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金哲瀚苦笑了一聲，身子竟有些站不穩。
這些他都不願意去想的事，柯羽澤卻毫不客氣的一字一句告訴他。像是拿着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狠狠地在他心上畫圈。
柯羽澤從兜裏掏出一張空白支票，拿起筆在上面寫了兩筆，放在金哲瀚面前。
“小諾欠你的錢，我還，多出來的就當是利息。”
金哲瀚看了看桌上寫着八千萬的支票，眉目間透着無盡的愁緒。
他沒理會那張支票，擡步徑自往門口走去，腳步竟有些踉蹌，險些摔倒，他連忙扶住了一旁的門框，這才站穩。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稍稍平穩了激動的情緒。
“金哲瀚，如果你真的愛小諾，就該尊重她的選擇。”柯羽澤對着金哲瀚的背影說道。
金哲瀚的身影微微停頓，隨即連頭也沒回，便狼狽的逃離了。
看着金哲瀚離去的模樣，柯羽澤的眸光漸深。
金哲瀚曾不止一次的傷害了她，他不能讓他再有機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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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憂酒店出來後，金哲瀚就走到了車旁邊，一連拉了好幾次車門才拉開。
坐在後座上，他的身子有些顫抖，他將臉埋在了大手間，彷彿這樣就能逃避些什麼，讓自己好受些。
但事實卻並不如願，他一閉上眼睛，之前的種種都躥進了腦袋裏。
她生日的那天，他將她狠狠壓在沙發上，不顧她的掙扎，強要了她，還告訴她，這是她的生日禮物。
……
此刻的他，顫抖的比剛纔還要厲害。
大手的縫隙間，滑下了幾滴晶瑩的淚珠。
他恨自己之前那樣對她，恨自己曾經對她的不信任。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但這對他來說太疼了。
他不想失去她，而且他也根本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柯羽澤剛纔對他說，愛她就要尊重她的選擇。
柯羽澤的意思是，讓他徹底放手荀伊諾，然後成全他們嗎？
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真的那麼討厭他嗎？
他看到她和柯羽澤站在一起的模樣，彷彿是那麼和諧，和跟他在一起時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的整顆心像就是被凌遲了一樣，鮮血淋漓，滴滴落下。
難道真的是他破壞了他們嗎？
是不是在那兩年裏，她已經愛上了柯羽澤，是他硬生生的把他們拆散了？
他的頭越來越疼，視線愈發的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把臉從手中抽離，慢慢擡起了頭，眸中是落寞，沮喪，甚至還帶了一抹絕望。
陳凡在金哲瀚剛進車裏的時候，就察覺他不對勁了，所以他一直沒開口，也沒發動引擎。
此刻他看到金哲瀚那樣的神情後，愣怔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瀚哥，我們現在去哪？”
陳凡正全神貫注，豎起耳朵準備聽答案，結果他的問題就像是石沉大海般，久久不得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