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夫同堂 >第13章 吟詩
    一頓飯在安靜中結束,張嫂過來收了碗碟出去,了塵對寧丹合掌道“阿彌陀佛,這天寒地凍,貧者日子難過,貧僧出門去佈施一天醫術,中午就不回來了”

    寧丹知道他是出門去免費義診,便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遞給他“中午找個象樣的館子喫好點兒,做好事也別虧待了自己”

    “阿彌陀佛”了塵卻不接,笑着道“貧僧佈施,也自有好心人回報,用不着銀子”

    “拿去吧”寧丹將銀子塞到他手裏“出門在外,帶點銀兩總方便些”

    了塵不再推讓,將銀子籠在袖裏,了句“阿彌陀佛,那貧僧去也”便出門回廂房。

    柳如風追出去,在門口衝他喊道“大師回來時記得給我帶些消腫的藥膏”

    了塵響亮地答了聲“阿彌陀佛”,回屋裏拿了傘後出了院門走了。

    “我也上街走走,中午回來”展謂衝寧丹揖了一下手,便也去自己住的廂房拿了傘頂着風雨走了。

    柳如風看着展謂消失在院門口,掩了門,回來挨着寧丹坐下,撇嘴道“表妹你看,那展謂嘴上處處對你表着忠心,骨子裏卻一點也不信任你”

    寧丹瞪他一眼,不話。

    “我的真的”柳如風認真道“朱兄的身份,他分明有意瞞着我們什麼”

    寧丹還是不話。

    其實柳如風得不無道理,剛纔柳如風談到朱復的身份時,展謂拔劍對着他的時候,分明是一副“你知道得太多了,去死吧”的表情。

    這展謂一向心裏裝不住事兒,能有這種表情,恰恰明朱復的姓“朱”,與皇帝的朱姓有關聯。

    可是會是什麼關聯呢若朱復真是什麼王爺,爲何又要竭力隱瞞

    寧丹百思不得其解。

    “你別以爲展謂老實,心被他賣了也不知道”柳如風又道“還有他那個父親,只派個展謂來什麼保護你,你都到京城幾天了,他卻是一面也不露,是沒將你這個主母放在眼裏,還是故作神祕”

    “你完沒有”寧丹瞪向柳如風道“完了就出去吧,別在我耳邊嘓噪”

    “你這人真是”柳如風不滿起來“我可是好心爲你,你別不領情”

    “你若好心爲我,就安安靜靜什麼也不折騰好嗎”寧丹瞪着他道“我相信你,也相信展謂。”

    “好吧,你相信他,我不管了”柳如風生氣起來,開門回廂房去了。

    冷風從柳如風未關嚴的門縫裏灌進來,夾着冰冷的雨點,寧丹縮了縮脖子,卻並未起身關門,而是看着雨中的院子怔怔出神。

    當初朱復向她求婚,她問過他的身份,朱復卻以後慢慢告訴她,誰知真相還沒來得及揭露,他就被綁走了。

    朱覆被綁進宮八成與他的真實身份有關,她得試着從展謂口中套出祕密纔是,但這不能讓柳如風知道。

    “丹”呆瓜拉了拉她的衣袖,指着飯前她放瓜子的地方,顯然還沒有喫夠。

    “你就知道喫”寧丹嗔怪了他一句,起身性將整包瓜子拿出來跟他一起嗑。

    外面風雨交加,屋內溫暖如風,這樣的天氣,如果朱覆在,大家圍在一堆烤火嗑瓜子,該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如今卻成這樣

    寧丹不由嘆了口氣。

    雖是冬日的雨,卻也沒下多久,天很快放晴,謝媽拿了個大掃帚清掃着院子裏的泥沙,張嫂用銅盆端了水來沖洗。

    呆瓜在屋裏看着有趣,跑跳出去搶了謝掃帚玩起來,謝媽擔心他濺溼了衣褲,哄着想要回掃帚,呆瓜卻不給,拖着掃帚滿院子跑,急得謝媽手足無措。

    寧丹坐在屋裏看着滿院子的熱鬧,想起現代時自己一個人在家孤苦寂寞,連個吵架打鬧的人也沒有,不由感慨這樣熱熱鬧鬧的生活,纔是她想要的啊,彷彿這冰涼的冬天也不太冷了呢

    柳如風在屋裏聽到吵鬧聲,踱出門來,遠遠看了一眼坐在屋裏怔怔出神的寧丹,揹着手在院子裏踱起步來,嘴裏高聲念道“雷霆萬鈞風雨過,風平浪靜細水流,一動一靜皆有趣,何必因癡添白頭”

    寧丹不理他,起身出門來,衝謝媽道“由着我兄長吧,衣衫溼了再換一套就是”

    “是”謝媽應着去拿了另一把掃帚出來繼續掃着泥沙。

    “我剛纔吟的詩怎麼樣”柳如風笑着一張腫臉湊到寧丹面前問道。

    寧丹白他一眼,道“女子粗人一個,聽不懂”

