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早飯的時候,柳如風撅着嘴過來了,氣咻咻坐下,一會兒瞪了塵,一會兒瞪寧丹。
了塵一向很淡定,寧丹也不理他。
“你們真是可惡”柳如風最後道。
寧丹拿了個大餅塞到他手裏,道“趕緊喫吧,再不喫就沒了”
柳如風這才略略高興起來,一邊咬着大餅,一邊衝寧丹道“我再要個房間,你幫大師付房錢吧,他晚上睡得遲,早上醒得早,吵死人了”
“不行”寧丹干脆道“昨晚好的,你付房錢,我包伙食,要想單獨睡,仍然自己付房錢”
“真是財迷”柳如風不滿唸叨着“虧我在船上爲你花了那麼多銀子。”
“她花了多少,我還你”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幾人回頭一看,正是展謂,瞪着柳如風話。
“哈”柳如風向他一攤手,笑道“她花得可多了,一百兩,你還吧”
“一百兩,這麼多”展謂皺眉。
“展謂你別聽他胡,我哪有花他的錢”寧丹趕緊道“有幾兩也是他心甘情願拿出來的,也絕沒有要還的道理”
“分清楚總是好的”展謂在桌子邊坐下來,伸手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來,遞給柳如風問道“夠不夠”
“不夠”柳如風伸手便去接銀子,笑道“不是一百兩嘛”
寧丹伸過手去一把將銀子抓過來,向展謂瞪眼道“不是不用還他嘛你那麼多銀子,這五兩我收了”
“喂,他可是給我的”柳如風不滿衝她道。
“他又沒欠你的,幹嘛給你銀子”寧丹將銀子籠進袖裏,不理他,問展謂道“喫過早飯沒有”
“沒有”展謂搖頭。
寧丹回頭讓店二送了幾個肉餅和一鍋稀粥過來,展謂練功夫的人,飯量一向都比較驚人。
“真是不公平”柳如風不滿道“他來就要這麼多,還喫肉餅,我過來就給留一個麪餅和一碗粥”
“瞧你瘦得,給你不撐死”寧丹撇嘴道“況且人家展謂還給了我五兩銀子呢,伙食自然得安排好。”
“我瘦怎麼了”柳如風很是不服氣,晃晃自己的胳膊,“瞧瞧,力量不呢”
“是,你厲害”寧丹拖長了聲音道“你有力量,一把掌打死十個”
“呵呵”柳如風倒不好意思起來“十個打不了,一個還是拿得死的”
“十個蒼蠅”寧丹將話完。
“啊”柳如風愣住。
“噗”展謂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你就瞧不起我吧”柳如風瞪向寧丹,不服氣道“哪天一定露幾手給你看看”
“你的強項就是打聽消息嘛,管他打死十個還是一個,不要緊,”寧丹笑着哄道“趕緊吃了去問問那些人的下落”
柳如風臉色緩和下來,得意道“那是自然,這打聽消息,可得有技巧,有些消息不是掄拳頭就能問出來的。”
“是是是”寧丹笑道“趕緊吃了用你的技巧去吧”
這話讓柳如風聽得很是滿意,點點頭專心喫起飯來。
喫過早飯,柳如風自出門,展謂帶着呆瓜和寧丹去看大白馬。
兩個多月不見,莫呆瓜,就是寧丹看到大白馬也很高興,如久別重逢的故人一般。
白馬也是很通人性,一個勁兒舔着呆瓜的手和臉,還不時歡快地嘶叫兩聲。
展謂歉意道“主母對不起,當初忙着追主子,所以不問自騎了馬走”
“不要緊”寧丹忍着越不越舒服的肚疼,勉強笑笑,目光落在那邊興奮的一人一馬上,道“你不是留了一大包銀子麼,就當租馬了,那銀子我也不會還”
其實展謂對不起的應該是呆瓜,畢竟他和白馬的感情深得多,那馬也是他的,不過這話寧丹卻不敢出來,而且就算展謂跟呆瓜道歉,他也聽不懂,還不如銀子實惠。
“主母是不是缺錢用”展謂伸手從懷裏掏出包銀子遞給她道“這是五十兩,你留着花”
寧丹嚇了一跳,瞪着他疑惑問道“我幹嘛要你的銀子而且我也不缺錢花。”
這展謂還真把把她當自己人了,口口聲聲着保護,連銀子也隨便給。
“主母不必客氣”展謂遞銀子的手仍然伸着“雖然最近家裏經費緊張,但主母用的這點錢還是有的,以前路上雖然帶的銀子不多,但主子就從來沒節約過。況且現在我父親也在京城了,支錢更是方便,你就放心大膽用吧”
“你家的錢是你家的”寧丹想了想,她決定跟展謂把話講明。
