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復四下看了看,問寧丹和展謂道“柳兄怎麼不在,莫非已經過河去了”
“呃我去尋船家”展謂趕緊避開去,留下寧丹回答朱複道“可能是吧他就是個怕事兒的,不然也不會死皮賴臉要跟我們一起同行了”
展謂聽到身後寧丹的回答,不由暗自撇嘴,心想“他就是個慣謊話的,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要是他成心騙我和主子,只怕我們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但轉念他又想“不過今晚多虧他了,不然依主子的性子,怕是不肯丟下柳如風逃出來的”
這樣想着,他覺得寧丹似乎又值得原諒了。
這邊朱復聽了寧丹的話,不疑有其他,還幫着柳如風話,勸寧丹道“他好歹也叫醒我們一起逃了,丹弟你別埋怨柳兄”
“他丟下我們逃走總是不對的”寧丹趁機假裝發狠道“他最好不要讓我追上,若讓我追上非羞辱他一番不可”
“算了,算了”朱復勸道“大家都逃出來就是好事,何必計較只是”他轉了話題,沉吟道“這溫莊主昨晚喊着要打要殺的,咱們一路逃出來卻不見他有任何防衛,真是一件怪事呢”
寧丹忙笑道“有什麼好奇的,或許那溫莊主根就是個色厲內荏,慣會虛話提虛勁兒的,其實根沒什麼事留住我們;又或許他終於省悟到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淡了心了,不曾設任何防衛,讓我們自走算了,免得看着心煩”
“是麼”朱復雖然仍有懷疑,卻見展謂領了船家過來,擔心逃跑的事情敗露,忙住了口不再多。
“幾位快上船吧,人這就去起錨”那船家臉上帶着怕色,來到朱復和寧丹面前,畢恭畢敬道。
原來,這船家得了柳如風的銀子,想着柳如風拜託的事情並不難辦,心裏高興,晚上在岸邊的窩棚裏喝了點酒,哼了幾句曲,抱着銀子正睡着香甜,不想半夜卻被展謂叫醒。
他是個眼尖的,一眼認出展謂來,知道他正是柳如風的朋友,心想“這半夜渡船,江上黑燈瞎火的,將他們弄進河裏可不好救人萬一被水沖走一兩個,自己不是造孽麼”
於是船家隨口勸道“公子要渡河等明早吧,這晚上甚是不方便啊”
他是一片好心,哪知展謂這邊正忙着逃命,以爲他推三阻四偷懶,心裏生氣,“刷”地抽出劍來,惡狠狠威脅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你不方便我這劍殺人倒方便”
船家哪曾見過這陣仗,當即嚇得屁滾尿流,忙跪下不斷磕頭,嘴裏稱道“方便方便,大俠莫生氣,人極是方便,這就渡大俠過河”
展謂一聽滿意了,還劍入鞘,催道“那趕緊走吧,你若好好渡我們過河,我這劍也好好呆在鞘裏不出來”
“是是是”那船家趕緊爬起來就走。
展謂想起一事,又囑咐道“等會兒我大哥若問起你剛纔有沒有渡一個公子過河,你要回答是”
展謂又兇道“你管什麼公子,他問你就答是,沒問你就緊閉了嘴不話,若是亂話,心我割了你舌頭”
那船家見他兇樣,嚇得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多話,只管朝自己的渡船走去,所以見了朱復他們才這麼規矩心。
幾人上了船,船家早被展謂嚇住,哪裏還敢設計翻船,又見柳如風並沒有在船上,心想“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帶劍之人那麼兇惡,我得先顧命要緊,明天那公子問起,大不了退他銀子就是”因此打定主意不敢耍手段,只管老老實實撐船。
船到江中,朱複果然想起柳如風來,向船家打聽道“老人家,今夜先前你渡過一位公子沒有就是昨天黃昏與我們同行的那位美公子”
寧丹一聽,暗叫糟糕,心想若船家據實回答,只怕朱復又要起疑了。
她正盤算着等會兒如何辯解,只見船家看了展謂一眼,心答道“老兒的確渡過一位”
寧丹鬆了一口氣,猜想定是展謂事先跟船家打過招呼了,不由暗暗讚道平時見他行事粗魯,沒想到偶爾還是粗中有細的
朱復一聽船家證實柳如風確實過了河,不免對柳如風的膽有些失望,但轉念又一想柳兄貌比潘安,定然心裏早已打定了主意娶個絕色女子與他相配,所以更比我們怕溫家的親事,自然逃得也最快,這是情有可緣的,倒是值得原諒。
這樣想着,他又爲柳如風確實已經逃出溫府而鬆了一口氣,於是又問道“老人家可記得那公子過去有幾時了”
“這”船家這下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他看向展謂,不知該如何回答。
“朱兄還用問船家麼”寧丹忙笑着道“你問我便是了柳兄叫醒我就走了,我收拾了片刻行李,又來叫醒展謂帶我哥哥下樓,然後便又來叫你,中間自然不曾隔多長時間,想來船家並沒有渡柳兄過去多久”着,她轉過頭看向船家,笑着問道“老人家,你是不是”
船家看向展謂,見他微微點頭,忙答道“是是是,這位哥得是,老兒回窩棚剛落下,這位公子便來叫我渡你們過河呢”
朱覆信以爲真,道“這麼咱們過河去,沒準兒還能追上柳兄了”
寧丹裝作不屑道“追他幹什麼,他既拋下我們逃,咱們也不理他,咱們偏偏慢慢地走”
“柳兄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難處,”朱復笑着勸道“追上大家一起走總多些樂趣嘛,不別的,咱們打牌時他也好湊角兒不是”
寧丹不答,心裏卻嘆道也難怪展謂緊張,朱復分明就是個好好先生,這種人最易上當受騙了
那船家看到展謂抱着劍,沉着臉在船頭,便覺得他分明就是那勾人魂魄的黑無常,心裏巴不得早點將他們渡過江去擺脫他,所以拼了十二分的力氣迅速划着船。快來看 ”songshu5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