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之前的戰鬥,殘餘的數量不到一百的食屍鬼,圍繞在林遠身邊,重重地保護他。
林遠指揮幾頭食屍鬼爲他開路,率先探索大門敞開的城主府。
天空上的魔法陣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閃耀的雷光不復存在,連城市裏的警報聲也不再響起,整個巖城變得鴉雀無聲,宛如無人一般的死寂。
“看來那些運行魔法陣的魔導師,見勢不妙已經逃走了呢,真是有夠疏忽職守,他們就不擔心居民的安全嗎”
林遠的眼睛變成墨黑色,他在虛靈魔眼的視角之下,可以清楚地看見附近民居存在的生命,也發現了好幾個正在朝城外急速移動的生命跡象,想來就是那些逃走的魔導師了。
“這裏就沒有其他的防守了嗎這樣也太過簡單了吧”
赫菈絲謹慎地觀察四周,她命令自己的飛龍眷屬停留在高樓之上,用以監察附近的環境和變化。
她沒有隨便讓飛龍在天空上盤旋,城市的魔法陣雖然停止運行,但說不定隨時會再次運作,飛龍可能會躲避不及,更何況飛在天上的目標這麼明顯,很有可能成爲魔導師的標靶。
“不用擔心,我都看得見,”林遠解除了雙眼的魔法,毫無緊張感地說:“前面那座城堡只有十幾個人在,而且那些人的有生命反應極爲微弱,威脅不到我們的。”
“這跟事先說過的好像有點不一樣,防守實在是太過薄弱了。”
赫菈絲語帶嘲諷地說,她甚至沒有做任何的事情,敵人就全部潰敗了。
“不會啊,索爾斯說過他這座城市的魔導師人數只有四十多人,剛剛那批人應該就是全部人了,至於多出來的那些人,大概是貝亞加從石城裏帶過來的人吧。”
林遠聳了聳肩。
“至於其他的防衛措施,我看是他們來不及使用,畢竟那些魔導師剛剛還在忙着開派對呢。”
“派對”赫菈絲不明白林遠所用的詞彙。
“這個妳待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林遠站在燈火通明的高聳城堡門前,擡頭看着這座城市的指揮中心。
由無數巨大磚石興建的石做建築物,外觀看來有幾分破舊,是一座年代頗爲久遠的城堡了。
“食屍鬼已經看過裏面了,沒有陷阱,也沒有魔導師或者士兵在,只是有一些”
林遠說話聲頓了一頓,他無法立刻想出適當的形容詞。
“呃應該怎麼說呢可憐的傢伙嗎總之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林遠緊緊握着赫菈絲的手,拉着眷屬大步走了進去。
“人在這一邊。”
林遠彷佛知道城堡的構造一樣,毫不遲疑地在城堡入口大廳往右拐,走進了一條寬闊的走廊。
“這是什麼味道真是有夠臭的。”
赫菈絲來到了走廊中段,嗅到了一股令她感到噁心的異味。
“是在那裏傳出來的。”
林遠望向走廊最後段,那裏有一扇大開,通往一個廣大的房間。
在門口外,一頭食屍鬼在探頭探腦,不時望向裏面。
“雖然我鼻子沒有妳靈敏,不過我也嗅得到這陣酒臭味了我有點不想走進去了。”
林遠苦笑着,不過他還是走過食屍鬼的身旁,踏入了大門後的房間。
赫菈絲看到這個地方的情形,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所謂的派對”
“不對不對,只不過是那些魔導師開的派對有些對了,別開生面罷了。”
林遠連忙糾正赫菈絲,想着是不是應該帶一本字典來給她看一看。
他斜眼環顧了室內一圈,在心中感嘆着人類的美好個性。
這是一個正在進行宴會的會場,在數張長桌之上擺放着還冒出熱氣的食物,不少食物的碎屑掉落在地上,尚未開啓的美酒就放在牆邊,供人隨意拿取。
大量的空酒瓶隨意擺放在各處,在數量上來看已經超過了一百多個瓶子了。
林遠可以想像得到,原本正在狂歡的魔導師,聽見城市的警報聲後急急忙忙離開的樣子。
他微微轉動脖子,把視線落在這個房間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如果要說這個場地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那就是這裏有十多名身上一絲不掛的婦女了。
這些年輕女子雙眼無神,有不少人已經失去了意識,她們身上各處都有著明顯的傷痕,身上滿是污穢,下體流出了不明的白濁色的黏稠液體。
“這些人已經快不行了。”
赫菈絲輕輕掙開林遠的手,走到最接近的女性的身旁。
這名女子目光呆滯,嘴角有着不明的白色污漬,身上有着被人粗暴地毆打過的痕跡,下體撕裂紅腫,流出了絲絲血漬。
“我去,魔法世界也有這種東西啊”
林遠在附近的桌子上看見了一些白色的藥丸,想到現在身處的地方,他隨即聯想到這是用作什麼的藥物,不禁罵了一句。
“果然是派對必備呀果然不愧是人類的劣根性,哈哈”
林遠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門外的食屍鬼突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叫聲,不過這並不是警示的聲音,以是提示主人的同行者前來的叫喚聲。
“天呀這是什麼”
出現在門口的索爾斯看見了這裏的環境之後,面色變得非常難看。
“我想你是應該不會放縱下屬做這種事情的吧”
林遠輕鬆得不合時宜的聲音在索爾斯耳中響起。
“不過正所謂鬆弛有度,看來你管得太過緊,讓他們的反彈一下子變得非常地大呢。”
林遠沒有再理會這個房間的事情,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個地方。
“只有你一個人嗎不過這樣子也好,孕婦和老人家是不適合太高的刺激的。”
步出門外的林遠看不見其餘兩人,他想那兩個人仍然在忙着處理那些暈倒的魔導師。
他拍了拍震驚得僵住的索爾斯的胳膊。
“走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索爾斯渾身激靈,用力地伸出手抓住了林遠的衣角
“慢慢着,林遠大人”索爾斯忘我地大喊:“請你救救那些女子,她們的樣子實在是太不對勁了,請你大發慈悲,幫幫這些人吧”
“咦爲什麼她們只是普通人吧,救了又有什麼用”
索爾斯被對方的迴應,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竟然一時間忘了對方的性格和脾氣。
他滿面通紅地指着林遠,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他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罵出口的說話完全被堵在嘴裏。
“所以,你是想說什麼呢”林遠泛起帶着惡意的笑容,“索爾斯,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不說出口,我是不明白你想什麼的”
索爾斯很想罵回去,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是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然後他才明白,在樹城的時候,龐恆所體會到的感受了。
誓約索爾斯終於明白到,誓約所擁有的束縛力了。
反抗不了對方的命令,甚至連口頭上的辱罵也不能夠,完完全全的支配誓約。
“好啦我們”
林遠的話說到一半,愕然地張大了嘴巴。
索爾斯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恐慌感,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跑。
“恐懼的權能”
索爾斯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身體可以自由行動了。
“正主兒來了,別在這裏呆着,索爾斯,有什麼是待會兒再說”
林遠說完就立刻拔腿跑向城堡的出口,赫菈絲也以快速地緊跟在後。
“糟糕了羅娜老師”
索爾斯想到還在在外面的兩人,出盡全身力氣向外奔跑。