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殺害呼延長風的師傅太子長琴的兇手,也清楚呼延長風爹孃的死,與太子長琴沒一點聯繫。但就是不能說,也不敢說。
他站起來的時候,很無奈地搖搖頭,心裏暗自詛咒着,這都是該死的十大靈巫師所逼迫的結果。
就在此時,突然,他想起了國師的交代。
“長風,長風你等等,有一件事沒有向你說。”
詹雲漢陽風急火燎地大喊着追了上去。
好在呼延長風走得並不快,也沒有走出呼延寨大廳,否則,還真是誤了國師的交代。
呼延長風很無奈地停止了走動,緩緩轉過身子的時候,並沒有急着擡頭相望。
“難道你有兇手的消息了”
很輕,也很無助的一句問話之後,他這才擡起了滿是疑惑的臉。
詹雲漢陽急急收住腳步,站定身影的時候,連連擺着手。
“你能不能不這樣滿腦袋的兇手了行嗎至少你也可以想象一下其他事情。比如活着就需要開心,開心就需要”
“別跟我扯遠了,對我來說,找到兇手那纔是最大的開心。”
呼延長風打斷了詹雲漢陽的說話。
“你還是直接說正事,我還要急着趕路呢”
他臉上的疑惑,慢慢地變成了焦急的表情。
“我現在是一看到你這死板着的表情,心裏就毛。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很討厭,總是那麼一根筋擰到天黑。”
詹雲漢陽卻是微笑着說完話,又轉眼看了看白潔驚奇的表情。
“老詹,你沒看到我們要出了嘛別耽誤時辰了,趕緊說事。”
白潔也開始了催促。
“國師讓你們兩個組織一下呼延寨的寨民們,對八卦城做些防守的事情。這是提前就交代過的,我差點都忘記了。”
這時候,詹雲漢陽倒是顯得非常的着急了起來。
“你這不是跟我找麻煩嘛抗擊入侵是你們國都士卒的事情,這與我有毛關係嘛”
呼延長風瞪着圓大的眼睛,一臉堅決反對的神態。
“你這話說得有些離譜,抵禦外敵入侵,而且又是爲了保護呼延寨的安危,這與你有很大的關係。”
“是與我有點關係,可是,你很清楚我要尋找真兇去,哪有時間理會這些事情呀”
“找到真兇固然重要,可是比起這麼多寨民的安全孰輕孰重,我想你一定比誰都明白吧”
“可是,我的事情”
“好了,咱們就先聽聽老詹的話,把這裏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走。”
白潔微笑着插嘴說了一句。
其實,她還真是不想去找常玉茹,但是又不想明說。而詹雲漢陽突然之間的這麼一個挽留,剛好滿足了她的心思。
這一段時日,呼延長風的眉頭好像就沒有舒展過,總是那麼緊擰着,有時候還是擰成疙瘩的樣子。而且,原來那菱角分明的臉龐,卻變得消瘦了許多,眼睛似乎也深陷了下去。
白潔在瞅着他的時候,心裏總會涌上一股難熬的愁腸。
呼延長風緊閉着嘴巴,好像再也沒有要說話的舉動,但是擡頭遠望的時候,眼睛裏卻出現了煩躁的神態。
詹雲漢陽很明白,他是非常不願意這麼做的。
“如果實在不願意去做,那你去跟國師說說,別讓我夾在中間爲難了就好。”
他是在說個清楚。
詹雲漢陽聽了呼延長風的,別說沒做過了,連見都沒見過,你讓我從哪兒下手。”
呼延長風驚愕地盯住了詹雲漢陽的臉龐。
這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如果不從大局考慮,既是做了也是沒一點用處的瞎忙乎,白費力氣的亂來。所以,他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的真正用途。
“你熟悉八卦城,潔潔又見過疆場的設防。所以,國師說只要你們兩個齊心協力了,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你們商量着去做吧我要回去覆命了。”
他背轉着身子,向着呼延長風招了招手,卻大步流星地走了。
呼延長風非常氣憤地指着詹雲漢陽漸行漸遠的背影,怒聲喊着。
“你就是個老混混的蛋。”
他的罵聲根本就沒有讓詹雲漢陽變慢腳步,倒是,不是開玩笑的忽悠,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做。”
呼延長風在白潔的硬拽下,開始了邁步,但是卻非常的遲鈍。
“那不是還有我嘛”
“有你能幹什麼,你又沒做過這事。”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哼哼”
白潔回頭看了一眼呼延長風喫驚的臉龐。
“其實,這件事情做起來很簡單的,就是根據地理位置,設置些阻擋的障礙物就行。跟着我姑父的時候,見過他怎麼做,只是,我不太熟悉這個複雜的八卦城。”
她是停止了走動之後,面對着呼延長風說話的。
“按你這麼一說,那就是簡單之舉了”
呼延長風一聽白潔的說話,仔細一想的時候,還真是明白了。
其實所謂的抵禦,也就是能夠阻擋着大軍不要輕易涌入。除了這些,另外再增加些陷阱、暗洞之類的,完全就可以起到防禦的作用。
“就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沒必要擔心。”
白潔似乎已經從呼延長風緩緩變換着的表情上,看懂了他的心思。而且,還準確的知道他徹底明白了怎麼做。
“我還真是有辦法了,八卦城本來就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只要咱們再弄些想不到的障礙,還真能夠起到防禦的作用。”
這時候,變成了呼延長風拉着白潔開始了急奔。
他着急着趕到自己的住處,要畫一幅相當清晰的地圖,將整個呼延寨的分佈圖呈現出來。先從圖上規劃出防禦的重要地段,再依照防禦圖,做實際的佈防事務。
有了想法和計劃之後,呼延長風不但走路變快了,而且心情也暢快了起來。一邊急奔着,一邊還開始了振振有詞的哼着小調。
此時,已經快正午了。原本就非常晴朗的天空,在初春的驕陽輻照下,能感覺到帶着火辣辣的焦灼。
四周雖然沒有人影晃動,但樹上的知了突然驚叫,還是打破了寂靜。深遠半空,一柱沒有被風吹拂的炊煙,從山坳裏冉冉而上。
小徑上,兩女孩疾行的身影,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已是晌午時分了。
常玉茹在清關的陪護下離開道場,去了一趟塞雅宮,想在那裏看看有沒有呼延長風留下的蛛絲馬跡。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除了很多人見過,竟然連一絲路過的痕跡都沒有。
懷疑上呼延長風就是殺了爹爹的兇手,其實,根本就沒有一點證據可信,僅僅是憑了清關說爹爹曾經指示她要司機暗殺呼延長風。到底是爲什麼,卻無從知曉。
但是,讓常玉茹又能堅定認爲就是呼延長風的所爲,那是她知道了呼延長風的爹孃也被人殺,而且,是被人懷疑是爹爹所殺。要想真正弄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找到呼延長風就是一個關鍵。其中,知道了他和爹爹的恩怨,也許就是唯一的證據。
雖然很着急的一路走着,但絲毫沒有停止腦海裏翻騰着的思緒。
“宮主,咱們是不是找個地兒休息一下,這都是正午了。”
清關輕聲說了一句,她很清楚此時常玉茹內心的焦灼和煩悶。但是不說,似乎在正午疾行,有些疲倦襲來。
常玉茹放慢腳步,擡頭再次望向炊煙升起的方向時,輕輕地擡起了手臂指着。
“那要不,咱們去那裏討要水喝,順便休息一下。”
她的聲音低沉得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雖然清關沒聽太清楚,但是,估摸着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