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姝是瑤族人,就承繼了熱情奔放的性格,不受漢族禮教的束縛,又加上她出身尊貴,從受到寵愛,所以性子難免驕縱任性。
雖然遭遇變故,進這宮來也受了不少苦,吃了不少虧,她的性子倒是收斂了許多,但對於感情,她卻似乎沒打算壓抑。
朱復見到紀姝的第一天,的確表現出了熱情,但寧丹知道那是因爲朱復想通過她知道外頭的消息。
那天晚上找了個機會,寧丹在門口放哨,朱復問了紀姝外頭的情況後,對紀姝的態度便冷淡起來,與對春草並沒多大區別。
但大約是因爲第一天誤會的緣故,紀姝卻並沒有因爲朱復的冷淡而少找機會與他親近。
她常常會表現出天真爛漫和勤奮好學的樣子,來找朱復問幾個字,幾句閒話,只如一個可愛的鄰家妹妹一樣讓人難以拒絕。
但她對被朱復拉來陪坐的寧丹,卻常常選擇忽視,對朱復的稱呼,也仍然一口一個“朱哥哥”。
紀姝的心思,寧丹當然也明白,但她絕對信得過自己的男人。
朱復的人品,不用了,他絕對做不出苟且之事;而且就算拋開人品不談,朱復對她的愛,寧丹是最清楚的。
自己未進宮前,那麼多女人送給朱復,那麼正當的理由允許他要了她們,他都拒絕了,怎麼又會在見到自己後,兩人確定了感情,他卻再去勾三搭四
所以對於春草這些話,寧丹都只是笑笑,不置可否,還有更煩惱的事等着她和朱復去操心呢,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幹什麼
朱復已經讓紀姝將寧丹懷孩子的消息傳出宮外,並命令展雄他們想辦法來救他們二人,但展雄的答覆卻遲遲未給。
這讓朱復憤懣又焦躁,有時寧丹半夜醒來,會見到他睜大了眼睛盯着紋帳睡不着。
這讓寧丹心疼不已。
“實在沒辦法,你先出去,然後再來救我”她勸道“只要我以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相威脅,他們不敢不答應我的要求”
“不行,你千萬不能做傻事”朱復堅決道“我就是死,也不會丟下你不管”
“朱兄”寧丹還想再勸。
“不許再這樣的話”朱復將她摟在懷裏,沉聲道“丹妹,如果咱們真的這一輩子也逃不出去,那我就做太監,在這宮裏守着你和孩子”
“真是傻子”寧丹不知道什麼好,只得嘆息。
雖然度日如年,但好在時間總在行走,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展雄那邊仍然音訊全無,朱復又不肯先出宮,寧丹只希望老天降下奇蹟來。
但顯然老天爺出門去了,寧丹只得耐心等着。
她這個時候,既盼望時間過得快些,能早點結束這囚籠裏的生活;但又擔心時間太快,她還沒有想出辦法來,肚子裏的孩子便長大了,到那時候,他們會變得更加被動。
朱復就心情不好,又漸漸覺察到紀姝對自己的心思,因此對紀姝刻意生疏和禮遇起來。
這讓紀姝失落之餘,開始忌恨起寧丹來,不僅看她的眼神中帶着恨意,言語中也常常多有挑釁。
寧丹總是淡然處之,對於紀姝的無理取鬧,不是採用太極手輕輕化開便是不予理會。
從現代的眼光來看,紀姝應該算是一個正處於青春期的問題少女,她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與你鬧彆扭,你若當真,那便上當受騙了。
自己如今懷着孩子,還要思考逃跑的事情,哪有精力陪她玩兒
況且紀姝還是聯絡員,真鬧翻了,便斷了聯繫,所以只要朱復的旗幟不倒,紀姝要恨便恨唄,她就是不接招。
好在朱復幾乎都和寧丹形影不離,所以紀姝想要表達什麼恨意,機會也不太多,只偶爾趁着朱復轉身回屋拿東西,或是去茅房的那麼一點兒時間而幾句而已。
不過也有例外。
這天春日燦爛,大家都搬了椅子在院子裏曬太陽,英、霞兩位姑娘遠遠坐在房檐下,讓陽光照着半身,一個看書,一個擦劍。
槐樹下,朱復拿了一書就着樹幹的陰影看着,寧丹靠着她閉目養神。
春草坐在他們旁邊,手上做着針線。
紀姝從屋裏出來,笑着道“喲,都在曬太陽呢”
並沒人理她,寧丹偷偷用胳膊拐了拐朱復,朱復擡起頭來衝紀姝勉強笑了笑又低下頭去。
其實紀姝對寧丹的敵意,朱復也看在眼裏,所以他對紀姝越發不耐煩起來。