    柳如風以爲她嘲笑自己作得不夠好,訕訕笑道“即興而作,不太講究,不過其中道理卻是值得參一參”

    寧丹不理他,踱到院子裏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活動起身子來。

    “怎麼參不懂呢”柳如風跟在她後面道“人與人之間啊,得隨緣而動有了緣分,不能拒絕;沒了緣分,得斷然離去,這就是了塵大師的隨性隨喜。”

    寧丹停下動作來,瞪着他問道“都如你般隨性隨喜了,那何來情比金堅,至死不渝人人都講隨喜了,沒心沒肺,沒情沒義,跟動物有什麼區別”

    “這”柳如風怔怔看着她,一時答不上來。

    寧丹不再理他,在院子裏慢慢跑起來,在船上兩個多月,很少走動,來京城這幾天又天天窩在屋裏,得多鍛鍊纔行

    柳如風一個人了一陣,看着寧丹繞着院子跑,抱怨道“這院子越看越空蕩,那展謂真是不會辦事,白白花錢典這不中用也不中看的房子,也不知朱兄平日是怎麼教導他的,得弄幾個盆栽放院子裏才象樣子”

    寧丹以爲他隨口而已,也不理,不想柳如風回了趟廂房,然後出了院門,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後便又回來了。

    寧丹正在屋裏找出衣褲,吩咐呆瓜換上,聽到喧譁聲出來查看,卻見他正指揮着人從馬車上搬下幾大盆花草來,有山茶、雪松,還有兩盆打着骨朵兒的臘梅,都養在特大號的盆裏。

    很快,院子裏恰當的位置都被放上那麼一盆,不還增色不少,柳如風最後欣賞了一遍自己的“成果”,拍拍手問寧丹道“怎麼樣,這院子顯得有生氣多了吧”

    寧丹雖喜歡,卻還是埋怨道“等救了朱兄咱們就走了,費那些閒錢幹什麼”

    “皇宮庭院深深,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救出來,”柳如風轉身往主屋裏走,撇嘴道“又或許那裏日子好,他不回來了呢”

    寧丹跟着他回主屋,嘴裏罵道“你個烏鴉嘴,別不吉利的話”

    柳如風頓住腳步,回過頭盯着她問道“你很擔心他回不來麼”

    “廢話”寧丹白他一眼,走到前面去,嘴裏道“他又不是被請去做官,沒準兒掉腦袋呢,我豈有不擔心之理”

    柳如風看着她進屋,幽幽道“你果然對他動了真情了”

    可惜寧丹雙腳已經踏進屋裏,並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柳如風神情蕭,遲疑了一下,舉步回了自己住的廂房,並未跟着寧丹進主屋。

    寧丹剛坐下,吩咐呆瓜坐炭盆邊將凍僵的手烤一烤,便遠遠看見展謂匆匆進了院子,看見柳如風買的那些花草後,他住向主屋這邊看過來。

    寧丹以爲他會來問自己花草的來源,不想他只是略微頓了頓,便又舉步向廂房走去。

    “展謂”寧丹忙起身出門叫住他。

    聽她喚自己,展謂過來施禮道“主姑娘,請問有什麼吩咐”

    得,“主母”改“姑娘”了,也好

    寧丹衝他招招手,道“你進屋來,我有話對你”

    展謂愣了愣,跟着寧丹進了屋。

    “你把門掩上”寧丹在炭盆邊坐下來,又吩咐他。

    “這”展謂遲疑片刻,看了一眼呆瓜,還是去掩了門。

    寧丹指着呆瓜旁邊的椅子道“坐下吧”

    “是”展謂答應着坐下來。

    寧丹靜默了一分鐘,擡起頭盯着他認真問道“展謂,你覺得朱兄將來是不是一定會娶我”

    展謂愣了愣,忙答道“當然,我家主子除了你,從來沒正眼兒瞧過哪個女人”

    寧丹點點頭,又問道“那你覺得我對你家主子怎麼樣”

    “這個”展謂遲疑了一下,纔開口道“以前主子在時,人覺得姑娘和我家主子真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對”

    寧丹聽得暗暗撇嘴情投意合他不是認爲自己是男人,老是阻止她和朱覆在一起嗎

    “後來主子出事了你一個纖纖柔弱女子,能不顧舟船勞頓,辛苦趕到京城來救主子,人覺得你對主子情深意重,可是”到這裏,展謂卻頓住了話頭。

    “可是什麼”寧丹追問道。

    展謂卻起身,衝她恭敬鞠了一個躬,鄭重道“姑娘,那柳如風一向風流成性,是個遊戲花叢的主兒,如今他趁主子不在,對姑娘沒規沒矩,大獻殷勤,希望姑娘慎言慎行,別上了他的當”

    “啊”寧丹愣了愣,隨即哭笑不得,瞪着他問道“你是怕我被柳如風拐跑了”rs快來看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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