“主母”展謂愣愣地看着寧丹,遲疑了一下,終於低下頭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主子不能回來,所以這樣以便找好退路”
“啊”寧丹愣了愣,不由生氣,瞪着他冷笑問道“你想到哪裏去了原來在你展謂眼裏,我就是那樣的人”
這個呆子她不過怕過多的誤會而已,把她寧丹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水性揚花搞投機的女人還是攀附權貴依靠男人的菟絲花
“我”展謂窘迫地擡起頭迅速看她一眼,又低下頭惶恐道“人錯了人不是那個意思,人是擔心主母對主子沒有信心”
“好了,好了”寧丹衝他擺擺手,覺得跟這呆頭鵝也不清,只嘆道“我相信你家主子一定會平安無恙的,我也會盡微薄全力救他,不過我與他的關係還真沒有達到你可以稱我爲主母的關係,也怪我當初在金陵沒有跟你清楚,你以後改口吧”
“主母”展謂擡頭着急看向寧丹。
“就這樣了,”寧丹道“若是你不想我趕你走,就改口吧等救了朱兄出來,我和他理清了關係,到時再怎麼稱呼再吧”
展謂低頭不話了。
“還有,我是巴心巴腸想救朱兄的。”寧丹又叮囑道“你若信得過我,就把你父親那邊打聽到的消息透露出一二來。當初我在安慶府使出的救人手段你可能還記得,有些話我雖不,但那事你也應該瞧出我還是有些手段的,所以朱兄若有個三長兩短的消息,你一定得及時通知我,沒準兒我能派上大用場”
展謂愣了愣,又點頭道“我懂了,請主母放心”
“不是了不準叫我主母嘛”寧丹生氣看着他,正想訓斥,卻覺得肚疼越來越厲害,還感覺下身似乎有什麼熱乎乎的液體往外走,她忙衝他揮手道“以後不許叫,還是照老規矩稱我寧丹兄弟吧,我現在女扮男裝,這樣叫也安全些,聽清了沒有”
展謂遲疑了一下,終是低頭答道“是”
“我先回房間,你一會兒將我兄長帶回。”寧丹完便匆匆回房。
她感覺有些不妙,現在她身體這感覺,讓她憶起前世大姨媽來時的情景來。
自從佔用了這身體,這都半年多了,她還沒來過大姨媽,雖從鏡中瞧出這身子十五六歲的樣子,可她卻不知道原主的年齡,又加上身爲藥人,想來身體特殊,所以沒來大姨媽她也沒在意,倒樂得每月輕鬆自在。
但現在這感覺
房裏有現成的便桶,方便客人晚上使用,寧丹關了房門,褪去褲子一看,哎呀媽呀,還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怎麼辦這裏沒有衛生巾啊
還好他們住的是高級客棧,的都是那種皺皺的軟紙,雖然泛黃,也粗糙,揉一揉還有細塵出來,但吸水性絕對強,也軟,當然也環保,因爲沒使用過漂白劑。
只好自制衛生巾了
寧丹拿了一疊軟紙折成長條,夾在褲間,想想覺得不牢靠,這裏都不興穿內內,褲子太空蕩,很容易便掉出來啊
於是她又翻出件夏天穿的單衣來,撕下條袖子,又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線,將兩端向裏折進一截,各縫起來,然後又撕下塊細長布條穿過縫好的折縫,往腰間一拴,哈哈還真是合適,將衛生紙全面包裹,貼身又舒適
收拾停當,寧丹都有點佩服自己了,想着暫時用用,以後再改進改進,這穿來古代的女人最大的麻煩事就解決了。
不過也幸好穿的年代近,要是穿到連軟紙也沒有的時代,只怕就真難辦了。
肚子依然痛,寧丹上炕裹了棉被坐了坐,突發奇想,自己的血液能起死回生,那現在這些白白流掉的血豈不是可惜不過想想若這些血也給人喝呃嘔也太噁心了
但這帶血的紙應該扔哪裏呢扔便桶裏被呆瓜或倒夜香的人看見了可不好。
茅廁她一直都儘量避免去,畢竟自己女扮男裝嘛,走男廁也不是女廁也不是,有幾次迫不得已,也是瞅着空無一人時才進去匆匆解決問題,還讓呆瓜或柳如風放哨,有門則一定關門。
而住客棧大多時候她都用便桶,只是常常委屈呆瓜跟着聞臭味了,還好他傻,不偷看也不嫌棄。
就不方便,如今更不方便了
寧丹暗暗嘆了口氣。rs關注 ”hongcha8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