這讓寧丹有些擔心,紀姝是唯一的聯絡員,可不能將她得罪了,所以常勸朱復好歹應付一下紀姝。
“你就不怕我真舍了你要她”朱復並不高興,板着臉抱怨着。
“又瞎話”朱復沉下臉,愈發不高興了,一把抱住她,生怕她飛了似的,嘴裏嗔罵道“你休想找藉口撇開我,我誰也不要,一輩子就要你,你在哪裏我便在哪裏你出宮我跟着,你當皇后我當太監”
“去,還當太監呢”寧丹假意不高興推開他,板着臉道“現在讓你使個美男計你也不願,到時你真捨得做出那麼大的犧牲”
朱復愣了愣,嘆口氣道“好吧,那我就試試美男計,只是你別喫醋生氣就好若真要氣,也別悶着,自個兒虧着身子,打我出氣好了”
“切,我可不是雞腸肚的人”寧丹笑着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一親讓鬱悶的朱復高興起來,笑着道“好吧,爲了親愛的娘子,我就勉強犧牲點色相了”
話雖這麼,朱復對紀姝仍是不冷不淡,並不是太熱情,就差當面拒絕了。
不過好在越得不到的東西,越覺得好,越想得到,所以紀姝對朱復的冷淡並不以爲意,只一門心思對他好。
今天又是如此,紀姝對朱復的冷淡並不以爲意,反而進屋搬了個幾齣來擺上,又端了把椅出來放邊上。
寧丹正奇怪她要幹什麼,聽她笑着問朱複道“朱哥哥這曬了半天太陽,口渴了吧我泡了杯茶,這就去端出來。”完,沒等朱復回答,她便進屋端了四杯茶出來。
原來準備好了獻殷勤
寧丹倒沒什麼,春草撇了撇嘴。
只見紀姝給屋檐下的英、霞兩位姑娘各送去一杯茶,然後端了兩杯回來放到几上。
“朱哥哥你喝”她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笑着衝朱複道。
朱復擡起頭來,看了几上的茶一眼,問道“怎麼只有兩杯”
紀姝笑道“寧姑娘懷了身孕,喝茶不好呢,所以就泡了兩杯了”
春草也是侍候人的,她當然不會替她泡。
朱復輕輕皺了皺眉,道“沒茶端杯水也好啊”
紀姝坐着不動,笑着答道“水可沒什麼味道,怕寧姑娘不喜歡,所以沒準備”
朱復沉下臉來,卻終是沒發作,想自己起身去替寧丹倒水,卻又不想放開懶洋洋靠着自己的寧丹,於是便轉頭吩咐春草道“你去倒杯水來”
春草愣了愣,面上難看起來。
其實春草並不是不願意侍候寧丹,她是忍不下這口氣。她和紀姝同樣侍候人,但許多事情都是她在做,這也就罷了,紀姝還經常指揮她幹這樣幹那樣。
縱是春草脾氣再好,也受不了紀姝,除了向寧丹抱怨,便是常常鬥氣。
今天便是如此,端茶遞水這麼的事情,紀姝既然泡了茶,那便應該將寧丹一塊兒侍候了,可她卻偏偏找藉口不願做,所以春草很是看不慣。
但雖然看不慣,寧丹沒發話,也輪不着她來三道四,所以也沒在意。
但朱復現在卻吩咐她去端水,這分明就是擡高了紀姝而踩低了她,所以她當然不樂意。
瞧着紀姝那一臉的得意,春草恨不得將手中的針線擲到她臉上,但她只能想想而已,卻不敢真這樣做。
一來英、霞兩姑娘最喜靜,若是自己和紀姝爭起來,惹得她們惱了,只怕兩人都要喫虧;二來朱復親口吩咐,她不便違抗,所以春草心裏雖是不甘,卻還是不得不去。
誰知她還沒起來,便聽寧丹笑着道“不用了,雖是有了身孕,多少喝一點茶也是不要緊的,正聞着茶香想喝呢,這就有了”着,寧丹便坐正身子端起紀姝給朱復泡的那杯茶喝了一口。
其實寧丹不是真渴,也不想喝水,她喝這一口茶不過是替春草解圍罷了。
朱復是男人,不明白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的心思,他不便得罪紀姝,又想照顧好自己,便隨口吩咐春草一聲,哪裏想到這會讓春草難堪
聽寧丹如此,春草鬆了口氣,坐着不動,感激看向寧丹。
“是麼”朱復看着她寵溺道“正好我不太渴,也不喜歡紅茶,你喝一點兒,只是別太多”
寧丹笑着點了點頭。
紀姝的臉色卻瞬間難看起來。
昨夜陪伴了俺五年的筆記終於禁不起折騰,徹底黑臉了,也不知他是心裏不舒服,還是面上不舒服,也不知花了錢他還肯不肯服侍俺嗚嗚俺對他有夠暴力嗎
好吧,俺其實是想解釋一下昨天爲什麼斷更,今日兩更嗚嗚該死的兒,也不知要花俺幾個月的稿費才能讓他再展雄風rs美女 ”xinwu”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