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看似虛無的空中,漂浮着一種用肉眼難以看清的水母狀生物,它們生有許多觸手,其中有一根特別粗壯,正試圖扎入衆人的腦袋,而所有人哪怕是冷輕狂等人都對此毫無察覺。
羅摩往自己頭上望了一眼,果然也發現數只水母停留在他附近,試圖留下觸手。
他趕緊跳開,潛意識裏覺得如果讓觸手侵入體內,將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衆人本就繃緊了神經,見到羅摩怪異的舉動當即嚇了一跳,珠影更是沒好氣的喝罵一句:“你幹什麼”
此地昏暗,肉眼難辨,她並未認出羅摩的模樣,省去了一番麻煩。
“不妙,這裏的空中擁有一些不妙的東西。”
羅摩沒有隱瞞,把自己的發現如實道來。
衆人一聽,大驚失色,一邊遠離自己所在的位置,一邊升起法力護盾,然後用各自的探測之法搜索周圍。
良久,珠影狐疑的說道:“空中並沒有你所說的水母,莫不是看錯了。”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沒有發現也就罷了,她看到冷輕狂等人也是一無所得,總不會這麼多天才都無人能夠發現吧
羅摩見到大家望來,手一攤說道:“我的眼睛擁有特殊的加護,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論起靈識,這裏無人能夠與我相提並論。”
能進入此地的皆是精英。有人身懷特殊能力實屬正常,本着小命優先的信條,大家都頂着五顏六色的法力之盾,企圖抵抗看不見的敵人。
只是法力護盾的作用十分有限,不久就有隻水母侵入到護盾底下,朝着一個修士發起攻擊,它慢慢收起最長的觸手,積蓄力量,然後迅猛勃發,使之變爲一根鋼針,扎入修士天靈蓋當中。
“小心”
羅摩朝他發出示警,但由於他本着半信半疑的態度,速度慢了一些,被紅色鋼針刺中眉心。
刷
修士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滯,肌肉繃緊的如同一塊鋼鐵,全身上下的器官就像是突然失去電源的機器一樣停止工作,整個人立於原地。
“你沒事吧”
有熟識之人想要上前,卻被他突然襲擊。
他好似鄉井中的潑皮無賴,施展開王八拳,往附近的修士身上招呼,外相境修士的強大使得其拳速輕易超越聲音,激發出陣陣罡風。
但除了少部分修士外,大部分人的攻擊遠遠及不上法力,他並沒有攻破後者的法力護盾,反而被震的拳頭開裂。
“他死了,我感受不到他的靈魂波動。”
莫劍魂沉聲說道,並率先解放身後的利劍。
一道黃光閃過,金色的飛劍割下發狂者的腦袋,並泯滅其所有生機。
羅摩注意到,在修士死亡的瞬間,水母收回觸手,渾身似乎閃過一些紅光。
“我們的法力之盾並不能抵擋它們,這是羣恐怖的傢伙。”
羅摩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充當我們的眼睛,爲我們指路。”
冷輕狂低聲說道,沒有一絲感情。
羅摩自然是無不可,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人越多越好,人越多才有機會活下去。
反而是不斷逼近的歌聲和震動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從剛纔開始,繚繞在衆人耳邊的歌聲越發的嘹亮清脆,好像就發生在耳邊,天上的星相更是莫名的變化,羣星瘋狂閃爍,像是有無數星空巨獸在眨着眼睛。
大地的震動越發明顯,到了普通人難以站立的程度,有龐然大物的移動聲從前方傳來。
“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有些害怕。”
隊伍中,有人低聲自語道。
羅摩沉默,他發現自己也有些害怕和緊張,而且這股害怕和緊張沒有來由,好像憑空浮現。
他甚至會有自己並非存在世界上的真實的人這樣的想法,在不斷的否定自己。
突然,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不見,天上的羣星恢復原狀,歌聲退去,大地也不再震動。
但所有人臉上皆是一臉凝重之色,巨大的變化後面絕對隱藏着天大的危機。
天大的危機原本該是如此,但等了小半個時辰,什麼都沒有發生。
衆人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走了大約一公里時,前方豁然開朗,石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這可真稱得上是一望無際,以衆人的眼力,別說望不到邊界,甚至在草原當中找到一個高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地絕對的平坦,沒有一絲起伏。
每一根草都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裏印出來一樣,毫無差別。
“海島上有這樣的地方嗎”
“沒有,絕對的整個海島甚至還沒有我們目光所及來的大。”
“空間轉換”
“我沒有感知到空間的波動,要知道我是感知方面的專家,當初一個部落戰神遺蹟的結界波動都難以逃過我的感知。”
“那戰神不過是不拘境界的高手,與這裏如何相比”
幾個修士有些不知所措,講起不明所以的話來。
羅摩感到腦袋一熱,莫名的衝動讓他蹲下身子查看這些不知名的雜草,卻被草根底下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在每一根草的草根附近,都長着一張人臉,人臉的主人剛纔還和他們同處於一個隊伍當中,正是剛纔被水母殺死的倒黴蛋。
羅摩起身,臉色凝重的望着汪洋的草海,他往前走了幾步,在多個區域都發現了這張人臉,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臉上的表情,從喜悅到暴怒,簡直是情緒的百科全書。
他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衆人,贏得所有人的震驚,包括來自大勢力的冷輕狂等人。
在他們門派浩如煙海的典籍當中,似乎從未記載過如此詭異莫名的事情,好像夢幻空花。
他們甚至難以想象,幕後黑手,假如真有的話,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就爲了恐嚇他們,令他們感到害怕
踩着人類表情博物館的草原,衆人的心也跟着迷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