,與葉清玄等人匯合。

    被俘虜的紫鋒,就關在藏鋒谷內。

    冷峻而邪異的魔門月宗弟子,作閉目養神狀,坐在一座玄鐵打造的簡易籠子之中,這本來是谷中羈押兇猛異獸的籠子,現在成了關押魔門中人的監獄。

    紫鋒渾身的穴道被封,除了脖子無法動彈。因爲藏劍老人等人忙於鍛造,而聶星邪和孟源筠趕往河東府,所以對他的問詢暫時擱淺,該爲壓在谷中,等待葉清玄等人迴歸之後,再行發落。

    此時負責看守的趙幻嫣,已經枯坐了兩個時辰,月漸西沉,黎明前的時分,天色更加黑暗,人也更加睏乏,趙幻嫣頻頻垂頭,睏倦不已。

    輕輕的腳步聲挪來,趙幻嫣猛然驚醒,“誰啊?”

    “是我。”蓮步輕挪,姿容說不出婉約、流波顧盼的弦月姑娘擡着一個小藍走了過來,“我擔心你一人寂寞,又會飢餓,所以帶了些糕點和水給你……”

    弦月一出現,趙幻嫣手中長槍立即放了下來,而籠內的紫鋒緊閉的眼皮一跳,微微開啓,掃了弦月一眼。

    趙幻嫣嘻嘻一笑,上去就給了弦月一個熊抱,“就知道有人心疼我!啊——好睏啊!”

      趙幻嫣二話不說,就塞了一塊桂花糕進嘴巴里,喝了些茶水,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弦月道:“姐妹們身負武功,都能幫着出力,唯有我的武功最爲低微,別的幫不上忙,但照顧大家這件事,還是我力所能及的。”

    趙幻嫣眼睛發亮,嬌聲道:“啊,好賢惠啊,我要是男人,一定要娶你過門!”

    弦月失聲一笑,道:“就你貧嘴,你要是男人,我打死也不嫁你!”

    “就嫁給小燕子是不是?”趙幻嫣壞笑兩聲,朝她擠了擠眼睛。

    弦月先是一愣,尋思半天才想起這“小燕子”應該是燕絕翎無誤,不由得漲紅了臉啐道:“你這人,不正經起來怎麼跟孟先生一樣……”

    嘿嘿嘿……

    趙幻嫣一陣壞笑,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弦月不經意地掃了籠中紫鋒一眼,赫然發覺對方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連忙示意點了點頭。

    呀!

    突然一聲驚呼,嚇了弦月一跳,還以爲自己的小動作被人發現,急問:“怎麼了?”

    趙幻嫣臉色一紅,壓低了聲音在弦月耳畔道:“我要上廁所!哈哈哈……”

    弦月氣急,怒打了趙幻嫣一下,而這個瘋丫頭,一溜煙地衝了出去,人已經消失,聲音才傳回來道:“我去去就來,你千萬離犯人遠一點啊!”

    “知道啦!”弦月柔聲回答,一轉頭的功夫,臉色一正,倏然變得如同月神般高貴不可侵犯。

    香風輕飄,倏然便到了籠子前,緩緩蹲下的弦月倏然瞪着紫鋒。

    紫鋒同樣怒瞪着弦月,冷然道:“你給的情報有誤……”

    “情報沒問題,是你操之過急!”弦月冷冷道:“爲何不等我下次指令再行事?”

    “夜長夢多……”

    “神兵尚未鑄就,你搶個胚子有什麼用?”弦月語氣轉冷,“我看是你爭功心切,想壓我一頭吧?”

    “你還會在意師門的任務嗎?聖女大人?”紫鋒忍不住嘴角一翹,“你忘了師尊怎麼吩咐你的?接近燕絕翎是想讓你埋伏在葉清玄等人身旁,而你呢?與燕絕翎不清不楚,當我們是傻子嗎?”紫鋒掃了一眼弦月露出的手腕上奼如妍紫的花瓣印記,冷聲道:“還好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守着月宮處子之身,否則師門定然將你列爲第一叛徒,直接殺死!”

    弦月臉色數變,道:“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你們不要過問……別忘了,你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當年傳授燕絕翎陰極功法的,是你!”

    “當年要不是你求我……”

    “誰能知道?誰可證明?”弦月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算你狠!”紫鋒冷冷的聲調,“既然知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就放我出去!”

    弦月緩緩起身,道:“今天不行,我會看好時間的……”

    說完,轉身走開。

    “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紫鋒看着弦月的背影,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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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大雨。

    雨聲淅瀝裏,水珠由水月庵的斜檐上成串傾瀉下來,在李慕禪面前織出一面活動的水,雨水帶來的清寒,使他靈臺一片清爽,就像這所山中小庵的超然於塵俗之上。

    雨點打在泥上、植物上、水珠濺飛,每一個景象,都似包含着某一種不能形容的美。

    水月庵。

    他怎麼會忘記這裏……

    當年,寧惠茹尚在襁褓之中,便是被庵裏的尼姑在庵門前的臺階上發現的,並在庵中愉快地度過了童年,直到六歲時鳳儀閣閣主拜訪庵中摯友,方纔發覺女童,並收爲入門弟子。一入江湖,一切都變了。

    這個地方,承載了寧惠茹最天真無邪,也最快樂的記憶。

    此心安處,是爲家。

    這裏,纔是她真正的家。

    “阿彌陀佛!”一個平靜、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李施主,這是何苦由來……”

    李慕禪眼光由山雨濛濛的深遠處,轉回廟牆頂的綠瓦,再緩緩轉頭,看向身後菩薩一側繫着的一條細細紅線,淡淡道:“悲回師父,她還是不肯見我?”

    老尼同樣看着那根紅線,淡然道:“紅線一端是紅塵,紅線一端是出家……知道李施主要來,惠茹便在此係下此根紅線,吩咐老尼不許施主跨過紅線一步,再無他言……”

    李慕禪神色激動,但強壓下衝進房內的心思,問道:“她沒說,我要是硬闖進去,她會如何?”

    “李施主武功天下第一,別說是一根紅線,便是我一庵出家人以死阻擋,又能擋你幾時?進或不進,存乎一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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