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荀伊諾的話,金哲瀚的眉心幾乎要蹙成一個“川”字,他知道她這是在怪他。
之前,他就是用協議來牽絆着她的,即使後來他親手撕了協議,但這事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她多少是記恨他的。
也是,這事發生在誰身上,都是會恨的,一個自己厭惡的人,用協議來牽絆着自己,威脅着自己,這是多麼令人憤恨以及厭惡的事。
這是有多糟糕啊,想起自己對她做的那些事,連他自己都鄙視。
但他是因爲太愛她,怕失去她,才一時想了個這麼個辦法,可是卻依舊是讓她記恨了。
正是因爲他愛她,所以有些時候,他的行爲常常會失控。
就像現在,他也知道他現在這樣的行爲,會讓她厭惡,但是他必須要帶她走,不能讓她待在這裏,和柯羽澤獨處。
而且如果他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他真的挺後悔沒有立個協議的,他望着荀伊諾有些憤怒的小臉,緩緩開了口,“我是挺後悔的。”
荀伊諾不屑地呵了一聲,“我說金大少爺,你幼不幼稚啊?動不動就喜歡立協議控制人,你是不是變態啊?”
變態……他哪是變態啊,他只不過是只對她變態而已。
他立協議的本意並不是去控制她,而只是想讓她離他近一點,可是哪想會越來越遠。
他幼稚,變態,也是爲了不想讓她離開他,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但是絆着她的人,也算是有點安慰。
之前,對她有牽絆的協議,那份十年之內如果辭職就要對他以身相許的協議,他已經當着她的面親手毀了。
他一方面想方設法地想將她留在身邊,另一方面,卻又想給她自由,他怕她離開,但卻又怕她恨他,所以,一直以來,他的內心都常常是矛盾不已的。
而事實證明,他怎麼做,在她心裏,他都是禽獸。
“小諾,你腳還受着傷,一直這麼站着,疼不疼?”柯羽澤擔心地問道。
不說還好,柯羽澤這麼一提醒,荀伊諾覺得自己的腳踝開始疼了起來,而且疼得有些發麻,連帶着她的身體也微微一顫。
金哲瀚並不知道荀伊諾的腳受了傷,他剛纔在走廊裏,看到柯羽澤抱着荀伊諾進房間,他就急急追了上來。
沒想到她受了傷,那是不是說明,她其實只是因爲受了傷,纔會打算來房間休息的?而她讓柯羽澤抱着她,也是因爲她的腳傷了?
這麼想着,金哲瀚一直堵着的胸口,似乎稍稍鬆了口氣。
“哪裏疼?”金哲瀚鬆開了荀伊諾的手,連忙蹲下身子,想檢查她的腳傷,這才發現她都沒有穿鞋。
下一秒,他就打橫抱起了她,往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