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者在空中列隊,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點在胸前的平衡者徽章上,聲音明亮,整齊劃一:
“水之平衡者在此,見過副組長大人”
原本愛麗絲打算幫忙的,但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逃跑的零食鋪店長。
所以她沒有拒絕副組長的提議。
愛麗絲果斷離開現場,前往平衡者分部。
根據流程去做了一次筆錄,把事情的經過寫下來,方便分部成員根據筆錄做進一步調查。
愛麗絲把筆放下,走出平衡者分部的正門,站在分部旁邊的大樹下等了幾分鐘後,追蹤零食鋪店長的韋德終於趕了回來。
沒有像往常一樣自戀的囉裏囉嗦說一大通,韋德直接拋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人帶着魔法會長,去了第四禁地”
這個消息無異於重磅炸彈。
愛麗絲的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
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握成拳,摘下巫師帽,從裏面取出飛行掃帚,愛麗絲沒和韋德說話,以第三加速的速度趕往地底洞穴。
在飛行的途中,韋德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愛麗絲。
從第九學區逃出的店長,換上了新的裝扮,直接趕到了愈魔塔。
店長從帽子裏取出了一張疊好的傳信紙蝴蝶,寫了字的紙蝴蝶送進了愈魔塔。緊接着魔法會長便走了出來,跟着那個男人騎着飛行掃帚,一起去了第四禁地。
當時的會長並不正常,像是被控制的牽線木偶一樣,在飛行的過程中,眼睛也是閉着的,像是在睡覺一樣。
很奇怪。
韋德並不知道傳信紙蝴蝶裏到底寫了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接到紙蝴蝶之後,魔法會長的狀態便出現了異常。
心底的不安像是沸騰的開水般翻滾。
以阿布的才智,應該不會對未知的傳信紙蝴蝶毫無提防,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心念電轉間,愛麗絲猛然想起,阿布調查完死者現場回來時,她的手上纏着繃帶。
當時布倫達向她解釋,手指的傷是拿絕對零度的配料表時不慎被劃傷的。
那個配料表絕對有古怪
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儘快趕到維爾利特身邊纔行。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一雙冰藍色的雙眸,慢慢睜開,模糊的意識漸漸清醒。
維爾利特在黑暗潮溼的空間中坐起身,伸出一隻手按住刺痛的太陽穴,柔軟的銀髮順着肩膀滑落。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她記得,自己剛剛還在愈魔塔查看血液檢測表,記憶裏,有一陣風順着房門的縫隙鑽了進來。
然後,一張扇動着翅膀的白色傳信紙蝴蝶出現在她的面前,紙蝴蝶忽然自動展開,變成一個正方形紙張。
紙上空空如也,在紙張打開的剎那,一道聲音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纏着繃帶的手指隱隱作痛,維爾利特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
“我們的小會長原來醒了啊。來來來,讓我看看,有沒有哭鼻子”
一道戲謔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石鐘乳上的水滴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發出清晰聲音,沒有任何光源的地洞內,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爲什麼不說話害怕了”黑暗中的聲音似乎有點興奮,“要不是你那個好朋友多管閒事,我也不想這麼快便把你帶到這裏來。”
維爾利特不曾回答,也沒有從袖子裏拿出魔杖攻擊對方,背靠着旁邊凹凸不平的牆壁,一動不動。
“不回答我現在你要是不說話,以後想說也沒機會了你難道不覺得可惜”
黑暗中的人似乎湊近了一些,聲音變得更清晰。
靠着石壁的小會長根本不爲所動。
似是被這種軟硬不喫的態度激怒,一隻手忽然捏住了維爾利特白皙的下巴,一道暗綠色的火焰噗的一聲亮起,一張臉突然冒了出來。
暴露在火焰下的臉尖嘴猴腮,皮膚醜陋如干裂的樹皮。
“要是你願意用傳音咒,把你那個好朋友給騙進來,我可以讓你死的無聲無息,不用遭受太大的痛苦”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看到這張臉,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維爾利特壓根沒有去看那張醜陋的面容,掙脫了對方捏住下巴的手指,看向光線昏暗的洞穴,聲音平靜中透出冰冷:
“真是醜態百出。”
清冷的聲音在洞中迴響,被暗綠火光映出的人臉扭曲起來,細小的眼睛裏有了熊熊怒意:
“想不到魔法會長也會以貌取人,嫌我醜哈哈哈平時看你那清冷公正的樣子,果然是裝出來的”
“不要急着承認。”
維爾利特的語氣平靜無波,不怒不悲,“我只是在說某個人醜陋的內心。真正注重外表的人,是你自己。”
“死到臨頭了還敢如此嘴硬”
魔藥鑑別師露出兇狠陰森的表情,把手中燃燒着火焰的瓶子向遠處一拋,火光忽然變亮,一座巨大的囚籠出現在視線裏。
由特殊金屬製成的囚籠內,青面獠牙,皮膚上長滿了紅綠色鱗片的魔物,一動不動的趴在裏面。
不知死活。
“你想要和他一個下場”魔藥鑑別師的聲音沙啞,帶着一絲惡意和瘋狂。
在看到那頭醜陋的魔物後,冰藍色的眼眸微微動了一下,維爾利特微微嘆息一聲:
“原來你的內心,比我想象中要醜陋百倍。”
“我醜不醜,和你沒關係”
魔藥鑑別師一把抓住了維爾利特纖細白皙的頸項,“回答我,你想乖乖聽話,把愛麗絲騙進來還是想變成醜陋的怪物,永遠被囚禁在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