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底下露出的,並非他想象中的人的五官,而是一張扭曲的、面目猙獰的臉。
就像是把人的血肉攪碎,然後用這些碎塊重新拼湊出一樣。
砰
血衣衛突然炸裂,爆發出一股血色的氣息,有劇毒,但還沒有靠近羅摩就被他的護身火焰燒成灰燼。
從那些血霧當中,他感受到了妖怪的力量。
並非那種還擁有獸形的妖獸,而是真正的妖怪
除了一些天地異種,絕大多數妖獸都要在內相境時才能化身爲人,可見血衣衛的背後必有一隻內相以上的妖怪。
羅摩追上前去,把還沒有回到家的老大爺抓住。
老大爺滿臉的驚恐,直呼好漢饒命。
“你的眼睛怎麼不瞎了”
羅摩似笑非笑的說道。
“沒有辦法啊,我們這樣的凡人只有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才能在這個世道活下來。”
老大爺苦着一張臉唉聲嘆氣道。
他見到羅摩輕易的秒殺了血衣衛,知道遇上了不得了的人物,逃跑並沒有作用,索性和羅摩一起,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羅摩看着他的腳不自覺的發抖,便說道“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老人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道“就算你不殺我,我也終究難逃一死,還不如被你殺害呢”
“誰要殺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替你解決。”
“唉你解決不了的,這麼多年下來,你們反抗軍又有哪一次佔據過上風別說些安慰我的話了。”
老大爺說道。
“我不是反抗軍。”
“不是那你怎麼能打敗血衣衛除了鮮血帝的人之外,就只有反抗軍有這樣的能力等等,莫非,你是天外客”
“天外客”
“沒錯,我們這兒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批天外客過來,他們每一個人都實力強大,非常有名。”
羅摩猜想,這些天外客八成就是掉入天坑的靈光戰士。
不管怎麼樣,能在古森林中廝殺征戰的靈光境中沒有弱者,他們都是經歷戰火的絕對強者。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就是你口中說的天外客。”
羅摩承認道。
眼前的老人只是普通人而已,沒有任何能夠傷害他的能力,還不如表明身份,說不定能收穫些意外的消息。
聽到羅摩是天外客,老人家的臉色一亮,繼而又暗淡下去,嘆息道“天外客強則強矣,但想要挑戰鮮血帝還是不夠格,你們中以前最厲害的傢伙也不過就是大國師的水平。”
羅摩見他一臉死灰,便知道老人家暫時走入死衚衕裏,半天無法醒轉過來,就轉移話題道“我也是初來乍到,不知道這裏的情況,你能和我好好講講嗎”
“可以。”
老人家勉強打起精神,和羅摩說起這個世界的玄奧。
這裏究竟是哪,已經沒有人知道了,老人家從出生開始便生活在這裏,只知道當地居民把這裏稱爲戒域,是從祖宗那裏流傳下來的稱呼。
戒域裏面有幾個國家,有幾座城市,老人家並不清楚,因爲他從出生開始,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大城市雪雯,除了幾個重要的地點外,他可以說是一概不知。
當然,他的原名並不是鮮血帝,而是神威造化上皇帝,鮮血帝只是一般村民對他的稱呼而已。
因爲,這個皇帝,是恐怖和殘暴的代名詞,可比夏桀商紂
他制定了一系列嚴苛的法律,規定居民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從不留下任何可供變通的餘地。
只要有人違反法律,不管這個人的身份如何,是庶民、大夫還是上卿,都一視同仁,需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小則斷手斷腳,大則丟命。
所有人都活在他的血色恐怖之下,沒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諫言。
最爲關鍵的是,執行法律的並非各級官員,而是血衣衛,就是羅摩剛纔隨手斬殺的那種怪物,他們真的是怪物,幾乎沒有感情,不會因爲任何原因而手下留情。
整個國家,如最爲冰冷的機器,抹除了一切和一切人情,是完全的統合之國。
如此殘酷和高壓的政策,自然會有無數的反抗者。
奈何鮮血帝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只有他和手下的血衣衛是超凡力量的擁有者,只要一千血衣衛聯合起來,可以戰勝所有的軍隊。
在八十一次大小起義失敗之後,沒有任何人敢於反抗他的統治。
直到大約三百多年前,第一位天外客降臨。
天外客中許多是百國的戰士,還有一些外來的流浪武士,他們稱不上好人,但也絕不甘願受人統治,所以,第一批天外客發動起義,攻入皇庭中。
據老人聽說,第一批天外客總共有九人,都是靈光境界強者,他們打入了皇庭的最深處,卻在那裏遭遇恐怖。
最後,只有一人瘋瘋癲癲的跑出來,並再也不敢靠近皇庭一步。
很快,第二批天外客抵達,他們比第一批稍微冷靜些,沒有第一時間攻擊皇庭,而是找到瘋瘋癲癲的人,從他嘴裏得到了一些情報。
於是,這第二批天外客召集一些不願意被鮮血帝統治的人,教授他們來自外界的功法,成立反抗軍,並活動了好幾百年。
這近百年時間裏,反抗軍和血衣衛不斷髮生衝突,有時反抗軍一度壓制血衣衛,幾乎要把他們屠滅殆盡,每當這個時候,鮮血帝就會出手,殺死大量反抗軍。
有時又是反抗軍勢微,被血衣衛打的幾乎全軍覆沒,這時又會來一批新的天外客,平衡戰端。
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維持這種穩定的局面,不讓極端之事發生。
最近三年,就是反抗軍勢微的時候,據說來自外界的天外客全被殺光了,只留下他們的學生和繼承人,其中最強的纔剛突破到靈光境。
聽完老人的話,羅摩對這個世界有了大致的瞭解,同時也明白爲何他會暴露身份。
在這裏,人是不能隨意遠離家鄉的,必須通過申請纔行。
驀然在村子裏見到陌生人,之前又沒有得到通知,只可能是那些偷渡者。
而偷渡者幾乎都是反抗軍的人,所以之前的村婦也好,老人家也好,都非常害怕。
生怕被捲入進去,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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